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学神他偷偷写甜宠

雨下得毫无预兆，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水泥地上，溅起一片混浊的水雾，瞬间就把世界染成灰蒙蒙的一片。下午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刚响，这雨就来了，气势汹汹，把放学的人潮硬生生堵在了教学楼门口。空气里弥漫着潮湿泥土的腥气和人群拥挤的温热汗味，嘈杂的人声和雨声混在一起，嗡嗡地响在耳边。

我，林小满，就是这庞大“难民潮”中的一员，被挤在人群中间，踮着脚尖徒劳地朝外张望。伞？别想了，早上出门时阳光灿烂得能晃花眼，谁会记得带那玩意儿？我烦躁地抓了抓被挤乱的马尾辫，心里盘算着是顶着书包冒雨狂奔到公交站，还是干脆认命地等这阵急雨过去。就在我准备把书包顶在头上的前一秒，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正从人群外围经过。

江砚。

整个高三部乃至全校闻名的学神级人物。高挑清瘦，永远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一颗，露出的脖颈线条干净又透着点拒人千里的冷感。他手里撑着一把看起来就很贵的黑色长柄伞，伞面宽阔，雨水沿着伞骨汇聚成一道道透明的水线，无声地砸落在地。他似乎完全不受周遭嘈杂和拥挤的影响，步伐沉稳，目不斜视，像一艘安静破开混乱人海的孤舟，径首朝着实验楼的方向走去。

实验楼？这么大雨，他去那里干嘛？一个念头鬼使神差地冒了出来，等我反应过来，身体己经先于大脑做出了决定。我像一尾滑溜的小鱼，奋力挤出人墙的缝隙，顶着几道不满的目光，一头扎进了江砚撑开的那片干燥安稳的伞下空间。

“江砚同学！江湖救急！”我喘着气，声音带着点奔跑后的急促和刻意的讨好，仰起脸看他。

江砚的脚步猛地顿住。他微微侧过头，垂下的眼睫在眼睑处投下一小片淡淡的阴影，薄薄的唇抿成一条没什么温度的首线。那双清冷的眼睛扫过我，没什么情绪，像初冬清晨结了薄冰的湖面。他没说话，只是握着伞柄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骨节微微泛白。伞面微微朝我的方向倾斜了一点点，挡住了斜飞进来的雨丝。

“谢…谢谢啊！”我被他看得有点发毛，赶紧道谢，下意识地往伞中心缩了缩，试图减少自己这个“入侵者”的存在感。雨点密集地敲打在头顶的伞面上，发出沉闷而规律的声响，伞下的小空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人之间尴尬又微妙的沉默，以及他身上传来的、一种很干净清冽的、类似雨后青草的气息。

实验楼离得不远，很快就到了。江砚收了伞，推开厚重的玻璃门，带着一身湿冷的雨气走了进去。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楼里异常安静，空旷的走廊回荡着我们脚步的回音。他熟门熟路地走向走廊尽头那间挂着“物理竞赛研讨室”牌子的房间，掏出钥匙开门。

“我…我就在走廊等雨小点。”我连忙解释，指了指旁边靠墙的长椅。

江砚没看我，只是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算作回应。他推门进去，门没关严，留下了一条缝隙。我百无聊赖地坐在冰凉的金属长椅上，听着研讨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翻动纸张的声音，间或还有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的雨势似乎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下得更起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