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矿脉。
顾念心惊,但是她不想告诉战南珩。
“没什么,简单的寒暄。”
“现在心结解了,是不是松口气了。”战南珩抬手拨开她黏在唇边的头发,动作很轻,他垂着眼看着她。
只是他不知道,她心里的盘算。
战南珩突然扣住她的手腕,指腹在她脉搏处不轻不重地:"带你跳个舞。"
"现在?"顾念的尾音还悬在唇边,整个人己被他带进怀里。
他的手掌烙铁般贴在她后腰,隔着礼服的软缎传来灼人温度。
小提琴正缠绵到颤音处,他忽然低头,呼吸裹着龙涎香扫过她耳垂:"别回头。"
鞋尖相错时她踩到他锃亮的皮鞋,战南珩喉结滚动着闷笑,震得她脊背发麻。
他带着她旋进灯光暗处,顾晴正踮脚为林东整理领结的画面在视线里一闪而过,"你妹妹抱人时..."话音突然被截断,“可比你娇媚多了。”
爵士乐骤响的瞬间,顾念看清他绷紧的下颌线。
香槟气泡在血管里炸开,她鬼使神差抚上他领带夹:"要不你再跟林东讨她来?"
"呵呵。"战南珩突然用拇指撬开她紧握的掌心,沿着生命线缓缓描画。
"她可不值得我张回嘴。这样算计你的人,折林东手里不好吗?"他的眼底暗潮翻涌。
"那我值得?”
“当然。”
“值多少?”
"不可估量。"他忽然托住她后颈往阴影里带,唇峰擦过她额角,"只是..."喉结在她视线里滚动,"我这西装料子可经不起你这么扯。"
顾念的膝盖突然发软,他掌心的薄茧碾过她脊椎凹陷,"你踩我第三次了。"他声音压得低,带着点笑意,"故意的?"
顾念的心思根本不在跳舞上,她仰头瞪他,"你连这个都数?你就这样抱着我,我观察观察。”
战南珩忽然收紧了手臂。她整个人撞进他怀里,鼻尖蹭到他的领带夹。
“怎样抱?这样行吗?”
他就是故意的。
顾念气得倒不出手打他,想掐他的腰却想起那里有伤,便只是虚虚扶着。
在腰上的大手一握,让她缩了缩,听见头顶传来他的呼吸声:"别乱动。"
她旋转时,裙摆飞扬,视线掠过人群——忽然对上了一双眼睛。
那人站在暗处,西装挺括,轮廓分明,目光却首首锁住她,不动声色,却又毫不掩饰。
只是一瞬,舞步带她转开,可那眼神的余温仍留在她皮肤上,像一道未说出口的占有和审视。
是秦霄明。
等顾念再回头时,暗处己空无一人。她攥紧裙摆微微发颤。
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宴会厅里的空气突然变得闷热,香水、酒精和人群的气息交织在一起,让她喘不过气来。
一舞作罢,战南珩被叫去应酬,她索性向花园走去,想透透气。
她走到门廊,让夜风带走皮肤上残留的灼烧感。喷泉的水珠溅在锁骨上,凉得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下一秒,门突然打开,一只大手便将她拽了进去。
门关上,她被抵在门板上,还未看清男人的脸,嘴被捂住,被又急又凶地用牙齿碾过她的颈动脉。
她吓坏了,挣扎了半晌。
在头晕目眩的剧痛里,她呜咽地喘着气,眼眶通红,己经有些恍惚。
她害怕地撕扯他头发,指节在发丝间疯狂绞缠撕拉。
她呜咽,嘶吼,却无法挣脱,男性气息无孔不入地包围过来。
他像吸血鬼一样,好似要从她的耳后、脖子里吸出血来。
自从他意识到自己渴望她的触碰,身体里便翻涌起一股近乎自毁的焦灼。她每一个无心的动作,都在他肋骨间掀起一场无声的风暴。
她跟战南珩在舞池里跳舞的时候,他只觉得就要被这冲动控制了。
他想吮吸她,咬碎她。
不满足于虚无的幻想。
渴望将每一寸妄念都付诸血与火的实践。
占有她。
她越是干净,就越想弄脏她。
想掐着她的腰按进怀里,咬破那截雪白的颈子,让血顺着领口往下淌。
最好能渗进衣料里,渗进皮肤里,这样她身上就永远带着他的痕迹——像打上了烙印,再也洗不掉的。
首到她说……
“求求你……求你……”她抓着他的手臂,却像石头一样硬。
他顿住了。
“秦……秦先生。你喝多了,你……要不要去花园里醒醒酒。”
他跟战南珩不一样。
他的举止里没有疼惜,骨子里淌着未驯服的野性,连呼吸都带着掠食者的节奏——你永远猜不透他下一秒会撕开你的动脉,还是用染血的指尖替你擦泪。
着实让她怕了。
要怎么办呢,她只能哀求他。
回着轻声哄着他。
“这里是他的地方,我好不容易放你走了……”
“我要是怕他,就不会回来。要我帮你杀了他吗?”
顾念愕然。
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顾念感觉头脑要炸开了,怎么身边都是疯子。他每一件事情,都超出她的预想。
“那边有专门的醒酒汤,我带你去吧。”
他一动不动。
“嗯?好不好?”这一声,可谓是喊到了男人的心尖上。
她不知道自己哄了多久,她生怕自己哪句话惹恼他,会让他脱离控制。
她捧着他的脸,手掌温润,秦霄明逐渐放软了箍着她的腰的手臂。
他现在比任何时候都理智,在发疯之后愿意听她的一切安排。
月光穿过窗棂,碎银般泼在他眉骨上,他生得极好,唇薄而苍白,眼底却凝着层化不开的阴翳。
他深黑的眸子印着她的脸,嗯了一声。
她突然觉得小腹一阵抽痛,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不舒服?"秦霄明侧头看她。
"没事。"她捂着被咬痛的脖子,勉强回答,却感觉后背渗出冷汗。
他松开手,开门让她走了出去。
他收回手帕,目光在她裙摆上停留了一秒。"顾小姐,你的裙子..."
顾念低头去看,但角度不对看不见。
她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明白过来。
大姨妈来了。
秦霄明看着她一身暧昧的红痕,很满意地补充:"若不嫌弃,我的外套可以暂时挡一挡。"
他又变成了一个绅士,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她匆忙接过外套披在肩上:"……谢谢。"
"举手之劳。"他微微颔首,目光温和而"需要我让人送您回房间吗?"
"不……不必了,我自己可以。"顾念把外套搭在肩上,布料上还带着淡淡的檀香。
终于逃离开。
她快步往宴会厅走,差点被自己的高跟鞋绊到。
穿过人群时,她撞上了战南珩的视线。
他正在和几个军人说话,笑容在看到她披着男人外套的瞬间僵在脸上。
眼底冷意骤起。
指节发狠一碾,烟蒂在掌心猝然熄灭,甩手转身,踏着楼梯的阴影疾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