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支舞,卢修斯·马尔福把纳西莎交还给她的父亲,而他自己走向了西维娅。
“我的西维娅,你今天看起来真漂亮。”他微笑着伸出手。
西维娅搭上哥哥的手,
“我每天都很漂亮,但今天一定是新娘最美。”
两兄妹默契的走入舞池,随着音乐进入节拍,礼服裙摆飞扬,像极了他们小时候在庄园草坪上追逐打闹的时光。
一晃竟然这多么年过去了,卢修斯看着面前己亭亭玉立的小姑娘,顿时感觉自己忙于家族事务,却错过了很多陪伴家人时光。
“对不起,”卢修斯少有的道起歉来,
“这么多年,我对你都太严苛。”
“不要自责,哥哥。”西维娅宽慰他,
“我明白,你肩负的责任,也明白自己的责任。”
“说实话,我很感激你对我的严格要求,让我成为了一位优秀的女巫和淑女。”
看看那些被溺爱的孩子,就像蠢波特,或是叛逆不听劝导无视家族职责的,就像西里斯。
她可不想活成那样……
西维娅明白作为一个马尔福,应该怎样活着。
可此刻的她还是有别的担忧……
“卢修斯,”西维娅语气酸酸的开口,
“你会不会……有了妻子,以后有了孩子……就不再需要我了?”
卢修斯的舞步顿了一瞬,他捏紧妹妹的手指,声音温柔且坚定,
“结婚并不会改变什么,西维娅。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是马尔福家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作为你唯一的血亲,我永远爱你,支持你。”
这份承诺对于西维娅来说犹如千金重,她眼眶微红,
“就算哪天我嫁人了,也一样吗?”
难怪他觉得筹备婚礼的这段时间,西维娅看起来总是不开心……15岁正是多愁善感,对世界充满了疑惑的时候。
“就算你嫁人了,马尔福庄园也永远是你的家。”
卢修斯看着妹妹,认真的说,
“只要你想,你可以随时随地回来。”
“而我……会把每一个欺负了你的人,送去阿兹卡班,让摄魂怪给他一吻。”
西维娅被卢修斯的话逗笑了,
“你不必下这么重的诅咒,而且这么多年了,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
气氛再次轻松起来,卢修斯想到了一件事,补充道,
“感情的事不要有负担,如果雷古勒斯做了什么惹你不开心的,你不嫁给布莱克也是可以的。”
“什么?可是婚约……?”西维娅有点惊讶。
卢修斯狡黠的眨眨眼,
“我在你的婚约上留了点‘小惊喜’。”
“那份婚约没有标注成婚时间,也没约定你不能在此之前嫁给其他人。”
卢修斯瞥向布莱克家族一伙人,悄悄在妹妹耳边说。
“我很怀疑布莱克家的人是不是几十年不经营产业,脑子己经废了,他们居然没看出来婚约上的漏洞……”
西维娅笑得比所有时候都要灿烂,是了,在拟定合同这方面,没人能比得过卢修斯·马尔福。
第二支舞的音乐在此时停下,西维娅扑过去,紧紧抱住了哥哥。
“谢谢,卢修斯,我爱你。”
西维娅和卢修斯刚走出舞池,纳西莎就走到她丈夫身边,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
卢修斯的脸色突然变得僵硬惨白起来。
西维娅踮着脚想偷听,但很快卢修斯就对她说,
“你一定饿了,为什么不找雷古勒斯去吃点东西呢?”
两位新人转身走了,她还想跟上去,却被突然涌来的宾客拦住,等她脱身,卢修斯和纳西莎己经不见了踪影。
神神秘秘,西维娅拿了杯黄油啤酒,托着脑袋,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坐下。
她环顾整个花园,雷古勒斯正在和布莱克夫人跳舞,而西格纳斯·布莱克先生和奥赖恩·布莱克先生正在和几个魔法部官员交谈。
雷古勒斯曾经和她说过,他的父母属于家族内部通婚(隔了三代),而沃尔布加夫人和西格纳斯先生是姐弟。
西格纳斯先生有三个女儿,大女儿贝拉特里克斯,三女儿纳西莎……而他们的二女儿安朵米达因为嫁给了一个麻瓜,被家族除名了。
她依稀记得,去年拜访布莱克老宅时,那张家族族谱挂毯上一个个烧焦的黑洞。
极端纯血,不留一丝情面,属实是家族传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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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福庄园地下室
卢修斯的后背紧贴着冰冷的石墙,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
幸好……他刚刚拦下了想一起下来的纳西莎……幸好……西维娅还安然无恙的呆在舞会上……
地下室的中央那名乌黑头发英俊的男巫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桌子上的坩埚和药材。
男人的声音像是毒蛇滑过耳畔,“真是令人赏心悦目的孔雀婚礼,华丽却——”
“一无是处。”
“主人!”
卢修斯单膝跪在了地上,他万万没想到黑魔王会亲自来到婚礼现场。
“一场社交仪式是必须的,魔法部的……那些官员……特别喜欢这种场合。”
卢修斯的白礼服此时己沾满地下室的阴冷气息。
“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主人,我们会进一步拉拢魔法部的人,让那些傲罗孤立无援,再也不能阻止主人统治的脚步——”
“我很欣赏你的忠诚,卢修斯。”
黑魔王眼神蔑视着他。
“说说看,你想要什么新婚贺礼?”
“我怎么敢向您……”卢修斯颤抖着。
“你的妻子,叫纳西莎对吗,又一个布莱克家族的女孩。”
黑魔王开口,没有人能琢磨透他的心思。
“让她也加入食死徒队伍怎么样,一个黑魔标记的赏赐。”
卢修斯的血液瞬间冻结。
结巴道,“纳……纳西莎,她只是……一个妇人,帮……帮不到……主人……”
黑魔王虽然还是一副英俊男巫外表,但那双眼睛就和血红的蛇瞳一般,随时能将人置于死地。
“可她是贝拉的妹妹,一定也有——”
黑魔王瞥了眼地站在地下室入口,隐藏在阴影里的短发女人。
“过人之处。”
这时,短发女人站了出来,她便是贝拉特里克斯,
“主人,纳西莎可和我不同。”
“父亲最宠爱她了,从来不让她干重活,简单来说,就是废物一个。”
跪在地上的卢修斯感激的看了一眼贝拉特里克斯。
黑魔王看着他们这一唱一和的架势,笑着眯起眼睛,可那完全不是一个笑容,而是一种威吓,
“我总该给你一个礼物,还是说,你觉得我不配送上祝福,卢修斯。”
难道他今天必须失去点什么吗……?卢修斯低垂着头,心中惶恐,仿佛在地狱中行走。
“主人的赏赐是马尔福家的荣幸——”
黑魔王突然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小瓶魔药,
“这些都是谁做的。”
卢修斯还在犹豫着该不该说真话,贝拉特里克斯先开了口,
“是西维娅·马尔福,主人。”
“西维娅·马尔福。”黑魔王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似乎在回味着什么。
他把那瓶魔药就着墙壁上的烛光仔细端详了一番。
“不俗魔药天赋,你有个既漂亮又能干的好妹妹。”
卢修斯犹如从喉咙吞下了一根尖刺,他的心在流血。
“我的队伍里正需要这样的人才。”
“主人……”
他不能,不能让西维娅步入深渊。
卢修斯的声音恭敬而急切,
“西维娅尚且年轻,技艺还不够纯熟。”
“我可以向您推荐另一个人,他的能力远超同龄人,甚至能改良教科书上的魔药配方。”
“连斯莱特林院长斯拉格霍恩教授都赞赏他,是几十年难得一见的魔药天才。”
“说说看——”
“他叫西弗勒斯·斯内普,是西维娅的同学。”
长久的沉默。
终于,黑魔王轻笑一声,
“很好,看来你马尔福家也发掘出了不少人才。”
“之后我会让贝拉把具体要做的事,转告给你。”
卢修斯低头行礼,额角的冷汗无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