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芳说:“小白,是你的错,你跑到人家屋偷东西干什么?快道歉。”
出乎季青绒意料,她还以为许文芳会扭过头来骂她呢。
许文芳看起来像那种无脑袒护自己孩子的父母。
殷白委屈极了:“妈,我真没偷,真是我捡的!”
季青述半点不信:“我们屋房门开着,不是你悄悄进来把毛毛抱走又没有好好关门是谁!”
一时间,殷白陷入千夫所指的地步。
管家赵伯带着人不知道该不该往前。
殷白的哥哥姐姐都劝他,小小年纪不问则取就是偷。
都是一家人道个歉舅舅也会原谅你的。
殷白死活不承认。
“但是,”许文芳话锋一转,“弟妹,你弟弟大晚上鬼哭狼嚎也有错,不能只让我们道歉。”
她说的很有道理,是各打五十大板的折中策略。
要放在平常,季青绒就同意这个主意了,还得客客气气说大嫂明事理。
现在不一样。
季青绒没急着答应,问:“我大哥呢?”
许文芳摸不着头脑:“你不会还想叫你大哥一个外人来主持公道吗?”
这一问问到了盲点,季青述一拍脑袋。
“对啊,大哥怎么不出来?”
季青绒示意他去看看。
季青述于是回房,片刻后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大哥失踪了!”
许文芳嫌弃:什么时候让弟妹这弟弟改改一惊一乍的毛病。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一嗓子确实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现在没人纠结到底是谁偷了毛毛而门又为什么开的事了。
季青绒借了季青述的手机,众目睽睽之下给季青凌打电话。
占线。
是什么电话需要大半夜打?又是什么电话需要离开卧室。
季青述交代:“我本来和大哥一块儿照顾毛毛呢,一不小心睡着了。又被毛毛的叫声吵醒,起来发现我睡在床上,没看见大哥,我以为他上厕所去了呢,就没找,先找毛毛了。”
殷白的供词是:“我房间的饮水机坏了,出来喝口水,路过二楼听见有动静,就看见门开了,毛毛在走廊上,我就拾起来了。然后毛毛开始大叫。”
两相结合。
真相只有一个。
季青绒又无力又想笑:“大哥出门打电话忘关门了。”
探索世界的毛毛跌跌撞撞爬出来,被殷白捡到,又被季青述误以为是偷猫贼。
“小白真是个好孩子,”季青绒说,“误会你了,对不起,给你道歉。”
殷白挠挠头:“婶子,你这么生分干啥……”
季青绒冷下脸:“别叫我婶子。”
叫的太老了。
季青绒又说:“是我们的错,麻烦大嫂了。都回去睡吧,不是什么大事。”
许文芳“啧啧”两声:“麻烦精。”
看到季青绒吃瘪,她得意的上楼了。
殷慎问:“小婶需要帮忙吗?我们一起找找大舅。”
殷翡打了个哈欠,抬手看看腕上精巧的表。
“才两点呢,婶婶,你用得着的话,我就帮你找找,等会儿再出门。都收拾好了,不出门太可惜了。”
“你要出门呀?”季青绒问,“不用了,我一会儿给他发条短信,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改天一块儿玩啊,”殷翡于是大步流星往下走,“我点俩男模去。”
你干甚去?
“等等,”殷慎试图挽留,“小翡,我记得我们不是这么随便的人家……”
“你记错了吧?”殷翡奇怪地看他,“我们家祖传的劣根性就是见色起意啊。”
不,不要啊,不要说出来。你这样会毁了我在小婶心里的形象的,殷翡你要毁了我吗!
殷慎沉浸在自己被开户的痛苦里,实则季青绒完全没有在意。
她只觉得,殷翡真潇洒啊,她也想这么潇洒,太酷了。
无论是她手指尖摇晃的车钥匙,还是漫不经心的神情,仿佛玩弄男人感情只是顺手的事。
唉,偶像。
危险分子,她一定会把季青绒带坏的。
江叙璟敏锐捕捉到了季青绒眼里流露出的一丝向往。
真可怕,不要勾引我老婆。
——
找到季青凌时,他在花园外围打电话。
季青绒说瞎话了,其实她没有给季青凌发消息,而是借了监控,很容易就找到了季青凌的位置。
江叙璟没跟着她,这种私底下的事,没必要让那么多人知道。
如果她愿意和江叙璟说的话,说说也无妨。
但显然季青绒还没想好要不要和他说,所以他就别碍事了。
夜沉如水,皓月当空。
即使没有手电筒,也能借着月色看清前路。
季青绒悄悄蹲下来,确保季青凌看不见她,而她又能听到他在说什么。
“芷微,我确实要向你道歉,今天失陪是我的错。”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季青绒隐隐约约听到白芷微委屈地哭。
“别哭了好吗?绒绒她也没有恶意……”
“一定是有误会,她……”
“……好,如果她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会问清楚,给你一个合适的答复。”
又在编排她。
【鼠鼠,他们叽里呱啦说什么呢?】
鼠鼠屏气凝神听了片刻。
总结:【没了你插在男女主中间碍事,助力他们增进感情,男女主的发展陷入了僵局。现在女主要借助外力让男主吃醋了,他们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温柔男二今天晚上和女主通话的事会被男主知道。】
季青绒先是一愣,而后心如止水。
可以可以,男女主清高男女主了不起。
虽然她大哥也挺贱的,相比之下季青绒居然诡异的原谅他了。
白芷微现在还在编排她。
说她往白芷微身上泼水,说她辱骂白芷微对其进行人格羞辱。
好吧,白芷微说得这些事她确实都做了。
季青绒缓缓站起身。
季青凌原本站着在抬手揪矮树叶子,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回过头来,就看到如鬼一般怨气横生的季青绒。
比鬼更有气色,也比鬼看起来更吓人。
季青凌宁可现在出现在这里的是个鬼。
季青凌吓得挂断了电话,阻隔了那头白芷微的诉说。
“大哥,你大晚上干什么呢?”季青绒问。
不等季青凌回答,她又幽幽地说:“你别解释了,你适合做一头猪,适合做一摊狗屎。回家吧,大哥,回家吧。回到妈妈的怀抱,烂在肚子里也比当前女友舔狗好。”
季青凌被她的艺术深刻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