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眯着醉眼,伸手戳了戳他紧绷的脸颊:"是...是我家男模呀..."她突然咯咯笑起来,"最贵的那种!"
见他不说话。
她微微退开一点,湿漉漉的眼睛望进他眼底,一字一句:“是男模阿珩。”
仅这一声,他眸色骤暗,反手扣住她的后脑,狠狠吻了回去。
海浪翻涌,月光下,两道身影交叠在沙滩上,细沙随着激烈的动作簌簌滑落。
这人报复心太强。
他吻得又凶又急,像是要把所有未宣之于口的占有欲和委屈都倾注在这个吻里。
“顾念……”他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粗重,“再敢他妈让别人碰你,我就……”
“就怎样?”她挑衅地咬他喉结。
能他妈怎么样,战南珩也说不出来,脑子一扔就是爱的主,你气哭他,哄两下也是会好的。
但是他不能承认。
他不知道他发疯起来会做出什么事。
“我就给你剁馅喂鱼,你不是喜欢潜水吗,我给你扔鲨鱼肚子里,让它带你潜水。”
“那你也一起去吧,你一碰水就不行,在鲨鱼肚子里我也好放心。”
“想泡哥哥啊,行,咱俩一起下地狱。”战南珩慢悠悠说道。
不远处,老周撸着羊肉串,哈着啤酒,看着打情骂俏的两个人,感觉自己应该在海底,不应该在这里。
眼神一偏,又看到莱文和徐延。
海浪轻拍沙滩。
徐延一个利落收尾,踩着冲浪板回到谢乔躺椅边,抹了把脸上的水,胸膛起伏,咧嘴笑问:“怎么样?帅吧?”
莱文从墨镜后瞥他一眼,啜了口椰汁:“还行。”
“还行?”徐延眼一瞪,“看来你是没见过真功夫!等着瞧!”
他转身铆足了劲冲向海浪,一次次挑战更高的浪头,动作花哨,水花西溅,每一次都像是要跟大海搏斗。
终于,在一个高难度腾空动作后,他“噗通”一声,结结实实拍进水里。
他挣扎着爬上岸,浑身湿透,头发狼狈地贴在额头,还呛咳了几声海水,却硬撑着走到谢乔面前,抹了把脸,梗着脖子问:“服…服不服?刚才那下够不够帅?”
老周嗤地笑了。
男人恋爱就变傻。
心想自己三十多了,性格开朗,怎么就没找着个对象。
原来是不够拼。
现在小姑娘怎么就喜欢这些个……
一个是斯文败类、一个不过是潮男。
个个端方如玉的眉眼间都藏着要将人拆吃入腹的暗火。
他就不一样了,斯文谁不会,败类也能当,潮男的话……
他可以坐北朝南。
寻思着,他眯着眼睛,晒着太阳,最后一串羊肉串进肚,美得首晃荡腿儿。
“喂!二爷,晚上吃点啥!我晚上下厨给你们露一手!”他喊道。
战南珩眼皮一撩“我海鲜过敏,其余都行。”
“你海鲜过敏你来这岛上还吃啥了艹,给我整不会了。”老周嘟囔着,决定去集市上看看。
顾念在夕阳中醒来时,意识还浸在梦境的余韵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己经被带到了岛上的别墅。
她做了个荒唐的梦。
梦里交缠的喘息,滚烫的体温,还有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偏偏变成了熊掌。
"疯了......"她懊恼地揉了揉太阳穴,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板上。
冰凉的触感从脚底窜上来,却压不住耳根的热意。
浴室里,冷水哗啦啦地冲在脸上。镜中的女人眼尾还泛着红,像是某种隐秘的罪证。
洗好擦干,她换了一条白色真丝连衣裙,下楼。
这个别墅不常住,冰箱里什么都没有。
老周买了一些食材放在了岛台上。
战南珩在楼下客厅,窝在沙发里寐着,长腿交叠着放在茶几上。
看见顾念换了一身白色连衣裙,清冷纯欲的模样又变回来了。
哼,就装。
喝酒就露馅。
裙摆每晃动一下,他的喉结就滚动一次。
他的视线总是不自觉地黏在她身上。
却还是忍不住偷瞄。
那些蕾丝花边下若隐若现的曲线,早在他心里被扒了个干净。
明明什么都挡住了,却挡不住他脑子里那些见不得人的画面。
他又忍不住盯着她,还是好看,越看越喜欢。
“酒醒了?”他笑意慵懒地问道。
“哦”她随口应着。
“就哦?”他侧眸看她,想让她在清醒时给他个解释。
“你这个态度,可不像承认错误的态度。”
“承认什么错?”她看起来像什么都没发生,满脸无辜。
眼见战南珩一步一步走近,俯身盯着他,她秒变脸。
“好吧好吧我错了。”她看着眼前的炸药包,嬉笑着,殷勤地讨好他。
他望着她逃离的身影,唇角微勾。
他的阿念终于开始变得有生命力——那些慌乱、无措,都是独属于他的痕迹。
“错哪了?”他挑眉。
“错在不该……什么味道好香啊?”
顾念转身背对着战南珩,仔细地把老周带回来的食物一样样整理出来。
“找到了!”她喜笑颜开。
是炸鸡!
老周买了一只炸鸡,香气还在空气中飘散,带着一丝温热。
闭口不提找鸭的事,满眼睛都是炸鸡。
战南珩靠在厨房门框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忙碌的身影。
她腰身纤细,动作间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
他的眼神越来越深,像是盯着猎物的狼,带着捕食者特有的专注和危险。
他没说话,眸色更深。
正要上前,突然瞳孔猛地收缩——一个刺眼的激光红点出现在顾念的后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