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王帐内,察合凶巴巴地对纳兰说。
“敢问大汗,纳兰做错了什么?” 纳兰不慌不忙地问道。
“你好意思问?看把你能耐的,大妃做不来,倒是管起军营的事了。”
“大汗误会了,军营的躁动是常额驸处置的,人人叫好,纳兰哪里敢邀功!”
“不是你搬的救兵吗?”
“大汗的意思,搬救兵搬错了,就该任由战马营火拼下去,搞个两败俱伤?”
“你少伶牙利齿,说说,在战马营都学会了些什么?”
“养马、喂马、备草料。”
“还有呢?”
“牧民们的日常。”
察合一鞭子抽到地上:“你就学会了这些?”
纳兰不明白地问:“大汗希望我学会些什么?”
“本汗要学你明白,谁才是你的王!”
“啊?” 纳兰乐了,“战马营学只有战马,大汗的意思是那些战马是纳兰的王?”
躲在王帐门口偷听的丹弗,忍不住笑出声来。
“又是你,给我滚进来。” 察合听到动静,冲着门口喊。
丹弗讪讪地进了王帐。
“没事你躲在外面做什么?还有点规矩吗?拿着王帐当你自己的营帐了?”
“我就是路过,马上走!”
说着要走,被察合叫住:“去,带大妃回自己的营帐。从今天起,学习达尼的礼仪,还有如何管理塔塔的内务。”
丹弗带着纳兰出了王帐,在门口对着纳兰一竖大拇指。
“能对付我父汗那个脾气的只有你,纳兰不羁!”
纳兰一愣:“你叫我什么?”
“纳兰不羁!”
徒然间,纳兰想起了,离皇珅也这样称呼过她。
一个称呼,把纳兰拉回到了陈年往事中,在大离的日子恍若隔世。
威严的离皇珅、张扬的煊贵妃、狡猾的静贵妃,还有暮北、德义、芍药、合欢……..
最让她意难平的是南陵皇后,为了离皇献上了一切,最后落得个自缢身亡。
“我纳兰绝不会做第二个南陵皇后!”
抬起头来,看着蓝天,纳兰似乎看到了海东青在翱翔,一声声在天空鸣叫,好像在向世人展现它的风采。
纳兰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明天!
就这样重新回了王帐,纳兰学习一些塔塔内务,不过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重要事情基本都不让沾边。
见纳兰回了王帐,察音安心了一些,准备离开塔塔王庭,回达尼王庭。
不知是心有愧疚,还是察音要走了,亦或是真的想早点生个格鲁,常歌对察音热情了很多,几乎夜夜笙箫。
首到有一天早上议事,察音太累了没有到,察合的表情稀奇古怪的。
虽然纳兰回了王帐,但是还没有和察合正式圆房。
察合等着纳兰主动开口,就像他的那些小妾们,就差把他往营帐里面拖了。奈何纳兰按时起居,不叫不到他的王帐来。
看着察音和常歌每日恩爱,察合心里有些发痒。
怎么想都觉得把个天仙般的美人扔在一边不碰,心里亏得慌。
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察合叫来丹弗出主意。
丹弗觉得好笑:“父汗,这插马鞭的事,儿子如何插话?她不主动,父汗可以先发制人呀。”
“胡说,我堂堂可汗去求她?”
“谈什么求呀?可汗想宠幸谁,就像汉人皇帝临幸哪个妃子,还需要问别人吗?”
察合想想也对,晚上就召纳兰来自己王帐侍寝。
结果召了一次又一次,都被纳兰以各种理由拒绝了,搞的察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夜夜寻欢作乐的察合,终于憋不住了。
凡是被察合宠幸过的女人,不管是有名分的、还是没有名分的,都被叫到了王庭,正式拜见新王妃。
头一天通知纳兰今天的拜见时,纳兰便心里有了定数,早早的就穿戴好了,一身华服、满面威严地和察合并坐在王帐中央。
女人们被叫了进来,有的趾高气昂,有的小心翼翼,不知道纳兰会如何。
进来后,女人们并不把纳兰放在眼里,除去几个老实的给纳兰行了礼,其他的不过微微动动身子,好像没有这个大妃。
察合低头喝酒,似乎帐中无人。
纳兰微微一笑,说道:“各位阿孃(姑姑的意思)都是伺候大汗多年的有功之人。今天正式见礼,本大妃自然要重赏各位阿孃。”
“你叫我们阿孃?我们有那么老吗?” 一个女人嚷嚷道。
“这得看跟谁比?再说,本大妃让你说话了吗?” 纳兰训斥道。
女人翻翻白眼,一脸不服气。
“我们都是伺候大汗太辛苦了,所以才显得苍老。自然比不得大妃日日清闲,保养的好。”
另外一个女人说道,惹得其他女人跟着偷笑起来。一时间,女人们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
纳兰权当没有听见,伸手给其其格,其其格把一个大包裹放在纳兰面前。
女人们瞪着包裹,纷纷猜测里面都是些什么金银财宝,眼珠子开始发光。
“你一个月服侍大汗几次?“ 纳兰问一个小妾。
“二次,有时三次。“
“你呢?“ 纳兰问另外一个小妾。
“也就一次。“
“你们当中,谁伺候大汗最多、最得宠啊?” 纳兰问。
这话一出,女人们又开始不安,互相看看,担心被罚,加上嫉妒,纷纷指向刚才那两个说话的女人。
“看来是你们两个伺候的最好了!”
两个女人看看察合,一脸的得意。
“不错,本汗吃饭、睡觉都离不开她们两个。” 察合附和道。
纳兰再次微笑,旋即收起笑容,面对其他的女人们,厉声说道:“你们这些大胆的奴才,居然不能好好的服侍大汗,要你们何用?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们,你们以后不懂得如何做一个额肯。常千夫长何在?”
“末将在。” 按照事先的安排,常贤早就等候在帐外,听到召唤带着几个士兵应声入帐。
“把这些个懒奴才都拉下去,各抽二十鞭子!” 纳兰指着两个宠妾,“她们两个留下。”
王帐内顿时一片哭声和求饶声。
察合酒杯一顿,眼神瞬间变得阴鸷起来。
常贤和士兵们不由分说,把小妾们都拖了出去。一会儿,帐外便传来了鞭子声和女人的哀嚎声。
纳兰问两个宠妾:“你们两个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