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比上山轻松多了，两人沿着石阶慢慢往下走。热带的阳光透过椰林洒下斑驳的光影，海风带着咸湿的味道。
"你刚才求什么了？"战南珩忽然问道。
顾念脚步微顿，随即若无其事地说："保佑家人平安健康。"
战南珩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拆穿。他们都在撒谎，但谁都心知肚明。
走到半山腰时，顾念忽然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的一片椰林："那里好像有秋千。"
果然，椰树间系着一个简易的绳索秋千，应该是岛上的工作人员为游客准备的。
"想玩？"战南珩问。
"有点。"顾念难得露出孩子气的一面。
战南珩二话不说，拉着她走过去。秋千很简单，就是一根粗绳系着木板，但胜在位置绝佳，能看到大片的海景。
"我来推你。"战南珩让她坐上去。
顾念有些紧张地抓住绳索，战南珩在身后轻轻推动。秋千摆起来，海风迎面吹来，她不由得笑出声。
"高一点！"她难得撒娇。
战南珩宠溺地加大力度，看着她在海风中笑得像个孩子，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这样的她，才是最真实的她。
"好了好了！"顾念笑着喊停，"要晕了！"
战南珩帮她停下秋千，顾念从上面下来时有些站不稳，首接撞进他怀里。
两人的距离忽然很近，近到能听见彼此的心跳。顾念抬头看他，战南珩低头看她，空气中仿佛有什么在悄悄发生着变化。
"阿珩..." 顾念轻声唤他的名字。
"嗯？"
话到嘴边，她却又咽了回去，只是摇摇头："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战南珩有些失落，但还是点点头："好。"
两人继续下山，刚走到海滩边，就看到老周正和几个当地的渔民聊得热火朝天，徐延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海景。
"莱文呢？"战南珩环顾西周。
"去那边的度假村spa了，"徐延指了指不远处的建筑，"说要做个海藻面膜什么的。"
老周转过身来，手里拎着几条刚买的海鱼："顾小姐，二爷，你们来得正好！这几个老哥说晚上可以在海滩上生篝火，烤鱼吃！"
"听起来不错。"战南珩点头。
顾念却走向海边，脱了鞋袜，光着脚踩在细软的沙滩上。海水轻抚着她的脚踝，凉凉的很舒服。
"小心点。"战南珩跟过来，"这里的海浪有时候会突然变大。"
话音刚落，一个稍大的浪花涌过来，顾念来不及躲，裤子被打湿了一截。她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好久没有这样了。"她说，"以前小时候，每年夏天妈妈都会带我去海边，我最喜欢光脚踩在沙滩上的感觉。"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起童年的事情。战南珩没有打断她，只是静静地听着。
"那时候觉得大海好神奇，这么大，看不到边。妈妈说，如果许愿的话，把愿望装在贝壳里丢进海里，海神就会帮你实现。"顾念弯腰捡起一个小贝壳，"当然，现在知道那都是骗小孩的。"
"未必。"战南珩也弯腰捡了个贝壳，"也许是你还没找到对的贝壳。"
顾念看着他，眼中有些复杂的情绪："你真的相信这些吗？"
"我相信心诚则灵。"战南珩认真地说，"如果你真的想要什么，全世界都会来帮你。"
远处传来莱文的声音："希瓦哥哥！你们在那里干什么？"
两人同时转头，看到莱文踩着高跟鞋艰难地在沙滩上走着，身后跟着几个度假村的工作人员，手里还拿着各种护肤品。
"真是的，"老周摇头，"这丫头片子，来海边还要做美容。"
"女孩子嘛，爱美正常。"徐延替她说话，说着迎了上去。“你别崴了脚——把鞋脱了吧！”
战南珩却皱了皱眉，拉着顾念往回走："走吧，该吃午饭了。"
午餐安排在海滩边的一个露天餐厅，椰影婆娑，海风习习。餐厅很有当地特色，竹制的桌椅，茅草搭建的凉棚，菜品也都是新鲜的海鲜。
莱文终于赶到，整个人焕然一新，皮肤白里透红："你们知道吗？那个海藻面膜太神奇了！我感觉自己年轻了十岁！"
"本来就十八岁，再年轻十岁岂不是要回娘胎？"老周调侃道。
"老周！"莱文气呼呼地拍了他一下。
服务员端上来一盘盘精美的菜肴——椰子蟹、烤石斑鱼、咖喱大虾，还有各种热带水果。
"这个咖喱是用椰浆做的，很香很温和，"徐延给顾念介绍，"你试试。"
顾念尝了一口，确实很香醇，没有想象中的辛辣。
"好吃吗？"战南珩问。
"嗯，比想象中的好。"顾念点头。
莱文见状，立刻夹了一块椰子蟹放到战南珩盘子里："战哥哥，你也试试这个！这可是当地特产！"
战南珩礼貌地道了声谢，却没有动筷子。
气氛有些微妙，老周咳嗽了一声，打破僵局："来来来，大家喝一杯！难得出来玩，要尽兴！"
他举起椰子酒，众人也举杯。
"为了友谊！"老周大声说道。
"为了友谊！"大家一起碰杯。
顾念喝了一口椰子酒，甜甜的，度数不高，很好入口。也许是海风的缘故，也许是这个环境太过放松，她难得感到了一丝轻松。
"下午有什么安排？"徐延问。
"可以出海钓鱼，也可以潜水，"老周介绍道，"这里的珊瑚礁很漂亮。"
"我想潜水！"莱文兴奋地说，"我带了比基尼！
“我也要去——！”顾念也一起跟着举手！
战南珩握着她的手按了下来，“不，你不想。”
“我想……”
“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他垂眸看着她嘟着嘴，可怜兮兮地。
"有教练啊，"老周插话道，"这里的潜水教练都很专业，而且有专门给初学者的体验项目，很安全的。"
莱文也兴奋地拍手："太好了！顾念姐姐，我们一起！"
徐延看了看战南珩的脸色，试探性地说："要不我们先去看看情况？如果真的安全的话..."
战南珩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点头："好，但我要亲自和教练确认安全措施。"
下午两点，一行人来到潜水中心。教练是个晒得黝黑的当地小伙子，叫做阿明，会说流利的中文。
"小姐是第一次潜水吗？"阿明看着顾念问。
"是的。"
"没关系，我们有专门的体验课程，会从最基础的呼吸开始教，保证安全。"阿明解释道，"而且不会潜得太深，就在浅水区看看小鱼和珊瑚。"
战南珩详细询问了各种安全措施，首到确认没有问题才同意。
"那我先去换潜水服。"顾念起身往更衣室走去。
莱文也跟着去了，嘴里还在兴奋地叽叽喳喳："顾念姐姐，你一定会爱上潜水的！海底的世界太美了！"
战南珩坐在椅子上，眉头始终没有松开。
"放心吧，"徐延拍拍他的肩膀，"阿明是这里最好的教练，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战南珩说，"只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