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哈因为鞭伤太重,抬回营帐后不久就撒手人寰了。
“苏哈,你我父女相依为命,你扔下阿爷一个人可怎么活呀?”卡恩哭了个昏天黑天。
其他奴仆们都陪着掉了不少眼泪。
管家送来一些钱财,并传话大汗同意好好安葬苏哈。
卡恩没有理会管家,只是一个人苏哈营帐,默默地守着苏哈的遗体。
一个人影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走到案几前,拿起赏钱看了一下,说:“赏钱还算不少。卡恩,怎么不收下?”
听到声音卡恩一惊,回身慌忙俯身行礼:“是公主?卡恩见过公主。”
也莉示意卡恩不要有动静。
卡恩:“公主放心,如今苏哈的营帐不会再有人来了。”
“我要是怕就不来了。” 也莉坐到卡恩面前,“我是不想别人知道我来过。本公主告诉你一件事,世子还活着,带领着盟军,随时准备回来杀达尼,夺回王庭。”
“太好了。老奴在王庭服侍先可汗和世子、公主多年,主子们都善待奴仆,这些塔塔畜牲,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
“那我们也没有必要把他们当人看。” 也莉握紧拳头,“还记得如何对付那些不服管教的牲口吗?苏哈不能白死。”
卡恩点点头,眼里燃烧起复仇的火焰。
草原上,两匹骏马奔驰,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小王爷好马术。” 常歌赞道。
“我草原儿女都是马上讨生活,” 丹弗说道,“可是不能马上管王庭。”
“小王爷好见识,不愧是世子。”
“将军说笑了,父汗并没有正式立我为世子。” 丹弗有些怅然,“自从我小时候目睹了额吉被活活烧死,就落下了病根,一首身体强壮不起来。父汗是猛将出身,自然是有些看不惯我这付文弱样子。”
“不然吧,大汗可是整天把小王爷带在身边。”
“那总有些是因为我额吉的死。不过,这样也好,立了世子,我那些虎视眈眈的王兄们,只怕早把我给吃了。”
两人下马,牵着马在草原上散着步。
常歌:“真没有想到,大汗和小王爷还有那么多的悲伤往事。”
“没有一个王室不是故事满满。” 丹弗笑了笑,“就像我小阿孃,自小跟着察今可汗征战沙场,早早守寡。好容易有了可心的新额驸,可额驸心中却时刻想着他人。”
“……” 常歌站住了。
丹弗没有理会,继续说:“额吉走了以后,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小阿孃一首照顾我,在丹弗眼中,小阿孃就是半个额吉。自然希望她可以过上幸福的日子。”
常歌低头无语。
“常将军,常额驸,本王没有责备你的意思。不过你想想,纳兰己经是大妃了,而且是大乌和塔塔的和亲。她此生不可能离开塔塔王室,更不可能恢复自由之身。你们己经是过去了,永远回不来了。与其这样都痛苦,不如快刀斩乱麻。”
常歌:“王爷说的是,只是有些事不是想放下就能放下。”
“不是放不下,而是你想不想放下。长痛不如短痛,只有你放下了,纳兰才会死心,她那个大妃才能当的安稳。记住,” 丹弗语重心长地说,“纳兰真正需要的己经不是和你的少年情怀了。如今塔塔局势不稳,外忧内患,她作为大妃,更需要的是你的支持,不只是武力,明白吗?”
“去达尼看看我小阿孃吧,她是个好女人!” 说罢,丹弗上马离去。
留下常歌一人,久久地立在原地,反复地认真回味着丹弗的每一句话。丹弗的一番话,让原本朦朦胧胧的想法,在常歌脑子渐渐清晰起来。
达尼王庭。
听完察音的叙述,察今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没想到,这个小小的纳兰,居然有这个本事,也真该察合受的。”
察音想着常歌和纳兰,笑不出来。不过,她没有和察今说。
笑完,察今问道:“常额驸现在如何了?和察合两人还能相处否?”
“这可不行,塔塔交给了他们,本汗需要稳定。”
察音连忙答是,心里担忧起来。常歌去找纳兰,察合岂能不知?后续说不定闹出什么风波来。
回到达尼王庭后,察音无法克制自己对常歌的思念,尤其是常歌在战马营平复混战的那一幕,总是浮现在她脑海里,让她心动不己。
可每每此时,常歌扔下她急匆匆地去找纳兰,连送行都没有赶到,这一幕会像孪生兄弟一样同时出现,让她伤心的不行。
朗姆看出了察音的纠结,却不知道如何解劝,只能暗自感叹主人命运不济。
思虑太多,察音便不如以往那么专注。这天巡营的时候,一阵头晕目眩,从马上摔了下来。
蒙医号脉后,宣布了一个好消息,察音怀孕了。
达尼王庭一片欢呼声。
察音也开心的不行。
朗姆趁机劝道:“主人,如今有了小格鲁,主人就不要再多想了。大汗免了主人去军营,以后就安心养胎。有了小格鲁,额驸的心自然会回来的。”
怀孕后,察音心情开朗了不少。不去军营了,便一个人经常去草原上散步,望着蓝天,幻想着一家三口美好的日子,越发思念常歌。
应该早些将喜讯告知常歌。
想想孕后不再过问军务,倒不如重返塔塔王庭,呆住在常歌身边。
因为孕期反应严重,朗姆特去找有经验的老额吉讨教,配制了一些治孕反的食品。
刚一回到营帐,就见察音一人坐在床边伤心垂泪。
“主人,发生了什么事?” 朗姆吓了一跳。
察音抬起头来,问:“朗姆,我究竟是什么?”
“啊?” 朗姆糊涂了。
莫不是孕期反应厉害,人变得糊涂了,还是太敏感了?朗姆暗想。
“我今天去找兄汗商议,想趁着没有军务回塔塔,可以在额驸身边养胎。” 察音说道,“结果听到了兄汗和军师在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