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儿回想着今晚的发现,梳理着错综复杂的线索。金家果然与端木家有联系,甚至可能知道《天香续命诀》的存在;而肖百吹,竟然也早就关注这一切,甚至可能与金老爷有密切往来。
“看来卷入这场风波的不止端木家一族。”英儿喃喃自语,“金家、肖家、影楼、凤羽阁,每一方都有自己的目的。我必须更加小心。”
尤其是明日的考验,金智明显对她起了疑心,这个沏茶侍奉的任务必定暗藏玄机。
“不管是什么陷阱,我都要面对。”英儿下定决心,“这也是接近金老爷、获取更多情报的好机会。”
她开始思考应对之策。金智说要她沏茶侍奉,多半会在茶水上做文章。是毒茶试探她是否通晓解毒之法?还是在茶具上设下机关,考验她的警觉性?
英儿决定做两手准备。她从怀中取出几种解毒药丸,又准备了几枚银针以备不测。同时,她必须再次修习《天香续命诀》中的控毒心法,以增强自身抵抗力。
盘腿坐在床上,英儿开始运转心法。随着气息流转,体内寒毒渐渐集中于丹田,不再西处流窜。这是她近日的修炼成果,能够短时间内控制寒毒,不至于突然发作。
正当她修炼得入神之际,窗外传来一声轻响,似是有物落地。英儿警觉地睁开眼,迅速熄灭烛火,悄无声息地来到窗边。
月光下,窗外似乎有个人影闪过,向肖府方向而去。英儿凝神看去,依稀辨认出那是一个青衣少女的背影,走路的姿态有些熟悉。
“绿兰?”英儿心中一动,这不是大小姐金婉蓉的贴身丫鬟吗?她深夜出现在此处,往肖府方向而去,莫非是送信?
更令人在意的是,绿兰方才经过英儿窗前时,似乎有意无意地丢下了什么东西。英儿小心翼翼地打开窗户,探头看去,只见窗下草丛中有一个小小的纸团。
她迅速取来,回到屋内,点燃烛火,展开纸团。上面只有寥寥数字:“戌时三刻,西墙红梅下。”
“这是……约我见面?”英儿疑惑不己。绿兰为何会给她传递这样的纸条?是敌是友?
思索片刻,英儿决定赴约。无论是陷阱还是真相,都值得一探。若有埋伏,她自有脱身之法;若能获取情报,则更进一步。
次日清晨,英儿一早起来,为金婉欣梳妆打扮。金婉欣今日格外兴奋,原来是肖百吹送来了一本新抄的诗集,让她如获至宝。
“英儿,你看吹哥哥真是太体贴了!”金婉欣捧着诗集爱不释手,“他还特意标注了每首诗的意境和写作背景,就是怕我读不懂呢。”
英儿微笑应和,心中却在思索肖百吹的用意。昨晚在金老爷书房发现的信件上有“肖百吹”的署名,今日他又送诗集给金婉欣,这般殷勤,是真心喜欢金婉欣,还是另有所图?
“对了,英儿,”金婉欣忽然神秘兮兮地说,“我听说你今日要去父亲书房侍茶?这可是大事啊,连我都很少有机会近距离接触父亲的客人。”
英儿心头一动:“小姐知道今日的贵客是谁吗?”
金婉欣摇摇头:“父亲的客人向来神秘,不过听说今日来的是位大人物,连大管家都亲自准备了。”
正说话间,门外传来通报声:“大管家到!”
金智迈步入内,对金婉欣行了一礼:“二小姐,老爷命英儿今日侍茶,需先行培训一番,还望小姐应允。”
金婉欣有些不舍:“现在就走吗?我还想让英儿陪我读诗呢。”
“老爷吩咐的事,不敢耽搁。”金智态度坚决。
金婉欣只得点头:“那好吧,英儿你去忙,晚上回来再陪我。”
英儿应了一声,跟着金智离开。一路上,金智详细讲解了沏茶的流程和注意事项,特别强调了茶具的摆放位置和茶叶的冲泡时间。
“今日贵客身份尊贵,老爷特意选用了西湖龙井,须得掌握火候,若是烫坏了茶叶,味道全失。”金智严肃地说,“你可有把握?”
英儿谦虚回应:“英儿曾在茶馆学过沏茶,虽不精通,但基本章法还是懂得的。请大管家放心。”
金智点点头,又叮嘱道:“记住,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许多嘴。若是泄露半句,老爷饶不了你!”
英儿顺从地低头应是,心中却更加确定今日必有重要机密可探。
训练持续了大半上午,期间金智不断刁难,或是突然改变要求,或是故意挑剔茶汤颜色,似乎在试探英儿的耐心和应变能力。英儿始终保持冷静,不卑不亢,完美应对每一个刁难。
午时将至,金智终于点头:“可以了,去换身干净衣裳,巳时正,准时到书房外候着。”
英儿回到房间,换上一身素雅的青色衣裙,将头发重新挽起,显得利落大方。临行前,她在袖中藏好银针和解毒丸,以防不测。
巳时正,英儿准时来到书房外等候。书房周围的护卫比往日更加森严,足见今日贵客的不凡。
不多时,一辆低调却做工考究的马车停在府门口,一个身穿锦袍的中年男子在护卫簇拥下走了进来。此人面容严肃,举止沉稳,一看就是位高权重之人。
金老爷亲自迎接,两人寒暄几句后,便往书房走来。英儿垂首站在一旁,不敢抬头首视,但余光瞥见那锦袍男子胸前绣着一个不起眼的徽记,似乎是个“肖”字!
“这位就是英儿?”锦袍男子走近时,突然问道。
金老爷笑着介绍:“正是。这丫头聪明伶俐,过目不忘,是小女的新侍女。”
锦袍男子意味深长地看了英儿一眼:“嗯,确实气质不凡。”
英儿恭敬行礼,不敢多言。三人进入书房,金智站在门口,对英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准备茶具。
书房内,英儿按照金智的吩咐,在一旁的小几上开始沏茶。她动作娴熟,不疾不徐,一举一动都合乎礼数。同时,她竖起耳朵,仔细聆听两位大人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