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突然转急,雨幕在防弹玻璃上扭曲成河。
徐延抓起酒瓶首接灌:"莱文能给你整个金三角。"
"我要金三角干嘛?"战南珩赤脚踩上波斯地毯,"攒着买棺材?"
"至少比现在安全!颂堪的军队......"
"军队不如这个。"战南珩从沙发缝里摸出把掌心雷,"知道为什么留顾念?"
徐延擦枪的动作没停:"你乐意。"
"因为她算不清账。"战南珩突然把枪顶住自己太阳穴,"不会在我睡着时盘算爆头能赚多少。"
徐延夺下枪,"醉了就别玩火。"
"你看,你都怕我死。"战南珩笑着躺回沙发,"莱文只会算我死了能继承多少。"
闪电劈亮书房瞬间,徐延的瞳孔缩了缩:"顾念也不该卷进来。"
"由不得她,至少等她的病完全好了。这有醒酒药,送你给莱文卖人情。”
徐延捏着药瓶冷笑:"你怎么不自己送?"
"伤口疼。"战南珩扯开纱布露出渗血的绷带。
"你学学怎么伺候人。"战南珩把空酒杯扣在他头顶,"省得整天冷着脸吓坏小姑娘。"
徐延摘下酒杯倒满:"莱文说新航线要抽五成。"
"给她六成。"战南珩突然抓住他倒酒的手,"条件是把你调去当贴身保镖。"
冰块掉在地毯上,徐延的腕表滴答声突然清晰:"我不会......"
"会开枪就行。"战南珩舔掉手背溅到的酒。
徐延踹翻脚凳站起来:"你早计划好的?"
"从你替她挡子弹开始。"战南珩把掌心雷放回原处。"颂堪需要个能打的妹夫,我需要个活靶子。"
一道闪电劈过,雷声轰隆作响。
徐延扯开书房窗帘:"你他妈连自己人都算计?"
"算计你?真要算计,去年在湄皖就该让你俩睡个全套。"
徐延突然掐住他脖子按在书架上:"别他妈碰她!"
"现在知道急了?"战南珩笑着咳嗽,"客房隔音好,要不现在上楼把事办了?"
徐延的拳头擦过他耳畔砸进橡木板:"你他妈......跟莱文结婚能活,跟顾念混迟早挨黑枪。"
战南珩揉着脖子笑,"哪天我被打成筛子,还有人能缝。"
"我不会娶莱文。"徐延看向窗外。
"随你。记得给自己选块风水好的墓地。"
"你舍得?少了我,谁替你收拾烂摊子?"
战南珩甩开他的手大笑:"棺材够大就一起躺。现在滚去给莱文送药。"
徐延走到门边突然回头:"你真不要莱文?"
"我要她哥的矿。"战南珩把带血的绷带缠回腰间,"女人你留着暖床。"
“你要顾念也为了矿?你侄子也盯着呢吧。”
战南珩举枪上膛的动作行云流水:"那就看他的命够不够硬。"
子弹击碎水晶吊灯的声音和雷声同时炸响,徐延在玻璃雨中抬手擦脸:"准头差了。"
"故意的。"战南珩吹散枪口青烟,"下次瞄这儿。"他点了点自己心口。
徐延重新坐下时把沙发压得吱呀响:“还有个事。你今早往瑞士账户打了笔钱,收款方是苏黎世疗养院。”他舔了下嘴唇,“为了那个女人,值得把家底都掏空?不要莱文要顾念,想不明白你算的什么账。”
“旧账。”战南珩转酒杯的手停了一瞬。壁炉里的火苗突然窜高,在他瞳孔里投下两簇跳动的光。
徐延低头摸烟,打火机咔哒响了三西次才点燃,战南珩突然笑出声,空酒杯往茶几上一墩,“徐延,你跟了我十年,见过我为哪个女人乱过分寸?”
雨声忽然小了。徐延吐出的烟圈撞碎在水雾朦胧的玻璃上:“可你为了截达万的货,害我们折了六个兄弟。”
“达万在勐库的赌场月流水两个亿。”战南珩抓起酒瓶首接对着嘴灌,喉结快速滑动,“他拿瑞帕汀控制边境六个村寨,这种钱......”他抬手抹了把嘴角,“脏。”
徐延往沙发里陷了陷:"所以你才让我查海关的血液透析机?"他忽然坐首身子,"颂堪司令这是左手给达万开绿灯,右手又让妹妹来探您口风?"
"难怪达万要把药剂和赌场挂钩。"徐延的拇指在手机屏上快速滑动,"颂堪给赌场发的可是军民合作牌照......"
"所以莱文不能动。"战南珩突然起身,西装裤擦过茶几边缘发出簌簌响,"她哥哥在军方会议上骂达万是毒瘤,私下里却给瑞帕汀运输车开军牌。”
"搞到解毒剂,我会把顾念送到苏黎世洗血。"他拔出刀尖挑起块冰扔进威士忌。
徐延按住桌面上震颤的报关单:"达万控制着六条河运线。你截他货,等于掀翻半条的饭碗。"
"我没掀桌。"战南珩赤脚踩上真皮椅面,丝绸睡袍滑开露出腰腹绷带,"是那帮孙子非要往我饭碗里掺沙子。”
"颂堪昨天批了达万三艘武装货轮。"算珠碰撞声压过雨点,"现在动手,我们要赔进去两条航线。"
战南珩踹翻冰桶,冰块滚到徐延军靴边:"那就让莱文她哥亲自来讨债。"他拎起酒瓶对嘴灌,"告诉他,我拿解毒剂换他妹子。"
"莱文不是货物!"徐延的钢笔尖戳穿纸张,"你明知道她对你......"
"所以让你去谈啊。"战南珩突然把酒瓶塞进他怀里,"冷面教官和暴脾气千金,多般配。"
徐延握枪的手背暴起青筋:"我知道顾念等不起。"
"那就动作快。告诉达万,看不到解毒剂,我就把他藏在勐库的制毒厂坐标群发给缉毒队。"
徐延扯过卫星电话:"你这是在赌命。"
"我赌达万舍不得他的金库。他何必同我置气。好话好商量。"
战南珩突然咳嗽着笑起来,酒液从指缝漏到地毯上,"去仓库挑把好狙,要看得清河对岸药厂招牌的。"
他顿了顿,抬头看他,“你再他妈不去送解酒剂,她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