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山的玄丹宫藏在万重云霭深处,宫墙由十二环玉璧叠成,每环都刻着“太一流珠”的星轨,中央金殿飞檐上悬着“三官”宝幡,幡动时竟在云海中拼出“存玄丹”的古篆。方三善跪坐在殿内九层青玉坛上,腰间玉珏“贵生”二字与坛心“昆仑鼎”共振,鼎中真炁化作三滴玄丹,分别映出他与蒋佳萍的胎记。
“若得三官存玄丹,首重三田合一。”张静虚手持刻着“三官手书”的玉简,玉简浸入鼎中,三滴玄丹突然分裂为十二颗流珠,“太一流珠者,先天一炁也;昆仑者,泥丸宫也。佳萍昨夜绣制《三官图》时,可曾见流珠绕梁?”
三善闭目内视,忽见上丹田泥丸宫化作天官殿,北斗星君手持与佳萍绣绷相同的“玄丹箓”;中丹田绛宫变作地官殿,莲灯映着她未完成的“太一流珠”纹;下丹田关元穴凝成水官殿,玄龟背上的洛书图正与她绣针轨迹重合。更奇的是,三官殿之间有流珠串连,每颗流珠都系着半片从嘉应州飘来的雪缎——正是佳萍裁剪三官衣饰时飘落的。
“重重楼阁十二环,自高自下皆真人。”张静虚玉简轻点三善眉心,泥丸宫顶突然浮现出“璇玑王衡”,衡杆上的刻度竟与佳萍绣绷的经纬线完全一致。太一流珠沿衡杆滚落,在他体内凝成“云仪五华”,耳门两侧的光华,正是她绣在护耳囊上的星斗纹。
“问谁家子在我身?”张静虚见三善指尖泛起十二色光晕,知是三官真炁交融,“此人乃身中真人,与佳萍绣制的‘赤帝黄老’图同频。你看这‘五斗焕明是七元’,正是她昨夜补绣的北斗七星,恰合你体内七元之子。”
是夜,三善在“三官殿”修炼“赤帝黄老”之法。殿中三十六盏流珠灯映着不同形态的三官神祗,他忽然发现,每盏灯上的官服纹路都与佳萍为道庙绣制的法衣相同:天官衣摆绣着流珠,地官袖中藏着莲灯,水官腰间系着她亲手编的洛书结。当他念及“三真挟胥”时,心口突然浮现出佳萍的元神虚影——她抱着完成的《三官图》,正通过绣绷向他传递“共房津”的意韵。
“哥哥,流珠归位了。”虚影轻声说着,指尖点在绣绷的三官交泰位,三善体内的流珠竟随之排列成“太一含真”之象。与此同时,他腰间玉珏突然爆发出十二色光芒,与佳萍绣绷上的“三官”符光连成一体,在殿中凝成“帝乡天中”的金篆。
(本章插入诗词:
七律·悟《黄庭》第十九章
玄丹宫里玉环稠,三官飞幡镇玉楼。
太一流珠凝北斗,昆仑玄丹护千秋。
绣绷雪缎牵真炁,流珠灯影映玉眸。
最是人间存想处,三官同辉照九州。
鹧鸪天·三官交感
三官殿内流珠悬,太一环环扣九玄。
天官箓上绣绷影,地官灯前洛书篇。
真炁动,道心牵,水官袖里结莲缘。
人间至道无多子,只在三官共房檐。)
次日,张静虚带三善来到“三元村”。村中流行“三田虚浮”之症,患者上焦火旺、中焦气滞、下焦寒凝,正是三官失调的外显。三善依经结“三官印”,掌心浮现出佳萍绣制的“流珠符”,每道光芒都对应着他三田的官阙。
“看那天官星君,正借你之口诵咒清热。”张静虚指向一位面赤如丹的樵夫,他胸前的护心符突然泛起流珠光,与三善道袍上的天官纹同频震动,“你道侣绣在衣襟上的流珠纹,此刻成了引动天官的玄关——这便是‘玉堂绎字’在尘世的显化。”
三善收功时,发现掌心躺着佳萍掉落的雪缎碎屑,碎屑上的“官”字竟与他三官图完全一致。碎屑在他手心跳动,最终化作三官神君腰间的玉笏虚影,散出淡淡药香,惊起村边久未结果的蟠桃枝。
暮色中,三善望着玄丹宫顶的流珠光影,忽然明白:所谓“帝乡天中”,从来不是遥不可及的仙境,而是将对道侣的牵念,炼作镇守三田的真炁。就像佳萍的绣针,既能绣出三官法相,也能缝补人间失调的气脉;他的存思,既能凝聚太一流珠,也能让每一寸官阙,都成为护佑众生的壁垒。
这一晚,嘉应州蒋家绣庄的《三官图》终于完工。蒋佳萍摸着绣绷上温润的流珠纹,发现三官交泰位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三官在身,因汝而在。”她不知道,千里外的龙虎山,有位少年道士正将她的每一针雪缎,都炼作了“贵生”的三官真炁,就像她将对他的每一缕牵挂,都绣进了镇守三田的玄丹妙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