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三十载,竟是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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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血铃咽·影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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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侯门三十载,竟是个笑话
作者:
爱吃速成披萨的慕斯
本章字数:
6320
更新时间:
2025-07-01

铜铃内壁的“客满”刻痕,在沈璃掌心血污里扭曲蠕动。陆铮攀在井沿的指骨捏碎苔藓,腐草胎记在腰侧贲张如活物。

“少主子!”井口传来压低的急唤,“云姨娘传话,立时回院!”

陆铮眼底的血丝爆裂,喉结滚动,咽下刀锋般的嘶吼。他最后剜了沈璃一眼,身影鬼魅般翻出枯井。

井底死寂。沈璃蜷在腐泥里,铜铃尖角刺破掌心,剧痛是唯一的真实。井口,鹦鹉血红的眼珠一闪,叼起染血的苔藓碎块,嘶鸣划破夜空:

“客满——!客满——!”

---

枯井底,时间被碾碎成齑粉。每一粒悬浮的尘埃都凝固在腐臭的空气中,沉重得无法坠落。黑暗不再是背景,而是活物,带着冰冷滑腻的触感,紧紧裹缠着沈璃的西肢百骸,挤压着她残存的意识。

她蜷缩在冰冷湿滑的井壁与朽烂木箱的夹角里,像一块被丢弃在墓穴深处的、吸饱了污秽的破布。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撕裂的痛楚,喉间翻涌的腥甜如同滚沸的毒浆,被她死死咬在齿关之后,唯有唇角溢出的暗红血线,无声地蜿蜒至下颌。

右腕被鹦鹉啄穿的伤口早己麻木,鲜血浸透了层层衣袖,凝结成冰冷僵硬的壳。左掌心却传来截然不同的、尖锐到灵魂深处的痛楚!

那枚爬满惨绿铜锈、内壁刻满“地狱客满”的铜铃,如同烧红的烙铁,被她无意识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攥在手中!铜铃尖利的边缘,深深嵌入了她掌心的皮肉,割开了血脉,温热的鲜血如同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汩汩涌出,浸透了冰冷的铜锈,沿着铃身惨绿的沟壑蜿蜒而下,滴滴答答地落在身下冰冷的淤泥里。

她的目光,空洞而涣散,失焦地落在紧握的拳头上。指缝间,那枚来自地狱的铜铃,正贪婪地啜饮着她的鲜血。粘稠的血污覆盖了惨绿的锈迹,也浸透了铃壁内那层层叠叠、歪斜扭曲的刻痕。

在掌心伤口涌出的温热血液浸泡下,那些深深浅浅的“客满”字迹,仿佛吸饱了生命的恶鬼,在血污中扭曲、蠕动、膨胀!每一个笔画都像活过来的蛆虫,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诡异的生命力,在她模糊的视线里疯狂地舞动、尖叫!

“呃……”破碎的呜咽被堵在喉间,化作更剧烈的呛咳。身体在冰冷的淤泥中痛苦地痉挛蜷缩,像一条被钉在砧板上垂死的鱼。死亡的冰冷触感,正从西肢末端,顺着被淤泥浸透的骨髓,一点点向上蔓延。

而井口之上,那片被彻底吞噬的惨淡月光处,是悬停的杀神!

陆铮!

他大半截身体探入井口,如同倒悬在炼狱入口的修罗。靛蓝粗布衣襟在夜风中微微拂动,投下的巨大阴影如同实质的棺盖,将井底最后的光线彻底封死。他攀在湿滑青石井沿的双手,指关节因极度用力而捏得惨白、扭曲!指甲深深抠入冰冷湿滑的苔藓之中,发出细微却令人牙酸的“咯咯”声,如同在碾碎活物的骨骼!

他的脸完全隐没在井口的浓重阴影里,唯有一双眼睛,如同两颗被鲜血浸透、又在寒冰地狱中淬炼过的恶鬼瞳仁,在绝对的黑暗中燃烧着令人窒息的猩红光芒!

那目光,穿透了黑暗,穿透了腐臭的空气,如同两条淬了剧毒的冰棱,死死钉在沈璃蜷缩的身体上,钉在她那只紧攥着铜铃、鲜血淋漓的手上!

杀意!滔天的、纯粹的、足以冻结灵魂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冰瀑,从他悬停的身影中倾泻而下,沉甸甸地砸在井底每一寸空间!沈璃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目光扫过自己颈项时,皮肤上传来的、如同刀锋刮过的冰冷刺痛!腰间那柄淬毒的短匕,渴血的嗡鸣仿佛穿透了衣料,首接在她濒死的神经上疯狂刮擦!

更令人心悸的,是他右侧腰线下方,那靛蓝粗布衣料因身体悬空紧绷而勾勒出的轮廓——那道浅淡的、如同腐草枯叶般的灰黄色胎记,此刻竟在衣料的紧缚下,清晰地贲张、扭曲!如同活物般在皮肤下蠕动!在绝对的黑暗和死亡的凝视中,散发出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令人作呕的阴冷气息!

他只需要一个念头!

只需要一个呼吸的时间!

那柄刀,就会像毒蛇的吻,刺穿这枯井的死寂,结束一切!

就在这杀机凝如实质、即将喷薄而出的千钧一发之际——

“少主子!”

一个刻意压得极低、却带着无法掩饰的急促与惶恐的声音,如同鬼魅般,毫无预兆地从枯井上方的黑暗边缘响起!

声音很轻,却像一道无形的锁链,猛地套住了陆铮即将爆发的杀意!

“云姨娘传话!”那声音继续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紧迫,“立时回院!片刻不得延误!”

“云姨娘”三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陆铮紧绷的神经上!

他悬在井口的身影猛地一震!

那双燃烧着地狱之火的猩红瞳孔中,狂暴的杀意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沸腾岩浆,骤然掀起滔天巨浪!血丝瞬间爆裂,几乎要撑破眼白!喉咙深处,一声压抑到极致、如同受伤孤狼濒死般的嘶吼几乎要破腔而出!脖颈上的青筋根根暴起,虬结扭动,如同盘踞的毒蟒!

然而,那声撕裂夜空的嘶吼,最终却被他用一股非人的意志,硬生生地、死死地咽了回去!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发出“咕噜”一声沉闷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吞咽声,仿佛咽下的不是空气,而是一块烧红的、带刺的烙铁!

他攀在井沿的双手,指骨捏得更加惨白,几乎要将那冰冷的青石捏碎!身体因极致的压抑和狂怒而微微颤抖着,如同拉满到极限即将崩断的强弓!

那双燃烧着无尽暴戾与不甘的血瞳,最后一次,如同两柄淬毒的冰锥,狠狠剜向井底蜷缩的沈璃!目光扫过她惨白如纸的脸,扫过她嘴角蜿蜒的血迹,最终,死死钉在她那只紧攥着铜铃、鲜血淋漓的手上!那目光中的怨毒、惊疑、以及一丝被强行打断的、冰冷的错愕,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将她和那枚铜铃一起焚成灰烬!

死寂。

只有陆铮粗重压抑到极致的喘息,在井壁间回荡。

下一瞬!

没有任何预兆,如同鬼魅收回了它的影子!

陆铮支撑在井沿的手臂猛地发力!整个身体如同没有重量的纸鸢,又像扑食后瞬间收势的猎豹,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柔韧和爆发力,猛地向后一翻!

“唰!”

靛蓝的身影如同融入浓墨的残影,瞬间消失在井口上方!

那片被吞噬的月光,骤然重新洒落下来,惨白,破碎,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冰冷讽刺,重新照亮了井底污秽的淤泥和蜷缩的人影。

井口,只剩下夜风吹拂枯藤的细微呜咽。

井底。

死一样的寂静重新降临。比之前更加沉重,更加令人窒息。

沈璃蜷缩在冰冷刺骨的淤泥里,身体因剧痛和极致的恐惧而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掌心的铜铃,那尖利的边缘,似乎又往血肉深处刺入了几分!尖锐的剧痛如同淬毒的针,狠狠扎进她昏沉的神智,带来一丝残酷的清明!

剧痛……是此刻唯一能感知的、活着的真实。

她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抬起眼皮。涣散的目光,失焦地投向井口那片重新出现的、破碎的惨白月光。

就在那惨淡月光的边缘——

“嘎——!!!”

一声凄厉、疯狂、带着无尽怨毒和嘲弄的嘶鸣,毫无预兆地撕裂了夜空!

是那只鹦鹉!

它如同灰色的闪电,从井口上方的阴影中俯冲而下!血红的眼珠在月光下闪烁着非人的、冰冷的光芒!尖喙如同淬了毒的钩子,精准无比地啄向井沿青苔上——那正是陆铮指骨捏碎苔藓、留下指印和些许苔藓碎块的地方!而其中一块苔藓碎块上,赫然沾染着沈璃袖口擦过时留下的、那团暗红近黑、混合着火药粉末的血污印记!

鹦鹉叼起那块沾着血火药污的苔藓碎块,翅膀奋力一扑棱,带起一阵腥风!它悬停在井口上方,血红的眼珠如同两点燃烧的地狱之火,穿透黑暗,死死“盯”着井底蜷缩的沈璃!随即,它猛地仰起头,尖喙张开,将那带着血腥与硝烟气息的污秽碎块高高抛起,又猛地衔住!同时,那尖利、沙哑、如同无数冤魂齐声诅咒的嘶鸣,带着一种宣告般的疯狂,在枯井上方反复回荡,狠狠砸向井底的深渊:

“客满——!!!”

“客满——!!!”

嘶鸣声穿透井壁,在狭窄的空间里反复冲撞、放大,如同无数双冰冷的手,死死扼住了沈璃的咽喉。她攥着铜铃的手猛地一紧,铃身尖角更深地刺入血肉,新鲜的血液涌出,沿着惨绿的锈迹,滴落在冰冷污秽的淤泥里。

“叮……”

一声微不可闻的、带着血锈气息的轻颤,从铜铃深处发出,湮没在鹦鹉那“客满”的疯狂嘶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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