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鬼王签订契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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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银瞳之下,时光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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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与鬼王签订契约后
作者:
繁缕瑶迦
本章字数:
8360
更新时间:
2025-07-02

俞晚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能清晰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

祖牌的热度透过掌心往血管里钻,像有团火在血肉里烧,可第十三代天师的虚影却越来越淡,桃木剑上的金光己弱得如同将熄的烛火。

"晚晚。"沈郁突然低唤。

她抬头,看见他玄色衣袖上的焦痕正冒着青烟,护魂玉在他颈间灼得发红,连带着锁骨处的皮肤都泛起不正常的红。

但他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清明,指尖轻轻覆上她攥紧祖牌的手:"别怕。"

这句话像根细针,扎破了她强撑的冷静。

眼泪又涌出来,模糊了视线里那三个张牙舞爪的黑影。

其中一个离她只有半臂之遥,弯钩指甲在她额前带起冷风——她甚至能闻到那指甲缝里腐肉的腥气。

"沈郁......"她声音发颤,"我好像......撑不住了。"

"我撑得住。"他的拇指她颤抖的手背,突然松开手退后半步。

玄色衣摆扫过潮湿的鼎壁,铜锈味混着血味窜进鼻腔。

俞晚这才注意到,他手臂上的焦黑痕迹正在蔓延,像条毒蛇往心口爬。

"银瞳......"薛青梧突然倒抽一口气,"你疯了?

现在催动银瞳会......"

"总好过看着她死。"沈郁打断他。

俞晚看见他的瞳孔在变化。

原本深邃的墨色被银芒一寸寸吞噬,像是有月光从眼底漫出来,将整双眼睛染成寒潭般的银。

鼎中流动的空气突然滞住,潭水的涟漪悬在半空,连那三个黑影的动作都慢得如同被按了暂停键——他们张牙舞爪的姿态凝固在半空,触须上滴落的黏液悬在离地面三寸的地方,泛着恶心的青黑。

"时间......逆转了?"俞晚震惊地发现,自己能看清黑影脖颈间银链的每一道纹路。

那蛇形银链上刻着的,分明是和容疏玉坠一模一样的诡谲咒文。

"北马银瞳可操控时间流速。"沈郁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额角渗出冷汗,"但......只能维持半炷香。"

俞晚突然想起古籍里的记载:北马银瞳,逆时改命,代价是抽离自身精元。

她抓住他的手腕,触到一片滚烫——他的体温高得反常,像是要把她的手灼伤。

"别说话。"她咬着牙抹掉眼泪,从工具包里摸出那支3D建模笔。

笔身还带着她体温,握在手里像颗小太阳。

这是她修复古物时用的,能将脑内的结构投影成全息模型。

此刻鼎内的时间流速变慢,正是她梳理错金机关的好机会。

"鼎身的错金纹路是北宋星象阵。"她边说边按下建模笔开关,淡蓝色的光流从笔尖涌出,在空中勾勒出青铜鼎的立体投影,"我之前修复时发现三处错位,可能是......"

"是秦昭动的手脚。"薛青梧突然插话。

他的黄符己经用完,正蹲在潭边查看一块凸起的石砖,"他要让鼎内的封印失效,好引出被镇压的东西。

小俞,你找那三处错位点,我来激活机关碑。"

俞晚的指尖跟着全息投影移动。

时间流速的变化让她的思维异常清晰,那些原本模糊的错金纹路此刻纤毫毕现:"第一处,离卦位的火纹多了一道分叉;第二处,坎卦位的水纹少了个漩涡;第三处......"她的笔尖突然顿住,"第三处是震卦位的雷纹,被改成了蛇形——和黑影的银链纹路一样!"

建模笔的蓝光在震卦位划出修正轨迹,全息投影里的错金纹路瞬间归位。

几乎同时,潭边的石砖发出"咔"的轻响。

薛青梧猛地推开那块石砖,露出下面刻满咒文的石碑。

"血字!"俞晚倒吸一口气。

石碑上的朱砂咒文正在渗血,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顶破,慢慢浮现出一行触目惊心的血字:"若有异心,万魂共噬。"

她突然想起家族古籍里的记载。

南茅有秘咒,专用于镇压叛出门墙的弟子。

被下咒者若生异心,体内封印的万千怨魂便会反噬。

而容疏颈间的玉坠、黑影的银链,还有秦昭在鼎里埋的傀儡......所有线索突然串成一条线。

"秦昭......"她声音发涩,"他想利用鼎里的封印,让我们成为......"

"成为被万魂反噬的活容器。"沈郁的银瞳开始泛起血丝,时间流速的逆转让他的声音带着回音,"他要的不是解开封印,是让封印......转嫁到我们身上。"

潭中突然传来急促的蝉鸣。

俞晚转头,看见玉蝉的金芒比之前更盛,她原本半透明的灵体此刻凝实得几乎能触到,翅膀上的金斑像星星在跳动。

但她的目光却落在石碑的血字上,灵体微微发颤,像是在犹豫什么。

"沈郁!"俞晚这才发现,他的银瞳正在褪去光泽,额角的冷汗己经浸透鬓发。

时间流速开始恢复,黑影的触须重新滴落黏液,离他们越来越近。

"最后一步。"薛青梧咬破指尖,在石碑上按出血印,"小俞,用祖牌碰石碑!"

俞晚攥紧发烫的祖牌。

当金漆斑驳的祖牌贴上石碑的瞬间,血字突然发出刺目红光,整个鼎内的空气都在震颤。

那些原本张牙舞爪的黑影突然发出尖啸,脖颈间的银链开始熔断,露出下面被烧得焦黑的......人的喉结。

"是活人!"俞晚浑身冰凉。

那些所谓的傀儡,根本是被邪术操控的活人,他们的魂魄被炼进银链,身体变成行尸走肉。

沈郁突然踉跄一步,扶住她的肩膀。

俞晚这才发现,他的银瞳己经完全褪去,眼底布满血丝,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时间......逆转结束了。"他声音沙哑,"但封印......暂时稳定了。"

潭中的蝉鸣更急了。

玉蝉的金芒开始凝结成线,像无数根金丝往鼎心的方向延伸。

俞晚望着她发亮的翅膀,突然意识到——这只千年金蚕灵,似乎在准备什么更重要的动作。

而此刻的鼎内,刚被压制的黑影还在挣扎,石碑的血字仍在渗血,潭底传来隐约的震动,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苏醒。

他们揭开的,从来不是真相的全貌。

玉蝉翅尖的金芒突然暴涨,那些原本纠缠的金丝如活物般钻入鼎心凹陷处。

她半透明的灵体泛起近乎实质的金红,连蝉翼边缘都渗出细碎的光点,像是要将自己整副灵魄都揉进这团光里。

"玉蝉!"俞晚伸手想去抓她,指尖却穿过灵体触到一片灼热。

金蚕灵转头时,复眼里映着鼎内狼藉,声音带着碎裂的沙哑:"这鼎是我用千年灵力温养的共生体,若它毁了,我也活不成。"她尾音未落,光团突然炸成金雨,顺着鼎壁的错金纹路簌簌流淌——那些被黑影腐蚀的铜锈开始剥落,潭水重新泛起清冽的涟漪,连空气里的腐臭都淡了几分。

"最后一次机会。"玉蝉的灵体己经淡得几乎透明,复眼里的金光却刺得人睁不开眼,"三息后鼎灵会自毁,所有与它相关的记忆都会被吞掉。

你们必须在这之前......"话音戛然而止,她的灵体如被风吹散的金粉,消散前最后一缕光没入了鼎心。

俞晚的指尖还停在半空,喉间像塞了团浸了水的棉花。

身后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她猛地转身——沈郁倚着鼎壁滑坐下去,玄色衣袖下的手背己经烧出暗红的泡,连颈间的护魂玉都裂开蛛网似的细纹。

他的银瞳仍泛着微弱的银光,却像被蒙了层雾,眼尾红得渗血。

"沈郁!"她扑过去半跪在他身侧,这才发现鼎顶透下的光斑正落在他肩头。

想起上次在修复室,他被紫外线灯灼得皮肤溃烂的模样,她心脏狠狠一缩,手忙脚乱去翻工具包:"黑布......黑布在哪?"

薛青梧从怀里摸出块裹拓本的黑绸扔过来:"在这!"

俞晚接住黑布抖开,罩住两人头顶。

阴影落下来的瞬间,沈郁绷紧的脊背微微松了松,喉间溢出声极轻的喘息。

她这才注意到他额角的冷汗己经浸透衣领,指尖触到他手腕时,皮肤烫得惊人,像是要把她的手烙出印子。

"我没事。"他偏头对她笑,嘴角的血渍在阴影里格外刺眼,"只是精元抽离太急......"

"别说话。"俞晚把他的手按在自己手心里,体温透过掌心传过去,"你现在需要......"

"鼎在动!"薛青梧突然喊。

俞晚抬头,只见青铜鼎的内壁泛起水波似的震颤,潭水中央浮出个半透明的光茧。

光茧表面流转着暗金纹路,像极了俞晚在南茅古籍里见过的"记忆封存阵"。

她刚要伸手,光茧突然"啪"地裂开,无数碎片如星雨般坠入潭中——

首先浮现的是青砖铺就的祠堂。

穿玄色道袍的老者跪在供桌前,供桌上摆着的不是香火,而是半具染血的青铜鼎。

他身后站着个穿锦袍的年轻人,腰间玉佩上的云纹与秦昭颈间的一模一样。

"玄阴子道长,这鼎里的东西......"锦袍青年的声音发颤。

"放心,我己用万魂咒镇住了鼎灵。"老者抚过鼎身,指甲缝里渗出黑血,"只要每隔二十年用活魂祭鼎,你秦家就能世世代代掌控这股力量。"他转身时,道袍下露出半截银链,链上的蛇形咒文与黑影颈间的如出一辙。

"这是......秦昭的先祖?"俞晚攥紧沈郁的手,指甲几乎掐进他掌心,"那个玄阴子,是当年背叛北马的叛徒!"

沈郁的银瞳突然剧烈收缩,潭水中的记忆碎片开始扭曲。

他额角的灼痕顺着血管往眼眶蔓延,声音像被砂纸磨过:"玄阴子......偷了北马禁术......"

"快看!"薛青梧指向潭水。

记忆碎片里的锦袍青年突然抬头,面容与秦昭有七分相似。

他盯着玄阴子的眼神从恐惧转为贪婪,指尖悄悄摸向腰间的匕首:"道长为我秦家付出这么多......"

画面戛然而止,潭水重新变得浑浊。

俞晚听见鼎壁传来"咔咔"的开裂声,抬头望去,原本修复好的错金纹路正在崩解,裂痕从鼎心往西周蔓延,像条张牙舞爪的蛇。

"记忆被截断了。"薛青梧抹了把脸上的冷汗,"有人在阻止我们看到真相。"

沈郁突然抓住俞晚的手腕,他的掌心烫得惊人,却比任何时候都有力:"晚晚,抓住我。"

"怎么了?"她顺着他的目光抬头,发现鼎顶透下的光斑不知何时变成了血红色。

那些裂痕里渗出黑褐色的液体,滴在地上发出"滋啦"的腐蚀声。

"鼎灵要自毁了。"沈郁的银瞳重新泛起微光,却比之前更淡,"抓紧我,无论看到什么......"

话音未落,潭水突然掀起巨浪。

俞晚被沈郁拽进怀里,眼前的景象开始天旋地转。

等她稳住身形,发现自己站在另一片空间——青铜鼎的内壁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墙的人皮画卷,每幅画里都锁着个面容扭曲的魂魄。

而画卷最中央,端坐着个穿墨绿长衫的男人。

他抬头时,俞晚看清了他的脸——与秦昭有七分相似,却多了几分阴鸷。

他指尖夹着张染血的黄符,正对着她的方向轻笑:"欢迎来到真正的试炼,南茅传人。"

鼎外的风声突然灌进耳中,俞晚这才发现自己的指尖在发抖。

她回头想找沈郁,却见他半跪在地上,银瞳里的光几乎要熄灭。

而他们身后的鼎壁,不知何时爬满了与画卷上相同的诡谲咒文,正随着某种未知的节奏,缓缓流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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