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之下,潮湿的腐臭味几乎凝成实质。林晓指尖的紫色光芒忽明忽暗,映得苏瑶手中的枪身泛着妖异的光。陈宇咬着牙用布条缠住不断渗血的左肩,铁棍在岩壁上拖出刺耳声响,“这下面不会藏着阎王殿吧?”
话音未落,脚下的地面突然震动。无数萤火虫从岩壁缝隙钻出,幽绿的光汇聚成文字:“你们不该来。” 苏瑶癫狂地大笑,对着虚空开枪:“老子偏要闯!” 子弹击碎部分荧光,却在空气中炸开诡异的黑色烟雾。
林晓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融合古书后的记忆碎片不断冲击脑海。她踉跄着扶住岩壁,手掌却陷入一片粘稠 —— 那不是岩石,而是密密麻麻堆叠的人骨墙,每根骨头都刻着与她玉佩相似的符文。“这里... 是祭坛。” 她声音发颤,前世被匕首刺穿心脏的痛感再次袭来,可这次,她反手将匕首狠狠插进人骨,“开!”
紫色光芒顺着刀刃蔓延,人骨墙轰然倒塌,露出后方的青铜巨门。门上盘绕着双头蛇浮雕,蛇瞳竟是两颗跳动的心脏。陈宇瞳孔骤缩:“这玩意儿... 好像在动!” 巨门突然发出轰鸣,蛇身缓缓分开,门内涌出的浓雾里,漂浮着无数婴儿的残肢。
苏瑶举起手雷正要投掷,却被林晓按住手腕。“等等!” 林晓盯着浓雾深处,那里有个模糊的人影,穿着与她一模一样的衣服。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暴雨夜的背叛、实验室里的惨叫、还有黑袍人那句 “双生容器缺一不可”。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滴落之处,浓雾竟开始沸腾。
“原来如此...” 林晓突然仰头大笑,发丝无风自动,“他们要的根本不是我,是另一个我!” 话音未落,浓雾中伸出无数惨白手臂,将三人死死缠住。陈宇被勒得几乎窒息,却仍挥舞铁棍砸向手臂:“这些鬼东西,骨头比铁还硬!”
苏瑶的手枪不停射击,子弹却像陷入泥潭般被手臂吸收。她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逐渐蔓延的黑色咒文,眼中闪过疯狂:“来啊!看是你先弄死我,还是我先把你炸成渣!” 她将整排手雷捆在一起,正要引爆,林晓突然扣住她的手腕。
“借你个东西。” 林晓指尖的紫色光芒与苏瑶手背上的咒文共鸣,咒文化作锁链射向浓雾深处。惨叫声响起,浓雾被撕开缺口,露出后方浑身浴血的少女 —— 那少女容貌与林晓如出一辙,却穿着沾满血污的婚纱,脖颈处戴着与石棺符文相同的项圈。
“妹妹?” 林晓声音沙哑。少女空洞的眼睛突然聚焦,项圈迸发刺目光芒:“姐姐... 救我...” 话未说完,少女的身体开始崩解,化作漫天血雨。林晓疯狂地伸出手去抓,掌心却被血雨灼伤,浮现出与项圈相同的符文。
整个空间剧烈摇晃,青铜巨门彻底打开,露出祭坛核心 —— 那里立着巨大的机械装置,齿轮上缠绕着活人,而中央的水晶棺中,躺着另一个林晓,胸口插着与她前世致命伤位置相同的匕首。黑袍人的声音从西面八方响起:“双生容器终于完整,千年的实验,该迎来结局了。”
苏瑶扯开嘴角,露出带血的牙齿:“结局?我说了算!” 她将所有手雷扔进装置缝隙,爆炸声中,齿轮开始逆向转动。林晓冲向水晶棺,紫色光芒与棺中林晓的身体共鸣,匕首缓缓从胸口拔出。可就在这时,祭坛顶部坍塌,无数尖刺从天而降。
陈宇怒吼着扑向苏瑶,用身体为她挡住尖刺。林晓的瞳孔猛地收缩,她终于看清 —— 陈宇后背的胎记,竟与古书封皮上的图腾一模一样。“你们早就知道...” 她喃喃道,而苏瑶握着染血的枪,眼神癫狂又悲凉:“现在知道,还来得及吗?”
随着祭坛彻底崩塌,三人坠入更深的黑暗。而水晶棺中的林晓缓缓睁开眼睛,嘴角勾起与黑袍人如出一辙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