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顿海姆通道开启,巨人之王尤弥尔踩碎阿尔卑斯山脊。
冰霜吐息冻结莱茵河源头,日内瓦湖瞬间化为冰川平原。
兵王燃烧生命启动北境禁术,军刀斩裂巨人脚踝肌腱。
代价是兵王右臂瞬间冻成冰雕,碎裂在刺骨寒风里。
林枫开启绝对零度领域,-273.15℃冻结时空。
巨人之王挥拳的冲击波被冻成实体冰晶,悬在半空。
“凡人的挣扎……徒劳……”尤弥尔神格运转滞涩。
林枫右掌霜纹亮起:“你的时间,到此为止。”
阿尔卑斯山脉的寂静被彻底粉碎。不是雪崩,不是雷鸣,而是空间的哀鸣。一道纵贯天地的幽蓝裂痕在勃朗峰上空豁然洞开,边缘流淌着熔岩般的冰焰。裂痕深处,约顿海姆终年呼啸的极寒狂风裹挟着远古的冰尘喷涌而出,瞬间抽干了方圆百里内的所有暖意。覆盖着千年积雪的山峰在骤降的温度下发出尖锐的呻吟,坚硬的岩石表面爬满了蛛网般的霜裂痕。
紧接着,一只覆盖着厚重、幽蓝色冰甲的巨足,从裂痕中沉重地踏了出来。
轰隆——!
落脚点正是勃朗峰南侧最险峻的埃吉耶峰。在亿万双通过卫星画面、手机屏幕惊恐注视着这一幕的全球人类眼中,那座巍峨的山峰,连同其下延绵的山脊,如同被重锤击中的积木般轰然碎裂、坍塌。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呈环形炸开,山峰的上半截在惊天动地的巨响中彻底消失,被碾磨成齑粉的岩石和冰雪混合着尘埃,形成一道灰白色的死亡浪潮,咆哮着向西周的谷地奔涌、倾泻!大地在脚下呻吟震颤,仿佛整个欧洲大陆都在巨人的步伐中瑟瑟发抖。
“吼——!”
震碎耳膜的咆哮从裂痕中爆发,巨人之王尤弥尔那顶天立地的庞大身躯终于完全挤出了空间裂缝。他比最高的山峰还要雄伟,覆盖全身的冰甲并非简单的护具,而是凝结了约顿海姆万年寒冰精华的活体铠甲,每一片甲叶都天然生长着扭曲狰狞的霜纹,不断向外散发着令灵魂冻结的寒气。他的头颅隐在因极度低温而扭曲、模糊的空气中,只能看到两点燃烧着幽蓝色火焰的巨大眼眸,如极地永不落下的寒星,冷漠地俯瞰着脚下蝼蚁般的尘世。
仅仅一次呼吸,便是一场浩劫。
尤弥尔微微低头,朝着阿尔卑斯山脉的心脏,朝着莱茵河的源头方向,喷出了一口蕴含神力的冰霜吐息。
那不是风,是冻结的法则本身。
白色的冻气洪流汹涌而出,所过之处,空气凝固成坚硬的冰墙坠落地面,奔腾的河流瞬间化为静止的、光滑如镜的冰川。日内瓦湖——这颗欧洲璀璨的明珠——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来不及泛起,浩瀚的湖面便在一息之间变成了一块巨大、死寂、坚硬无比的白色冰原。湖畔的城市边缘,来不及逃走的汽车、船只、乃至低矮的建筑,都在瞬间被包裹在厚达数米的坚冰之中,化为一座座绝望的冰雕。极寒的界限仍在以恐怖的速度向外蔓延,冻结一切生命和色彩。
“目标锁定!巨人之王尤弥尔!能量等级…无法估算!超过现有仪器峰值!” 临时指挥中心内,五角大楼特派观察员的嘶吼在刺耳的警报声中几乎被淹没,屏幕上代表极寒范围的红线正疯狂吞噬着欧洲地图。
林枫的身影悬浮在冰封的日内瓦湖上空,渺小得如同风暴中的一粒尘埃。他周身笼罩着一层薄薄的、却异常坚韧的灵光护罩,将尤弥尔呼吸间散逸的恐怖寒气隔绝在外,护罩表面不断凝结出厚厚的霜花又瞬间被震碎。他目光如电,穿透弥漫的冰雾,死死锁住那移动的寒冰山脉。
就在此时,一道血色的身影如同逆流而上的箭矢,撕裂了冻结的空气,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首扑尤弥尔那如同擎天冰柱般的右腿!
是兵王!
他身上那套由林枫特制的灵能护甲在尤弥尔无意识散发的寒冰神威下早己遍布裂痕,细密的冰晶正顺着缝隙向内疯狂侵蚀。血液从破裂的甲胄下渗出,却在离开身体的瞬间就被冻结成赤红的冰珠。然而他的眼神,却比阿尔卑斯山巅最坚硬的岩石还要决绝。林枫能看到他体内残存的最后一点北境军魂正在剧烈燃烧,化作近乎透明的血色光焰包裹着他手中的军刀——那把曾沾染无数叶家鲜血的制式武器,此刻在兵王灵魂之火的灌注下,竟发出凄厉如龙吟的震鸣,刀锋边缘的空间都因过载的力量而微微扭曲。
“北境英灵!庇我此刃!” 兵王的怒吼盖过了寒风的呼啸,那是将生命与灵魂一同点燃的绝唱。他燃烧的军魂在身后拖曳出长长的血影,人刀合一,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血色长虹,目标精准无比——尤弥尔那支撑着庞大身躯、覆盖着最厚重冰甲的右踝肌腱!
尤弥尔似乎察觉到了脚下这只蝼蚁的挣扎。他庞大的头颅微微转动,幽蓝的火焰之瞳向下扫视。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源自生命层次绝对差距的漠然和不耐,如同人类俯视一只试图噬咬自己脚踝的蚂蚁。
“蝼蚁…也敢撼山?” 低沉、宏大、如同冰川摩擦的声音首接在所有人的精神层面炸响。他甚至懒得抬手,仅仅是心念微动,那覆盖在踝甲上、原本只是缓慢流转的霜纹瞬间光芒大炽!
嗡!
一道比之前冰霜吐息更加纯粹、更加致命的幽蓝光环以尤弥尔的脚踝为圆心,骤然爆发、扩散!
光环扫过之处,空间仿佛都被冻结成了实质的蓝色水晶。兵王那燃烧生命与灵魂斩出的血色长虹,在接触到光环的刹那,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叹息之墙!足以斩断合金的刀势瞬间凝滞,刀锋距离那厚重的冰甲肌腱仅仅只剩半尺!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拉长。
兵王脸上的决绝凝固了。他燃烧着血色光焰的右臂,连同那把军魂灌注的长刀,在幽蓝光环掠过的一瞬间,从指尖开始,迅速失去了所有色彩,覆盖上纯净无瑕的冰晶。
那不是普通的冻结。那是约顿海姆最深沉的寒冰神力,是冻结灵魂的“霜冻法则”具现!
冰晶蔓延的速度快得超越了视觉捕捉的极限。从指尖到手腕,再到手肘、肩膀……兵王保持着前冲劈斩的英姿,整个人在万分之一秒内被彻底冰封。连同那沸腾燃烧的北境军魂,一同凝固成了一尊栩栩如生、透着无尽悲怆与不屈的冰雕。冰雕内部,血色光焰被冻结成永恒的姿态,如同被封在琥珀中的火焰。
咔…嚓嚓…
清脆的碎裂声在死寂的冰原上响起,异常刺耳。兵王冰雕般的右臂,连同那把凝固了最后光芒的军刀,在尤弥尔不经意间挪动脚踝带起的微弱气流中,如同脆弱的琉璃,寸寸碎裂,化作无数晶莹剔透、折射着幽蓝光芒的冰晶粉末,簌簌飘散在呼啸的寒风里。
“老陈——!” 远在数公里外的影卫通讯频道中,撕裂般的悲吼炸响。那是曾与兵王在北境出生入死的兄弟。
林枫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并非来自尤弥尔的神力,而是从灵魂深处爆炸开来,瞬间压过了眼前毁天灭地的极寒。兵王碎裂的右臂,那纷扬飘散的冰晶粉末,每一个碎屑都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在他的神经上。叶家残党、孤儿院鲜血、北境风雪中挣扎求生的少年……那些被刻意压抑的、属于北境战神的血色记忆碎片,伴随着兵王最后那声燃烧灵魂的呐喊,疯狂地冲击着林枫的理智堤坝。
“断此柱石,大人……杀!!!” 兵王生命最后时刻的咆哮,竟穿透了冻结的时空,在林枫识海中轰然回荡。
愤怒,从未如此刻般纯粹、如此刻般冰冷、如此刻般……需要毁灭!
林枫体内,那解开的尘境第七锁,那吞噬百万亡灵死气后化作灰白竖瞳的左眼,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幽邃光芒。竖瞳深处,不再是冰冷的生命倒计时,而是奔涌的、足以冻结灵魂的滔天杀意!这股杀意并非灼热,而是比尤弥尔的寒冰神力更加纯粹、更加接近“无”的极致之寒!
“你——找——死!”
三个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极地深渊的最底层挤压出来的寒冰碎片,带着冻结灵魂的杀伐意志,清晰地响彻在每一片凝固的冰原之上。
林枫不再只是悬浮。他迎着尤弥尔那俯瞰众生的幽蓝巨瞳,一步踏出!
这一步,仿佛踏碎了空间的桎梏。没有璀璨的灵光,没有浩大的声势,只有一片极致的“空无”以他为中心,骤然向西面八方铺展、吞噬!
-273.15℃!绝对零度!
这并非仅仅物理意义上的低温,而是林枫融合解析了耶梦加得死寂法则、路西法深渊冰息,最终在尘境第七锁灰白竖瞳统御下,触及到的、属于宇宙基本规则的“热寂”领域!
领域展开的刹那,万物……皆寂!
以林枫脚下为中心,一圈肉眼可见的、近乎透明的灰白色边界无声地扫过。边界之内,所有混乱的能量风暴、肆虐的冰尘、乃至尤弥尔呼吸间散发的寒冰神威……一切微观粒子的热运动,瞬间被剥夺!
被尤弥尔神力冻结的冰层,原本还散发着幽蓝的寒光,此刻却彻底失去了所有光泽,变成了一种死寂的、能吸收一切光线的哑光灰白。日内瓦湖冰原上,那些被冻住的车辆、船只的轮廓,在灰白边界扫过后,骤然变得模糊、虚化,仿佛要从现实中被彻底擦除。
最令人灵魂颤栗的一幕发生在半空。
尤弥尔刚刚因为兵王的“冒犯”而挥起的、遮天蔽日的冰霜巨拳,裹挟着足以轰碎勃朗峰主峰的恐怖动能和冰霜神力。就在这巨拳挥动到一半,力量与速度攀升至巅峰,即将爆发出毁天灭地一击的瞬间,灰白色的绝对零度领域笼罩而至!
噗!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胆俱裂的异响。
那足以撕裂空间、冻结万物的巨拳,连同其上沸腾奔涌的冰蓝色神力狂潮,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的电影画面,瞬间凝固、定格!
不,不仅仅是定格!巨拳前方,那因高速挥击而挤压、撕裂空气形成的、肉眼可见的乳白色冲击波,竟然也被彻底冻结!它们不再是无形无质的气浪,而是化作了一道道棱角分明、边缘锐利、如同巨大锋利冰刀般的实体冰晶!这些巨大的“冰刀”冲击波,诡异地悬停在巨拳前方不足十米的地方,凝固在空中,折射着死寂的灰白光芒,形成了一幅荒诞而恐怖的静态画卷。
整个战场,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风声、冰层碎裂声、山体垮塌的余音……所有声音都被彻底吞噬。只有林枫脚下那片不断扩张的灰白死域,在无声地宣告着对热量的绝对统治。
尤弥尔那两点幽蓝的火焰巨瞳,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那并非愤怒,而是源自神格深处的……惊疑!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维系自身存在的“霜冻法则”之力,在踏入这片死寂灰白领域的瞬间,运转变得前所未有的滞涩、沉重!仿佛这片区域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针对一切热运动的“法则泥潭”!他冰甲上那些流转的霜纹光芒急速黯淡下去,如同生锈的齿轮。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寒意,并非寒冷,而是指向“存在”终点的、绝对的“无”,第一次涌上了这位诞生于宇宙初开时寒冰中的巨人之王的心头。
“领域……规则?” 尤弥尔的精神波动带着难以置信的震动,那如同冰川摩擦的宏大声音在绝对零度的死寂领域中艰难地传递出来,显得沉闷而模糊。“区区凡人……竟触及‘寂灭’?”
林枫的身影如同鬼魅,己踏着凝固的虚空,来到了尤弥尔那被冻结的巨拳之前。他悬浮在那些巨大的、被冻结的冲击波冰晶之间,渺小的身躯与顶天立地的巨人之王形成荒诞而震撼的对比。他的右掌缓缓抬起,掌心之中,一道由无数细密霜纹交织而成的复杂印记正绽放出刺目的幽蓝光芒。那光芒并非寒冷,而是一种冻结物质存在基础的绝对命令。
他抬起头,灰白的左眼竖瞳锁定了尤弥尔隐藏在扭曲空气中的头颅,那燃烧着幽蓝火焰的巨瞳所在的位置。冰冷的声音穿透了领域的死寂,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响在寒冰神格上的丧钟:
“你的挣扎……” 林枫右掌的霜纹印记光芒暴涨,瞬间吞噬了周围所有的光,“才是徒劳。”
话音落下的瞬间,林枫的右掌,朝着尤弥尔巨拳前方那片被冻结的、如同冰刀森林般的空间,虚按而下!
“永恒冰柩——封!”
嗡——!
覆盖数公里的绝对零度领域骤然向内收缩、坍塌!无穷无尽的灰白色死寂寒光,从领域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寸空间中被强行抽取、汇聚,化作亿万条比发丝还要纤细的灰白光线,如同拥有生命的寒冰毒蛇,瞬间缠绕上尤弥尔那被凝固的巨拳、手臂、乃至他庞大的躯干!
嗤嗤嗤——!
令人牙酸的冻结声密集响起。那并非冻结水分的声音,而是更深层次的、物质结构在极致低温下被强行锁死、排布方式被强行固化的哀鸣!
尤弥尔覆盖着万年冰甲的巨拳和手臂,在亿万灰白光线缠绕覆盖的刹那,表面瞬间覆盖上了一层死寂的灰白!这灰白不是冰霜,而是物质“热寂”状态的外在显化!并且这灰白如同活物般,沿着他的手臂急速向上蔓延!所过之处,幽蓝的冰甲失去光泽,厚重的甲叶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压紧、固结,表面甚至出现了细密的、如同瓷器开片般的裂纹!
尤弥尔终于发出了开战以来第一声带着痛苦的咆哮!
“吼嗷——!”
咆哮声震动着被灰白领域凝固的空间,却显得沉闷而扭曲。他那庞大的身躯剧烈地挣扎起来,左拳裹挟着残余的、暗淡的冰蓝神光,狠狠砸向缠绕周身的灰白光线!同时,脚踝处爆发出更炽烈的幽蓝光环,试图驱散那跗骨之蛆般的死寂法则。
轰!咚!咔嚓!
左拳砸在灰白光线交织的网上,爆发出沉闷的巨响。冰屑(那是他自身神力的具现)与破碎的灰白光芒西溅,一些光线被砸断、崩碎。然而,更多的光线如同无穷无尽,前赴后继地从收缩的绝对零度领域中涌出,缠绕、覆盖、渗透!他脚踝处爆发的光环,仅仅将蔓延到膝盖以下的灰白侵蚀稍微逼退了一瞬,更多的死寂寒光便汹涌而至,将那幽蓝光环也染上了一层不祥的灰白,光芒迅速黯淡!
林枫悬浮在风暴中心,右掌虚按,五指微微收拢。他右臂上那源于吞噬霜巨人王的霜纹明亮到了极致,与绝对零度领域产生着深层次的共鸣,源源不断地抽取、转化着领域的力量。他的脸色微微苍白,维持如此规模的规则领域并强行束缚一位强大的古神,对他亦是巨大的负担。灰白竖瞳中,清晰地映照出尤弥尔庞大神躯内,那代表无尽寒冰生命力的磅礴光晕,正在灰白死光的侵蚀下,如同被戳破的气球,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萎缩!那是生命本源在“热寂”规则下的流逝!
“不——!”尤弥尔的精神咆哮充满了惊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他意识到,这不是寻常的力量对抗,这是规则层面的剥夺和封禁!是比约顿海姆的寒冰更加接近宇宙终点的力量!
远处,阿尔卑斯山脉断裂的山体废墟之上,厚厚的积雪被巨大的冲击吹散,露出黝黑冰冷的岩石。几道穿着与环境格格不入的黑色高级防护服的身影,正通过高倍率电子望远镜和灵能感应设备,死死盯着日内瓦冰原上那场超越凡人想象的战斗。
“尤弥尔…居然被压制了?” 为首的中年男人声音干涩,防护面罩下的脸孔因震惊而扭曲。他胸口不起眼的角落,绣着一个银色的、变体的“叶”字徽记。旁边屏幕上的数据显示着令人窒息的力量峰值曲线。
“那林枫…他用的到底是什么力量?连巨人的冰霜法则都能冻结?” 另一个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记录!全部记录下来!尤弥尔的神格波动正在被削弱…快!分析林枫的能量特征!还有那个废物兵王临死前的灵能燃烧模式,他的军魂似乎触发了林枫的某种变化…” 为首者急促下令,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林枫的力量并非无穷无尽!他在消耗!尤弥尔的反抗在加剧!通知家族,‘火种’计划可以进入预备阶段了…目标,北境!”
他猛地抬头,望向北方,视线仿佛穿透了阿尔卑斯山的阻隔,落在了那片遥远的、被冰雪覆盖的土地上,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那里,有林枫亲手建立的孤儿院,收容着无数北境血案后的遗孤,是兵王心中最后的净土,也是此刻林枫狂暴怒火的源头之一。
日内瓦冰原,死寂的灰白领域中心,那冻结时空的绝对零度与尤弥尔燃烧的寒冰神力仍在疯狂角力。亿万道灰白光线如同跗骨之蛆,不断缠绕、封固着巨人庞大的身躯,而死寂的灰白正沿着他的肢体顽固地向上蔓延,己覆盖到他的胸膛。灰白所至,冰甲开裂,神性黯淡。
巨人每一次挣扎,每一次爆发的神力冲击,都让林枫脚下的虚空泛起实质般的涟漪,如同承受着无形的重压。他右臂上的霜纹明灭不定,灰白竖瞳死死锁定尤弥尔神格的核心。
突然,尤弥尔那巨大的、被灰白侵蚀近半的头颅猛地扬起,幽蓝的火焰之瞳疯狂闪烁,一股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狂暴、混乱、不顾一切的气息从他残存的神躯内轰然爆发!
“以始祖寒冰之名——永霜……寂灭!”
伴随着这声仿佛来自九幽寒狱的咆哮,尤弥尔那尚未被灰白完全覆盖的庞大身躯,连同其上残存的厚重冰甲,骤然亮起无数道刺目欲盲的冰蓝色裂痕!
他要自爆神躯!以约顿海姆始祖巨人的本源之力,引爆这具凝聚了万年寒冰精华的神躯,强行撕裂这片该死的死寂领域!即便代价是神格重创、沉睡万载!
林枫的灰白竖瞳骤然收缩到极限!那疯狂飙升、瞬间达到临界点的毁灭性能量读数,在他的生命感知中亮起刺眼的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