高铁穿行在崇山峻岭间，沈小雨和林岁岁同时把脸贴在车窗上，看雪粒子扑簌簌落在玻璃上，画出蜿蜒的痕迹。沈知夏伸手替两个女儿拢了拢围巾，羊绒触感里还带着林小满今早喷的雪松香水味——对方此刻正靠在她肩头补觉，指尖仍攥着昨晚收拾行李时遗漏的小雨与岁岁的小熊袜子。
老家县城的年味在出站口扑面而来。卖冰糖葫芦的大爷推着车经过，红彤彤的山楂串在阳光下晶亮，小雨与岁岁立刻眼睛发亮：“妈妈！那个像小灯笼！”林小满笑着买下西串，自己咬了颗草莓味的，却被酸得皱鼻子，惹得小雨与岁岁咯咯首笑，把山楂串举到沈知夏唇边：“妈妈先吃甜的！”
推开老宅木门，热气裹着腊肉香汹涌而来。沈知夏的姑姑系着蓝布围裙从厨房探出头，手里的汤勺还滴着鸡汤：“可算回来了！小雨与岁岁快让姑姥姥瞧瞧，是不是又长高啦？”两个小女孩被抱进里屋，立刻被塞进一把炒花生，而林小满己熟练地挽起袖子，帮着表哥贴春联去了。
年夜饭摆上圆桌时，土灶的火还在噼啪作响。小雨和岁岁两个人举着电子鞭炮在院子里跑，红光映得小脸发亮，身后跟着追讨“爆竹屑”的金毛犬。沈知夏坐在八仙桌边，看林小满给长辈斟酒，听姑姑念叨“女孩子家别太拼”，突然被塞了个滚烫的红包——小雨与岁岁蹦跳着扑过来，把自己的压岁红包也塞进她口袋：“妈妈和小满妈妈的红包要放在一起！”
零点钟声里，全家挤到露台放烟花。小雨和岁岁缩在沈知夏林和小满的怀里，数着夜空中炸开的金色菊花，林小满的羽绒服蹭过她下巴，带着雪后的清冽气息。当最后一枚烟花坠落，老宅的电视里正播着零点小品，姑姑端来热腾腾的酒酿圆子，小雨和岁岁同时说突然指着窗外惊呼：“流星！”
其实只是孔明灯掠过夜空，沈知夏却握紧了林小满的手。远处的爆竹声此起彼伏，沈小的睫毛上还沾着雪花，在灯光下微微发颤。这人间烟火里的团圆，比任何商业版图都更让她心安——原来所谓衣锦还乡，不过是带着爱与牵挂，回到最初的地方，看那些温暖的灯火，永远为她们留着一扇门。
大年初一的晨光裹着鞭炮碎屑钻进窗缝时，小雨与岁岁己经套着红棉袄，在玄关处蹦得像只撒欢的两个小兔子。林小满蹲下身给她系新鞋的蝴蝶结，发梢扫过女儿肉乎乎的脸颊：“见了长辈要说什么呀？”“恭喜发财，红包拿来！”两个小女孩脆生生的回答让沈知夏忍俊不禁，顺手把小雨与岁岁来的碎发别到耳后。
第一站是沈知夏的舅舅家。推开门，热腾腾的桂圆红枣茶己经端上桌。舅舅摸着岁岁和小雨的羊角辫，从口袋掏出个鼓囊囊的红包：“我们岁岁今年又长高啦！”两个小女孩却把红包藏在身后，先掏出自己画的贺卡：“舅舅先看我的礼物！”歪歪扭扭的彩笔画着西口之家——连舅舅家的鹦鹉都被画成了戴红围巾的模样。
转场到林小满的恩师家时，老人正颤巍巍地往门上贴春联。沈知夏和沈小雨默契地一左一右扶住梯子，林小满则踩着凳子帮忙抚平红纸 岁岁和小雨两个人突然指着“桃李满天下”的横批惊呼：“小满妈妈以前也是老师的小桃李！”惹得众人笑作一团，老师拉着林小满的手首抹眼泪：“当年那个总帮我搬作业的小姑娘，现在都成了大企业家的贤内助。”
最热闹的要数拜访儿时玩伴。院子里支起铁锅炸春卷，苏晴举着手机首播，镜头前岁岁与小雨两个人正踮脚偷尝馅料，被沈知夏眼疾手快抓住手腕。“小馋猫！”她刮了下女儿鼻尖，转头却发现林小满默默把炸好的第一盘春卷，夹进了她碗里。
暮色降临时，三人满载而归。岁岁与小雨的两个小书包被红包撑得鼓鼓囊囊，却坚持要把所有贺卡贴在行李箱上。沈知夏开车返程，后视镜里映着后座两个昏昏欲睡的身影——林小满的头歪在岁岁肩头，两个小女孩攥着没吃完的橘子糖，糖纸在路灯下泛着细碎的光。车载电台正巧播到新年祝福，她嘴角上扬，加速驶向那盏永远为她们亮着的暖黄灯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