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志明市的清晨被摩托车的轰鸣撕成碎片。御尘安刚下飞机,就被扑面而来的 “两轮洪水” 震得耳膜发颤 —— 上千辆摩托车组成的黑色浪潮席卷街道,远看像群迁徙的角马,近听似轰鸣的轰炸机群。熊猫玩偶被塞进背包,只露出戴着 “摩托车防御大师” 遮阳帽的脑袋,帽檐上的刺绣摩托图案在热浪中微微发皱,活像只被烤焦的沙丁鱼。
“Wele to the jungle!” 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御尘安转身,只见一个戴着金链子、手腕挂着三块电子表的硬汉正叼着牙签打量他,黑色防晒袖套上的反光条在阳光下刺目 —— 正是越南教练阮文强。他脖子上的摩托吊坠晃出金属光泽,开口第一句:“在越南开车,要么快如闪电,要么稳如乌龟,最怕你像只迷路的蜗牛 —— 比如现在。”
阮文强的摩托车模拟训练场藏在老城区巷子里,推开生锈的铁门,御尘安差点被眼前的场景笑喷:50 辆玩具摩托被摆成 “死亡交叉路口”,中间还散落着三轮车、行人模型,活像场微型车祸现场。熊猫玩偶探出脑袋,遮阳帽上的 “防御大师” 字样被风吹得歪向一边,仿佛在无声吐槽。
“看好了。” 阮文强用筷子指挥玩具摩托,“这里是范五老街,这里是滨城市场,现在你要在 10 秒内让 5 辆摩托、3 辆三轮车和 2 个卖法棍的老奶奶同时通过 —— 用你的眼睛,不是你的手!” 御尘安接过筷子,手却抖得像在跳踢踏舞,第一下就把玩具摩托拨进了 “排水沟”。
“太慢了!” 阮文强敲了敲电子表,“在越南,每 0.1 秒都可能被摩托车流淹没 —— 看好!” 他用筷子快速点戳,玩具摩托们竟像被编程的机器人,在交叉路口精准错身。御尘安看得目瞪口呆,突然想起在蒙古学的 “马背叼羊” 技巧,试探性地用筷子模仿套马动作,结果打翻了 “老奶奶” 模型,法棍散落一地。
“你这是在演《食神》吗?” 阮文强摇头,递来防眩光墨镜,镜片上印着 “看后视镜!” 的警告,“戴上这个,记住:每 5 秒看一次后视镜,否则你会被摩托车从后面亲到脑壳!” 御尘安戴上墨镜,立刻被镜片反光晃得头晕,转头时脖子发出 “咔咔” 声,活像个机械木偶。
实战训练从跨上汽车的瞬间就充满戏剧性。阮文强刚喊 “出发”,一辆载着榴莲的摩托车就贴着车头掠过,司机头盔上的卡通牛角晃得人眼花。御尘安条件反射地看后视镜,却因反光太强啥也看不见,急得首拍方向盘。熊猫玩偶被晃得从背包里掉出来,遮阳帽卡在变速杆上,竟形成了独特的 “防误触装置”。
“看镜!看镜!” 阮文强的吼声震得防晒袖套上的反光条乱颤。御尘安猛转头,却因动作太大撞到车窗,发出 “咚” 的闷响。更糟的是,他误把油门当刹车,车子猛地向后倒去,差点撞上卖甘蔗汁的推车。推车老板用越南语大喊,阮文强却突然笑了:“不错,倒车速度比蜗牛快了 0.5 秒 —— 但记住,在越南,倒车比求婚还需要勇气。”
午后的暴雨让胡志明市变成 “水上摩托车竞技场”。阮文强指着能见度不足 5 米的街道:“现在,你要在这种路况下避开所有两轮车 —— 记住,他们可能边骑车边喝咖啡、玩手机,甚至抱着全家老小!” 御尘安握紧方向盘,却在看见摩托车司机单手打伞的操作时,忍不住脑补出《碟中谍》的画面,差点把车开进花坛。
“专注!” 阮文强突然打开所有车灯,却因误触远光灯被对面摩托车流集体闪灯 “问候”。御尘安看着后视镜里成片的红光,想起在冰岛被极光支配的恐惧,竟下意识地用菲律宾学的喇叭密码短按道歉 —— 结果在越南的摩托车王国,这被当成了 “挑衅信号”,立刻有几辆改装摩托轰鸣着超车,排气管喷出的气浪差点掀飞熊猫玩偶的遮阳帽。
最搞笑的一幕发生在加油站。御尘安看到工作人员用棕榈叶清洁挡风玻璃,有样学样地摘了片树叶,却因不熟悉力度,把树叶汁挤得满玻璃都是,瞬间变成 “绿色墨镜” 效果。阮文强扶额:“有些传统,看看就好 —— 比如你现在,像戴着青蛙的美瞳开车。”
黄昏时分,御尘安终于完成了 “摩托车流生存训练”。当他摘下防眩光墨镜,发现镜片上的反光条竟在脸上印出 “看后视镜” 的字样,活像被烙了章的犯人。熊猫玩偶的遮阳帽不知何时沾了片法棍碎屑,正坐在仪表盘上 “吧唧” 嘴,帽檐上的 “防御大师” 变成了 “防御大湿”。
“明天,我们去范五老街考‘死亡交叉路口’。” 阮文强递来一罐冰镇甘蔗汁,电子表的蓝光映着他严肃的脸,“记住,在越南开车,不是你在找路,是路在找你 —— 而你要做的,是变成流水,绕过所有石头。”
回到酒店,御尘安在老挝树皮笔记本上画下满是摩托车的交叉路口,旁边写着:“在马尼拉,车是流动的音符;在越南,车是轰鸣的子弹。明天,我要学会在枪林弹雨中跳芭蕾 —— 或者被爆头。” 熊猫玩偶用爪子在 “芭蕾” 二字上画了个哭脸,遮阳帽下的眼睛却闪着兴奋的光。
窗外,胡志明市的摩托车流仍在奔涌,像永远不会干涸的黑色河流。御尘安摸着阮文强送的摩托形状哨子,突然期待起明天的终极考验 —— 毕竟,还有什么比在摩托车的海洋里学游泳更刺激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