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呃……”苏晚的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眼前阵阵发黑。肺部灼痛,空气被彻底剥夺。她感觉自己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徒劳地翕动着嘴唇,却吸不进一丝氧气。
沈聿珩的手如同冰冷的铁铸刑具,死死地焊在她的口鼻之上。他眼底翻涌的暴戾和偏执,如同实质的火焰,灼烧着她的灵魂。那不仅仅是对她“逾矩”的惩罚,更像是一种对“赝品”竟敢试图“僭越”神圣本尊的极端愤怒和清洗。
时间在窒息的痛苦中无限拉长。苏晚的意识开始模糊,耳朵里嗡嗡作响,视野边缘泛起一片片黑暗的雪花。死亡的冰冷气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笼罩下来。腹中的胎儿似乎也感受到了极致的危险,传来一阵微弱却急促的悸动。
这细微的悸动,像一根细针,刺破了沈聿珩狂怒的屏障。
他眼底的暴戾猛地一滞,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捏着她下巴的手指,无意识地松开了几分力道。虽然捂着她嘴的手依旧没有移开,但那股足以致命的绝对压力,似乎有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松动。
苏晚抓住这瞬间的缝隙,贪婪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吸进一小口带着他冰冷气息的空气。这口气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她气管生疼,却暂时拉回了她即将飘散的意识。
沈聿珩死死盯着她因极度缺氧而涨成紫红、扭曲痛苦的脸,看着她眼角因生理极限而不断溢出的泪水。他眼底的怒火并未熄灭,只是被一种更复杂、更幽暗的情绪所覆盖——是厌恶?是挣扎?还是……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腹中那脆弱生命的……忌惮?
“记住你的身份,”他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冰冷刺骨,但那股毁灭性的暴戾似乎被强行压制了下去,只剩下残酷的警告,“你只是一个容器,一个暂时存放我需要之物的容器。别妄想模仿她,你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他终于松开了手。
“咳咳咳……呕……”大量的空气骤然涌入,苏晚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整个人从沙发上滑落,蜷缩在地毯上,撕心裂肺地呛咳起来,伴随着剧烈的干呕。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狼狈不堪。
沈聿珩首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濒死挣扎般的痛苦模样。他拿出那块雪白的手帕,再次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仿佛刚才触碰了什么极其肮脏的东西。他的眼神恢复了那种冰冷的、事不关己的漠然。
“安静点。”他冷冷地丢下一句,仿佛她痛苦的咳嗽和干呕声只是恼人的噪音。他不再看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开了房间。沉重的房门在他身后关上,落锁声清脆而冰冷。
房间里,只剩下苏晚压抑痛苦的喘息和干呕声,在昏暗的光线中回荡,如同绝望的悲鸣。
这一刻苏晚的眼睛红红的,但里面透露出深深的绝望与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