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脸上的老皮堆起了一堆皱褶,她咽了口口水,佯装镇定:“就、就我那双银耳环,我寻思可能是以前来串门的时候落你这里了,我就是随便看看……”
“哼!”何雨柱冷哼一声,眼里寒光一闪,“银耳环?您可真敢编,您那点破烂,掉哪儿不掉,偏偏掉我这儿?还一看就是翻了我半个屋子,这不是找耳环,这分明是找钱吧?”
贾张氏被何雨柱步步紧逼,心里也开始发毛,但脸皮子厚,硬是打着哈哈往回拽:“哎哟柱子,咱们住一个院,都是邻里街坊的,我就那么随便看看,你看你至于嘛,咱们家孩子可是你疼着的,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甭拿孩子说事。”何雨柱的声音陡然一沉,眼里透出几分失望和愤怒,“我疼你家孩子,那是我心疼秦淮茹,是我自己愿意的,可你贾张氏呢?成天就想着算计我,连我家门都敢撬,真当我是冤大头了?”
贾张氏张嘴结舌,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她的视线偷偷瞄向门口,似乎在盘算着怎么逃出去。
何雨柱冷冷地看穿她的小心思,脚步再前进一步,几乎堵住了门口:“别想着跑,今天这事,您必须给我个交代。”
贾张氏脸上的肥肉开始轻微颤抖,她到底年纪大了,又知道何雨柱的脾气不是好糊弄的,眼珠子一转,居然扑通一声坐地上,捂着胸口,虚虚地喘气:“哎呀哎呀,我这心口疼,柱子啊,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我真没别的意思,我、我就是想着家里太难了……”
“别跟我装。”何雨柱蹲下身子,脸几乎贴到她面前,冷冷道:“你家日子难,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今天给我说实话,别让我去找大院的人评评理。”
贾张氏面色一滞,眼底划过一丝狠色,但很快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柱子,柱子啊,你看你一个大男人,也用不了那么多钱,我就想着——你每次去食堂,多少能拿点好东西回来,我寻思着你屋里肯定藏着粮票……咱们家是真的快揭不开锅了,柱子啊,我这当奶奶的,总不能看着我家孩子饿死啊……”
何雨柱的眉头越皱越紧,心里一阵冰凉,原来她翻他屋子,就是惦记他那点粮票。
他沉默半晌,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贾张氏:“你知不知道,粮票是命根子,我攒的那些,是留着给我自己娶媳妇用的,也是万一有个病灾,好救命的。你要真是饿得不行了,跟我开口,我能不给你们点饭吃?你这鬼鬼祟祟的,像什么话?”
贾张氏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心里一股羞怒翻涌,偏偏自己理亏,发不出火来。
“柱子,柱子,我知道错了,你别跟别人说,咱们家丢不起这个人啊……”
“别求我。”何雨柱冷冰冰地打断她,胸腔里一团怒火烧得他声音都在发颤,“你这是偷,明白不?今天我要是没撞见,你是不是就把我那点粮票全卷走了?”
贾张氏被逼得急了,竟也露出几分狠劲:“柱子,咱们这院子里,谁不沾点你便宜啊?你别光盯着我,秦淮茹平时拿你做的菜回去也没少给她家孩子吃,你每次拿肉回来,不也分他们家一份?你凭什么就说我?”
何雨柱心头一震,这话像是一根尖针戳进了他的软肋。他咬着牙,半晌没说话。秦淮茹……他不是不知道,这女人确实偶尔会占点便宜,但至少她从来没背着他做过什么。他是心甘情愿的。
但贾张氏……她这是明目张胆的偷。
“你别扯别人。”何雨柱声音低得吓人,“今天的事,我会自己处理。你起来,别在我这装可怜。”
贾张氏见他语气松了点,连忙顺杆爬:“柱子,柱子啊,我知道你心善,你就当给我个面子,咱们家孩子指着你这口饭呢……”
何雨柱冷眼看着她,一字一句:“以后,少踏进我屋一步。再有下一次,别怪我翻脸。”
贾张氏讪讪地爬起来,嘴里还念叨着:“哎哟,哎哟,我这身子骨都快散架了,柱子你可不能这么绝情啊……”
她一边慢吞吞地往门口挪,一边还不忘回头看几眼,似乎还对何雨柱屋子里的东西念念不忘。
何雨柱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得像是压着一场暴雨。他胸口起伏,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眼神复杂。
这个西合院,真是个吃人的地方。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心软几次,但他知道,从今天起,他得留点心眼了。
他目送贾张氏蹒跚着走出屋门,首到她彻底消失在院子里,何雨柱才狠狠吐出一口浊气。
可那口气尚未落定,屋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不是贾张氏,是更轻、更细、更小心的声音。
何雨柱眉头微挑,心中泛起一丝不安。
他缓缓走到窗边,透过窗纸的缝隙往外瞧,只见院子的角落里,秦淮茹正抱着怀里的小当,似乎刚才一首站在那里,神情复杂。
何雨柱心头一震,心里说不清是愤怒还是酸涩。
“她……听见了多少?”他心里泛起层层波澜。
他握了握拳,推门而出,正打算叫住秦淮茹,然而她似乎察觉到他的动作,猛地低头,脚步匆匆,转身离开。
那背影,竟有些落寞。
何雨柱站在门口,望着秦淮茹离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刚才那番争执,像一团烧红的炭,还在他胸腔里翻滚着灼热。他很想追上去问一句:“你到底听见了多少?你怎么看我?”
可他终究没动。
“算了。”他低低叹了一口气,眼底掠过一丝倦意,“她要听见了,那就听见了,反正我这人,做得问心无愧。”
他转身回屋,屋子被贾张氏翻得乱七八糟,抽屉歪着,柜门半开,床单也被撩了起来,一片狼藉。何雨柱心里涌起一阵烦躁,撸起袖子一件件收拾起来。
他一边整理,一边忍不住嘀咕:“贾张氏啊贾张氏,你这贪心的毛病,怕是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