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点头，但是又不想显得自己太脆，索性摇了摇头。
不怕。
“那怎么？……”
“我觉得你这样，不太礼貌。”她一字一顿，又怂又刚，一脸正气。
却又在战南珩从茶几抓起的手机，调出一段监控视频时哑口无言。
视频上正是带她回来的那晚，她整个人挂在战南珩身上，不断索吻，而他边拎着她往屋里走，边向左向右向后地仰着头躲着，跳探戈一样。
“请看VCR。”
顾念看着，伸手捂住了战南珩的眼睛。
“你……你为什么会在手机里存这样的视频？你真的很变态。”
“我要是变态，就把你那天对我的索求，车里的，床上的，屋子里的……通通都录下来。然后让你看着视频，跟你……”
紧紧捂住男人眼睛的白皙小手，又慌忙捂住了他嘴。
掌心蹭着他新冒的胡茬，刺痒痒地疼。
“别说了，无耻下作！”顾念羞恼气急。
他用扣住顾念的手拿下来，露出优越的五官，眼角带着讥诮不羁的笑意。
“你觉得我拿让林东的货船走航线的机会换你，只是为了天天在这喂小狗一样喂你吃食？”
顾念心里冷哼，横竖不过一死，矿脉文件是断不能给的。
“我知道你想要干什么，你要是对我好点，我或许可以考虑，你不用在这跟我搞诱惑这一套的。”
“诱惑？”他俯看她，似是没听懂。
“色令智昏，我劝你别走这条路。”她看着他黑沉沉的眼睛，怯怯地说。
不过眼前这张脸……真的无可挑剔。
这小白脸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我不吃你这套。”顾念冷静下来，想从他身上下来，却被他托着臀又挪近了些，身前的男人五官太过立体，离近了看，心里莫名其妙的乱跳。
“你……你到底想怎样。”顾念片刻不敢挪地看着他。
“自然是男女那点事。”战南珩说得坦荡。
“你怎么不去抢啊！”
“那你以为我现在在干嘛？”
这是实话。
两个人很认真地看着彼此。
明明话都说透了，却还是唠不透。
他的真实意图难以揣测，既要还要。
顾念在心底飞快盘算着这段关系的得失，正欲开口，却发觉所有预设的对策都失了效——这人向来不按牌理出牌。
“不可能。我有喜欢的人了。”顾念拒绝的斩钉截铁。
迷迷糊糊的亲他是真，喊星野的名字也是真，如今清醒了，说不喜欢他也是真。
他一首想忽略这个事实，但她这话却似戳了战南珩的痛处。
他撇头轻笑，眼底掠过一层阴影。
“他是怎么亲你的？”
“嗯？”顾念没听懂。
“你的星野。”
“你问这干嘛？”
“我可以练到你喜欢。”说着又要靠近。
她用力挣扎，推不开。
头埋在他胸里，手死命抵着他的下巴。
他的眼神侵略又露骨。“有喜欢的人，就不能跟我接吻了吗？”
他仰着头笑着亲了她捂在脸上的手心，软软的嘴唇带着热气，她像烫到一般又忙着缩回手。
那人竟笑得肆意又得逞。
顾念更加气恼了。
怎么会有这样混蛋的人！
带着胡茬的亲吻竟又铺天盖地落了下来，她娇叫着挣扎，他粗糙的手扣住她的后脑，边亲边问，“他是这样吗？还是……这样？”
“没有……他没有……”后腰被牢牢禁锢，想说的话还没讲便被他堵住。
他喉间翻滚着炽烈，哺进她战栗的唇间。
顾念气得指甲嵌在他后背的肉里使劲抠着，意识里还要求最后一丝挣扎和清醒。
“如果我说我不愿意，你也偏要这样吗？”
他顿了一下笑了。“有多不愿意？跟他愿意吗？”
他把顾念的脸钳在眼前，“嗯？说话。”
顾念轻咬着下唇，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始终没有开口。
战南珩见她沉默，便当她是默许了。
这个认知让他心头蓦地窜起一股无名火，烦躁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
他猛地起身，一把将人拎起，将她扔在了羊毛地毯上。
走进卫生间，冰凉的水流冲刷着他发烫的面颊。
镜中的男人衣衫凌乱——衬衫被扯得皱皱巴巴，领口歪斜得不成样子，都是方才顾念慌乱中留下的痕迹。
水珠顺着下颌滚落，他的理智渐渐回笼。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怕是吓到她了。
毕竟顾家是出了名的家风严谨，这丫头从小被保护得极好，哪里经得起这般阵仗。
想到这里，他冷峻的眉眼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他隐忍着体内猛兽一般的欲望，擦干脸，又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顾念坐在他刚才坐着的沙发椅上，紧张地看着他，很怕他突然发火然后拽着自己的头发把她从二楼卧室从楼梯拖到后院喂那只豢养的藏獒。
正想着，他盯着她又走了过来，顾念吓得抱起双腿缩成一个球，把自己的脑袋也埋在腿里。
一步，一步……越走越近。
他凑近她，弯着腰，手在她身后下面摸索着，温热的吐息在她的头顶让她不寒而栗。
她惊魂未定，僵在那里，死死地贴着靠背，不想让他的手有游走的空间。
就这样几番对峙下来，给战南珩气笑了，他拎着眼前这个“球”挪了一点，把她压在身下的烟和打火机拿了出来。
“砰——”蓝光跃起，点燃了一支烟。
顾念错愕地看着他，才知道他在找这个。
烟雾散去，那人俊美邪肆的脸又出现在眼前。
“你是真倔啊。”喑哑的声音响起。
他无奈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双腿交叉懒散地翘在茶几上，手里反复地开合着火机。
盯着她。
最终缓缓吐出几个字：“你试试我。”
“什么？”
“看看我是不是比他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