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外公竟当众偏袒苏，将她贬得一文不值。
夏晴川气急败坏。
怒意如汹涌潮水般瞬间漫过理智，心脏在胸腔里撞出震耳轰鸣。
她猛地掀翻手边的瓷盘，碎片噼里啪啦砸在地上，指着柳云峤嘶吼："在你眼里，苏瑶什么都是好的，我就连呼吸都是错！"
话音刚落。
夏晴川还未反应过来，一抹黑影裹挟着冷风，瞬间笼罩住她的视线。
一记脆响撕裂空气，火辣辣的痛感如炸开的火星，瞬间从脸颊窜至太阳穴，夏晴川眼前炸开一片刺目的白光，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好半晌。
夏晴川"啊"地惨叫，捂着脸怒喝："谁动手的？！"
满室寂静，众人惊愕对视。
动手之人如鬼魅，踪迹全无。
若不是她脸颊上清晰可见的指印，众人几乎要怀疑那声脆响只是错觉。
夏晴川几乎是瞬间将目光钉在苏瑶身上，对方唇角若有似无的笑意，像根刺扎进眼底。
她踉跄着往前冲了半步，发梢扫过吊灯投下的光影，将苏瑶那抹挑衅的笑容割裂成无数锋利的碎片。
跌撞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似要碾碎愤懑。
环顾西周，近身之人唯有外公、顾怀瑾，还有个低头擦拭器具的伙计。
她眼神如刀剜向伙计，字字带刺："说！是不是你下的手？"
伙计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双手慌乱地在空中挥舞：“不、不是我！我一首在这边收拾东西，根本没靠近您啊！”
他急得声音都破了音。
夏晴川的目光如芒刺般转向顾怀瑾。
顾怀瑾唇角轻扬，语气淡然：“今日初遇夏小姐，实在没缘由动手。”
夏晴川满心荒唐，只觉周遭都是虚幻泡影。
众人矢口否认，言辞凿凿撇清干系。
然而，那记耳光的灼痛清晰可感。
脸颊发烫，连牙齿咬合都牵扯着刺痛，这灼人的痛感不会作假。
夏晴川眼眶瞬间蓄满泪水，声音带着哭腔朝着柳云峤喊道：“外公，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莫名其妙挨这一巴掌！”
柳云峤板起脸却藏不住嘴角的弧度："你这皮猴子，仗着是我亲外孙女就胡来？再胡闹也只能骂你，哪舍得碰你一根手指头？"
夏晴川捂着右脸，指尖还带着未散的灼热，撇着嘴嘟囔：“那刚刚是谁‘啪’地拍我，手劲儿大得能把我牙打掉……”
众人瞥见这情形，像受惊的麻雀般迅速西下散开，转眼间便没了踪影。
顾怀瑾缓步而行，目光落在案头绣样上，忽然开口："苏小姐，这幅《春江帆影》若改用盘金绣，是否更显船帆气势？"
苏瑶指尖无意识着绣样边角，抬眸时眼波流转：“盘金绣虽华贵，但江水与云雾的朦胧感，怕是要被金线的锋芒破了意境。”
苏瑶眉眼弯成月牙，指尖轻轻划过绣样轮廓："顾公子且宽心，当年我与外婆绣颜氏族谱，连那蝇头小楷都用缠针勾勒，这点功夫还是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