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伟公,不可小觑风寒。”
刘怅坐在床边,曹操侍立在一旁。
朱皓跟在一边。
朱儁是坐卧难安。
“大皇子,您……”
朱儁还没从大皇子是疯子中反应过来。
曹操跟袁术陪着。
你要说他不是大皇子,谁特么信?
可,大皇子不是疯子吗?
疯子,是这样的?
直接颠覆我对疯子的认知,好吧!
“大皇子,您也说了风寒不可小觑,不如等家父病好了,主动去拜见您。”
朱皓赶紧道。
朱儁听到这,忍不住白了朱皓一眼。
你难道没听到为父刚才说什么?
我们谁都不投,躺平就好。
老爹,我立的够大了。
朱皓是孝子,被老爹一瞪不敢说话了。
曹操冷冷一笑道:“公伟公,您恐怕不知道陛下崩殂,留下遗诏让大皇子继位。”
“您老人家不用再装病了。”
“什么?”
朱儁这回真的受惊了,于是直接坐起来。
“啊!老,老臣,见到陛下,没有见礼,还,还请陛下恕罪。”
朱儁也知道自已装的有些露馅了。
未来皇帝亲自登门,我还要装病糊弄。
还,还当着面说出来。
这,这不妥妥的取死之道吗?
朱儁想到这满头大汗,滚下床跪下。
朱皓也跟着跪下。
“公伟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刘怅笑着道。
“陛下,老臣,老臣不知道短短数日,城内发生这么大的变故,请陛下治罪。”
朱儁五体投地。
“公伟公地下凉,你本来就得了风寒,不可再跪,若病情加重,朕岂不悔死?快起来。”
刘怅去拉,没动。
别看人家老了,可力量还是很足的。
不过刘怅也不是白给的,一使劲直接把朱儁拉起来。
这让朱儁大惊。
别看他近五十了。
平时在家闲着无聊,每日打磨身体。
通常十数家丁都近不得身,竟然被刘怅一只手拉起来。
大皇子还有这种神力。
“陛下,老臣,经此一吓,忽然遍体出汗,感觉身体轻了许多,风寒想必不要紧了。”
朱儁不敢太违逆刘怅。
若刘怅只是单纯的大皇子,他肯定不给面子。
可他马上就要登基当皇帝了,那就不一样了。
朱儁只对皇帝尽忠。
“这就好,这就好。”
刘怅笑着道:“孤真害怕公一病不起,错失领兵出征的机会。”
“领兵出征?”
朱儁眼睛一瞪。
跪在地上的朱皓更是张大嘴巴。
今日的惊喜真是太多了。
他知道刘怅看重父亲,没想到这么看重。
这,这还没登基呢?
就让我父亲领兵出征。
这,这惊喜来的也太快了吧!
惊喜太快,是不是就成惊吓了?
“没错,孟德,你给朱公好好说说豫州的事。”
刘怅一挥手。
曹操就把豫州的事说了。
朱儁站在一旁,摸着胡须不说话,突然冒出来一句道:“陈国郡兵必然有问题,黄巾时陈王出积弩兵两千,又有国相骆俊,文武全才,今日的陈国郡兵只会更加强大。”
“而且为何只有陈国郡兵返回?”
朱儁的话让刘怅忽然想起来,这个陈王好像不太安分。
一直想做下一个光武帝。
国相骆俊,嗯!
两个人珠联璧合。
陈王刘宠还在董卓乱政时,自称辅汉大将军。
造反之心,昭然若揭。
这回不仅要平灭葛坡黄巾,还要拿下陈国。
自黄巾起义后,整个豫州独陈得完。
又收拢十数万百姓,富足无比呀!
袁术被曹操在匡亭大败,袁术就是吞了陈梁二国,才得以重振声势。
这回,就得便宜朕了。
“朱公,你说的甚是。”
刘怅看着曹操道:“你是司隶校尉,一定要把这件事查清楚,查仔细明白,懂吗?”
曹操看得出来刘怅眼睛里的寒光,想要劝谏。
可碍于朱儁在这,就只能应喏。
“朱公,要是让你领兵,有没有把握灭掉葛坡黄巾,有人说其众超百万。”
刘怅道:“有人举荐让卢植领军,可他避而不见,也有人说只有皇甫义真能平,但他在雍凉抵御羌胡各部落,我诺大大汉竟然找不到领兵之人。”
“陛下,某视葛坡黄巾如土鸡瓦狗。”
朱儁大喝道:“只要陛下给臣三河骑兵,外加北军五校一部,臣就能彻底灭了葛坡黄巾。”
“可你病了,大病初愈,年纪又大了,会不会骑不了马?”
刘怅一脸怀疑。
这激将法用的有些太明显了。
朱儁吃这套,道:“古时廉颇七十尚能饭否,领兵出征,何况臣才五十?”
“好,好,不愧是我大汉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刘怅大喜,喝道:“袁术何在?”
“在。”
袁术从外面进来。
“以你为绣衣御史,督粮官,保证朱公大军粮草供应,你有没有问题?”
“没有。”
“若是出了事,可要任由朱公处置。”
“喏!”
袁术大喜。
绣衣御史,啧啧!
虽然是千石,但有平定乱军的职能。
“曹操。”
“在。”
“以你为偏将,立刻赶赴谯沛,募兵数千,从谯沛出兵,与朱公配合,务必要灭掉葛坡黄巾。”
“喏!”
曹操领命。
刘怅看着朱儁道:“朱公,孤命你为右将军,统帅三河骑兵南下豫州平叛,持节,有权调度豫、徐、荆三州兵马,不从者可先斩后奏,有便宜行事之权。”
“孤率北军五校为将军助威。”
朱儁看着刘怅坚定的脸庞,躬身应喏。
“朱公,这可是孤登基之后,第一次用兵,一定要赢。”
刘怅把着朱儁的胳膊。
朱儁抬头看着刘怅,道:“陛下,臣若不胜,提头来见。”
“好。”
刘怅道:“取酒来。”
“陛下,壮行酒不用了,庆功酒请等臣回来再赢。”
朱儁双眼放光,生机勃勃的说道:“臣,能不能有个请求?”
“说。”
刘怅道:“不过,多余的兵马,孤是真没了,粮草,就地筹集,你可以放心,袁公路不是废物。”
袁术傲娇的抬头:“至少够大军用一年的。”
这就是汝南袁氏嫡子的底气。
朱儁道:“老臣明白陛下的处境,臣能不能征辟一些人?”
“朱公,那是你的权利,不用告诉孤,孤也不管,孤只要胜利。”
刘怅目光一凝,坚定道:“只要能平定葛坡黄巾,你就算把黑山军调过去,孤也只会给你记功。”
“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