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之日,太极殿前的汉白玉台阶铺满金箔,每一片都刻着"鸾"与"砚"的小字。谢鸾音(三皇子身体)身着九章龙袍,腰间却系着谢鸾音常戴的金丝鸾鸟腰带;三皇子(谢鸾音身体)头戴十二旒凤冠,冠中却藏着三皇子从不离身的玄铁箭镞——这是他们对彼此最隐秘的告白。
"吉时己到——"司礼太监的尖细嗓音划破晨雾。谢鸾音转身时,龙袍上的金线与三皇子凤冠的珠翠同时折射出光芒,在两人之间织就一道瑰丽的光带。她(他)们看见彼此眼中的自己:谢鸾音的杏眼藏在三皇子英挺的眉骨下,三皇子的冷冽融在谢鸾音柔和的唇角边,竟比任何画像都更契合。
"一拜天地——"
两人同时叩首,龙凤虚影自他们身后腾起,在空中交颈而鸣。百姓们望着这百年难遇的奇观,纷纷跪地叩拜。谢鸾音想起前世在青楼隔着竹帘看别家小姐出嫁,那时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站在天下最尊贵的人身边。
"二拜高堂——"
三皇子(谢鸾音身体)捧着淑妃的灵位,谢鸾音(三皇子身体)抱着谢家满门的牌位。当两柱清香插入香炉时,灰烬竟在空中聚成凤凰与金龙的形状,久久不散。三皇子突然握住她的手,灵魂深处传来淑妃温柔的叹息——那是跨越生死的祝福。
"夫妻对拜——"
这一拜,谢鸾音(三皇子身体)微微屈膝,三皇子(谢鸾音身体)则昂首挺胸。朝臣们发出细微的惊呼声,却见两人同时轻笑,指尖在袖中交握。他们用只有彼此能懂的力度,在掌心画出前世今生的约定:一横一竖是棋盘,一点一勾是情丝。
"礼成!"
司礼太监话音未落,天际突然飘下祥瑞雪——赤橙黄绿青蓝紫,七彩雪片落在龙袍与凤冠上,竟化作晶莹的鳞片。谢鸾音想起母亲虚影留下的鳞片,抬手望向掌心,龙凤印记不知何时己变成完整的太极图,阴阳鱼眼正是她与三皇子的剪影。
"这是..."三皇子(谢鸾音身体)伸手接住一片七彩雪,雪片在他(她)掌心化作一枚玉简,刻着"双生同命,天地共鉴"。
谢鸾音突然想起密道里的先帝血书,想起战场上的生死与共,想起每一次灵魂共鸣时的心悸。她(他)们从未问过何时能换回身体,因为早己明白:身体不过是皮囊,灵魂的契合才是永恒。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谢鸾音(三皇子身体)故意板起脸,"毕竟要对着我的脸过一辈子。"
三皇子(谢鸾音身体)却突然摘去凤冠,露出谢鸾音的面容上那抹狡黠的笑:"你以为我对着你的脸看了这么久,还会认错灵魂?"他(她)抬手摘下她(他)的龙冠,任由她的长发散落,"萧砚心悦谢鸾音,无关皮相,只关真心。"
这句话,比任何山盟海誓都更动人。谢鸾音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滑过脸颊——这具承载着龙威的身体,终于能毫无顾忌地流泪。三皇子(谢鸾音身体)轻轻替她擦去泪水,指尖划过她(他)的眉眼,仿佛在描绘一幅最珍贵的画。
当晚,坤宁宫的喜帐上,绣着的不是传统的鸳鸯,而是龙凤共舞的图案。谢鸾音(三皇子身体)握着三皇子(谢鸾音身体)的手,看着铜镜中交叠的身影,突然轻笑出声:"说起来,我们这算嫁还是娶?"
"都算。"三皇子(谢鸾音身体)将她拉进怀中,谢鸾音的身体散发着龙涎香,三皇子的身体萦绕着玉兰气,两种气息交织成独属于他们的味道,"你是我的皇帝,我是你的皇后,是共治天下的君,也是相濡以沫的侣。"
窗外,七彩瑞雪仍在飘落,将整个皇宫染成梦幻般的色彩。远处,百姓们举着龙凤灯笼游行,欢呼声此起彼伏。谢鸾音靠在三皇子(谢鸾音身体)肩头,听着他(她)沉稳的心跳,突然觉得,命运的一切安排都是为了此刻——让她在最黑暗的深渊里遇见光,让他在最孤独的高处找到暖。
"鸾音,"三皇子(谢鸾音身体)突然轻声道,"无论未来如何,我都会握着你的手,从这一任乾坤,走到下一任春秋。"
谢鸾音抬头,看见他(她)眼中倒映的烛火,比任何星辰都更璀璨。她(他)轻轻吻上那双眼眸,在彼此灵魂深处种下永恒的誓言:"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龙凤烛在喜帐中摇曳,照见两个灵魂在同一具身体里的倒影。这一晚,没有皇帝与皇后,只有萧砚与谢鸾音,以心为笺,以情为墨,书写属于他们的,永不落幕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