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科目二的 “厘米级” 几何战场转战科目三的真实马路,御尘安感觉自己像刚从精密的钟表厂跳进了热闹的狂欢节。握着方向盘的手心还残留着场地训练时的紧张,车载电子考官冰冷的女声突然响起:“请开始考试。” 他下意识摸了摸熊猫玩偶,却把安全带卡扣当成了在冰岛开车时的加热座椅按钮,“咔嗒” 一声按下去,差点把自己弹起来。
王建国教练的叮嘱还在耳边回响:“科目三是活的!记住,每个路口都是战场,每个行人都是考官!” 可当御尘安刚驶出起点,就被现实狠狠上了一课 —— 前方斑马线上,一位大妈推着婴儿车慢悠悠晃过,御尘安想起在南非给象群让路的经验,猛地刹车,后座的安全员差点撞上挡风玻璃,电子考官立刻播报:“制动不平顺,扣分!”
“这比非洲象群还难预判!” 御尘安欲哭无泪,后视镜里还映着大妈淡定的微笑,仿佛在说 “年轻人,多练练”。重新起步后,他特意把车速降到蜗牛爬行的速度,却被后方车辆疯狂按喇叭,喇叭声在他听来像极了意大利教练的美声怒吼。
更绝的是模拟灯光考试。“夜间通过急弯,请使用灯光。” 御尘安想起在法国用红酒杯丈量车距的优雅,决定来个 “法式浪漫操作”,结果慌乱中把远光灯当成了示廓灯,刺得对面来车的司机差点晃进绿化带。电子考官毫不留情:“灯光使用错误,考试结束!”
“这和在冰岛跟着极光开车完全是两码事啊!” 御尘安抓着头发下车,发现王建国教练正举着保温杯在路边 “观战”。教练咂了口茶,慢悠悠说:“在国外是和自然斗智斗勇,在这儿得和人心博弈。记住,转向灯要比在英国环岛时提前三秒,刹车要比在巴西躲树懒时温柔三分。”
补考当天,御尘安特意在口袋里装了块南非带回来的兽牙,权当 “马路护身符”。起步时,他像启动澳洲的西驱车般沉稳,却在变更车道时犯了迷糊 —— 习惯性地看向右侧后视镜,忘记了国内是左舵驾驶,差点和旁边车道的车来个 “亲密接触”。旁边的司机探出头比了个手势,御尘安尴尬地笑了笑,心里默念:“这不是在悉尼,这不是在悉尼……”
行至十字路口,信号灯突然由绿转黄。御尘安想起在意大利学的 “歌剧式漂移”,本能地想加速冲过去,又猛地刹住 —— 脑海中闪过王建国的怒吼:“黄灯不是冲锋号!” 车身在停止线前戛然而止,后座的安全员因为惯性往前一冲,额头差点撞上遮阳板。
“您没事吧?” 御尘安小心翼翼地问。安全员揉着额头说:“你这刹车,比伦敦双层巴士进站还猛。” 话音未落,电子考官又开始 “挑刺”:“停车后未拉手刹,扣分!” 御尘安看着自己忘记动作的手,突然想起在冰岛停车时,古德伦教他用玛瑙钥匙扣勾住手刹的技巧,懊悔不己。
最后一段路,御尘安打起十二分精神。看到前方有行人,他提前 50 米就开始减速,那架势像极了在亚马逊雨林避让树懒;通过学校区域时,他把车速压到 20km/h,比在德国限速路段还规矩。当看到路边的公交站台,他条件反射地想起在英国给巴士让行的礼仪,结果差点错过靠边停车的指令。
“请靠边停车。” 听到电子考官的声音,御尘安深吸一口气。他想起在巴西学的 “森巴式倒车”,试图用优雅的弧线切入路边车位,却因过于紧张,把油门当成了刹车 —— 车子猛地往前冲,吓得路边卖煎饼的大爷跳开两米远,摊饼的铲子都飞了出去。
“完了完了!” 御尘安闭上眼,等待电子考官宣判 “死刑”。没想到,安全员一脚踩下副刹,车子堪堪停住。电子考官沉默了两秒,突然播报:“停车距离边线小于 30 厘米,扣 10 分;操作完成,考试合格!”
“什么?我过了?” 御尘安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安全员苦笑着说:“你这一路像在演公路大片,要不是最后这‘惊险一停’有点澳洲漂移的味道,还真悬。”
拿着合格成绩单,御尘安感觉比在冰岛通过极光考验还激动。他看着成绩单上的分数,突然想起在南非考试时,Thandiwe 说的 “驾驶是与大地的对话”—— 原来在国内的马路上,每一次起步、刹车,都是和生活的对话。
“别高兴太早!” 王建国教练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还有科目西理论考试,听说你在国外学了不少‘野路子’,看看能不能过得了这关!” 御尘安拍了拍胸脯:“教练,我准备用各国驾考经验写本《马路生存指南》!”
夕阳西下,御尘安走在回家的路上,口袋里的各国车挂叮当作响。他知道,科目西将是这场 “国际驾考回归之旅” 的最后一战。那些在草原、雨林、冰川学到的驾驶智慧,能否在理论考试中派上用场?当熊猫玩偶见证他翻开科目西题库时,又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