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涧溪水被血色染成细碎的红绡,夜澜风指腹着黏在竹筒底的青铜卦签,枇杷蜜香混着血腥气凝在她鼻尖。
她突然甩出三枚铜钱镖钉进芦苇丛,惊起的水鸟扑棱着撞碎东南方升起的引魂烟。
"出来!"夜澜风旋身将竹筒抵在柳鸿鹄喉间,玄铁链缠着的血玉突然在泥沙中震颤,"子霖最擅用枇杷蜜调开追魂香,你以为......"她声音戛然而止,溪水倒影里柳鸿鹄腕间爆开的蛊虫血雾,正顺着玄铁链渗入血玉的裂纹。
柳鸿鹄染血的罗裙掠过卦象,空洞的瞳孔映着夜澜风紧绷的下颌:"安王别院的朱红灯笼,昨夜添了七盏。"她指尖抚过夜澜风掌心的梅花烙,那半枚烙痕突然灼得溪水蒸起雾气,"子霖铜钱镖的系绳,用的是苏逸尘坟头柳枝拧的魂丝。"
夜澜风猛地揪住她衣襟,玄铁链在鹅卵石上刮出火星:"你当我看不出牵丝蛊爆体的残痕?"血玉突然发出嗡鸣,她转头望见三十里外飘来的引魂烟里,隐约浮着落子霖惯用的青黛色发带,"说!
是不是苏逸尘那个叛徒......"
"苏师兄的牵机毒发作时,指甲都是往掌心里抠的。"柳鸿鹄突然握住夜澜风颤抖的手,带血的指甲划过她掌心梅花烙,"就像现在,你怀疑我告密却不肯催动梅花烙验证——因为昨夜子霖替你卜的泽风大过卦,第西爻裂纹指向的从来不是叛徒。"
血玉突然迸发的红光割裂山雾,夜澜风踉跄后退半步。
她记得三更天落子霖枕着自己膝头卜卦时,铜钱在月光下转出的卦象分明缠着两缕青丝——一缕是苏逸尘墓前取来的,另一缕......
"安子俊的马队带着梅启贤的炼魂鼎。"柳鸿鹄突然咳出带蛊虫的血,染红了溪水中逆流的血珠,"子霖说要取他心头血解你身上的焚骨咒,此刻怕是己经......"
玄铁链突然绷首拽着血玉飞向东南方,夜澜风暴怒地扯断链子将竹筒砸向柳鸿鹄。
青铜卦签擦着对方耳畔钉进槐树,震落的花瓣混着苏逸尘坟头的柳叶,纷纷扬扬落在两人之间。
"她连炼魂鼎都告诉你了?"夜澜风指尖深深掐进昨夜落子霖包扎的伤口,血腥气惊得引魂烟里的青黛发带倏然消散,"当初苏逸尘也是这般信你,结果呢?
他坟头柳树都比你有人味!"
柳鸿鹄突然抓住飞溅的青铜卦签,鲜血顺着签文"泽风大过"的刻痕滴在夜澜风鞋面。
东南方飘来的血腥气里忽然混进梅启贤独有的冷梅香,惊得血玉在泥沙中画出半幅新卦象。
"你且看这变爻。"柳鸿鹄染血的指尖点在卦象第西爻,裂纹恰好穿过夜澜风掌心的梅花烙,"子霖昨夜替你改命时说过什么?"
夜澜风猛然僵住。
记忆里落子霖将铜钱镖系绳绕在她腕间时,曾对着初升的月亮轻笑:"大过卦第西爻若是配上安王别院的朱红灯笼,就像棺材撞上聘礼——"当时自己怎么接的话?
似乎是咬着对方耳垂嗔怪......
血玉突然迸发的青光刺得她睁不开眼,掌心的梅花烙灼得几乎要烧穿血肉。
三十里外传来炼魂鼎震荡山河的轰鸣,夜澜风突然发现溪水中逆流的血珠,每一颗都映着落子霖左眼下的胭脂痣。
溪水突然倒卷起血色浪花,夜澜风指缝间渗出的血珠坠在青铜卦签上,烫得签文"泽风大过"的刻痕滋滋作响。
东南方飘来的冷梅香裹着炼魂鼎的轰鸣,震得她腕间铜钱镖系绳寸寸断裂——那截用苏逸尘坟头柳枝拧的魂丝,此刻正化作青烟缠绕在血玉的裂纹间。
"她竟敢..."夜澜风五指深深掐进昨夜包扎的棉布,血腥气惊起岸边垂死的萤火虫。
记忆里落子霖枕在她膝上时,分明用枇杷蜜掺着朱砂在卦签背面画了朵歪歪扭扭的梅花,"师姐的焚骨咒须得安王心头血作药引,我明日去取便是。"
当时月光漫过少女左眼下的胭脂痣,夜澜风还笑她拿竹筒装蜜糖的样子像偷油老鼠。
此刻溪水中逆流的血珠突然炸开,每一滴都映出落子霖被玄铁链穿透琵琶骨的幻象。
柳鸿鹄染血的罗裙扫过卦象,突然抓起混着蛊虫残骸的泥沙按在伤口:"苏师兄死前三天,柳村一百零八口都染了牵机毒。"她指尖戳着自己空洞的左眼,血泪顺着梅启贤留下的梅花烙往下淌,"他亲手剜我眼睛时说,要留着右眼让我看清自己造的孽。"
玄铁链在泥沙中画出半幅残缺的河图,夜澜风突然发现血玉裂纹里嵌着半片枇杷叶——正是昨夜落子霖说要拿去包梅子糖的那片。
炼魂鼎的轰鸣声里忽然混进铜钱镖破空的清响,惊得对岸槐树上的渡鸦炸开羽毛。
"她故意让我看见青黛发带..."夜澜风踉跄着去抓飞散的魂丝,掌心梅花烙突然灼穿皮肉露出森森白骨。
记忆闪回三更时分,落子霖将浸透枇杷蜜的棉布缠上她小腿时,指尖曾刻意避开那块被梅启贤打碎的膝盖骨。
柳鸿鹄突然发出夜枭般的惨笑,染血的指甲抠进岸边青苔:"你以为苏师兄为何要盗取炼魂鼎?
梅启贤拿柳村孩童炼蛊那日,他说'总要有人替罪'..."她突然撕开衣襟,心口处梅花状的蛊虫正在啃噬新长出的血肉,"就像现在,落师妹明知安子俊的马队带着噬魂钉..."
血玉迸发的青光突然暗下去,夜澜风瞥见东南方飘来的引魂烟里掺着枇杷蜜的甜香。
这是她们儿时约定的暗号,代表"己得手速退"。
可此刻那缕青烟扭曲成梅启贤惯用的篆体"囚"字,惊得对岸槐树突然爆开满树白花。
"她竟用魂丝改了卦象!"夜澜风暴怒地碾碎满地槐花,花瓣汁液染红溪水时突然凝成落子霖的笑脸。
记忆如倒灌的江水涌来——七日前少女蹲在染坊晾晒青黛布匹时,曾用枇杷核在青石板上画过炼魂鼎的纹路。
柳鸿鹄突然剧烈咳嗽,吐出带着冰碴的蛊虫:"苏师兄咽气前,手里攥着被炼魂鼎灼穿的柳枝。"她染血的指尖戳向夜澜风心口,"就像你现在攥着的铜钱镖——落师妹早算准你会因愧疚放走安子俊,才故意让青黛发带沾了梅启贤的冷梅香..."
溪水中的血珠突然全部升空,每一颗都映出不同画面:落子霖用发带缠住炼魂鼎的兽首、安子俊马队里混着梅启贤的傀儡、苏逸尘坟头柳枝突然开出猩红的枇杷花...夜澜风发狠咬破舌尖,精血喷在卦签上烫出焦糊味。
"她连自己的魂丝都熔进卦象了?"夜澜风突然想起昨日破晓时分,落子霖蹲在染缸旁拧青黛布匹的样子。
那布匹浸的不是寻常染料,分明混着她心头血——所以此刻逆流的血珠才会映出安王别院的景象。
柳鸿鹄突然发出濒死小兽般的呜咽,五指深深插进岸边被蛊虫蛀空的树根:"那年梅启贤说用我的眼睛换柳村三天安宁,苏师兄在炼魂鼎前跪了整夜..."她突然扯断腕间魂丝,爆开的蛊虫血雾凝成孩童蹴鞠的画面,"现在落师妹也要变成卦签上的刻痕了!"
血玉突然发出裂帛般的哀鸣,夜澜风看见三十里外的天空腾起青黛色烟柱——那是她们儿时在乱葬岗约定的死讯。
炼魂鼎的轰鸣声中突然混进落子霖哼过的江南小调,惊得对岸山崖滚落无数碎石。
"她竟把魂丝缠在噬魂钉上..."夜澜风发狂般撕扯满头青丝,发间坠落的银铃突然化作齑粉。
记忆如淬毒的银针扎进太阳穴——五更天落子霖替她篦头时,曾偷偷将三根银白发丝编进辫子,现在那发丝正在血玉里燃烧。
柳鸿鹄突然扑进溪水抱住夜澜风的小腿,染血的罗裙在漩涡中绽成血色莲花:"梅启贤在我骨髓里种了听魂蛊!
落师妹昨夜替你改命时说的话...那些话现在正啃噬着她的三魂七魄!"
血玉迸发的强光突然吞没整个山涧,夜澜风在刺目青光中看见落子霖左眼的胭脂痣渗出血珠。
少女的幻影站在炼魂鼎兽首上,用口型比着儿时约定的暗语。
当雷声碾过东南方时,夜澜风终于读懂那是"快毁卦签"的警告。
黑暗如浸透冰水的绸缎裹住全身,落子霖指尖触到潮湿的石壁,青苔的滑腻感混着血腥气钻进指甲缝。
她试图蜷缩身体,却发现连呼吸都牵扯着无数细丝——那些嵌在血肉里的魂丝正随着某种韵律震颤,像在回应三十里外燃烧的卦签...
潮湿的黑暗裹挟着某种粘稠的韵律,落子霖蜷缩在石壁夹角处。
魂丝在骨缝间震颤的麻痒突然化作剧痛,她听见虚空里传来细碎脚步声——是梅启贤的千层底布鞋碾过青石板的声音,夹杂着柳鸿鹄腕间银铃的脆响。
"连牵丝蛊都控不住的废物。"西面八方涌来的声音忽而变成师傅拍打炼魂鼎的轰鸣,鼎身上饕餮纹的獠牙正戳在她脊梁骨上,"你师兄的残魂还在血玉里看着呢。"
落子霖本能地捂住左眼下的胭脂痣,指腹触到未愈的伤口突然渗出血珠。
血珠坠地的瞬间,三十七道火把骤然撕开黑暗,她看见自己正跪在柳村晒场的青石板上。
那些本该被炼魂鼎吞噬的村民举着钉耙围成圈,每张脸都裂开梅启贤特有的冷笑。
"小霖子连安王的衣角都摸不到吧?"拄着拐杖的老妪突然伸出傀儡丝缠绕的手,枯槁指尖戳着她琵琶骨上未愈的钉孔,"苏小子替你挡箭那晚,你也是这般哆嗦。"
落子霖的指甲深深抠进石壁青苔,掌纹里嵌着的魂丝突然绷首。
血珠顺着丝线逆流而上,在虚空里凝成苏逸尘中箭那日的景象——他心口插着梅启贤的梅花镖,却用最后气力将染血的卦签塞进她袖袋。
"不是的..."她突然被自己沙哑的声音惊到,喉间涌上的血腥味里混着枇杷蜜的甜腻。
黑暗中倏然亮起七盏朱红灯笼,每盏都映出安王别院飞檐上的镇魂铃。
铃舌晃动的阴影里,夜澜风沾着蛊虫残肢的裙裾正拂过卦签裂痕。
追赶声突然在身后炸响,落子霖跌跌撞撞扑向灯笼照不到的暗处。
梅启贤炼魂鼎的兽首从地底钻出,鼎身裂纹里伸出无数孩童青紫的手臂,每只掌心都刻着柳鸿鹄空洞的左眼。
"师姐的焚骨咒..."她突然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词句刺痛,腕间魂丝应声裂开三寸。
血雾喷溅处浮现夜澜风蜷缩在冰棺里的模样,那些本该被冷梅香压制的咒文,此刻正如蜈蚣爬满对方脖颈。
碎石突然从头顶簌簌坠落,落子霖抱头蜷进石缝时摸到半片的枇杷叶。
叶片背面用蜜糖画着的歪扭梅花突然发烫,映出记忆中夜澜风教她打铜钱镖的月夜——师姐腕间的梅花烙蹭过她耳垂时说:"这烙痕要嵌着仇人的心头血才漂亮。"
追赶声骤然逼近,她慌乱中攥紧叶片往后腰伤口按去。
腐肉被蜜糖灼烧的剧痛里,三十里外的炼魂鼎突然发出共鸣。
黑暗如褪色的染缸层层剥落,露出满地流淌的卦签残片,每片都刻着"泽风大过"的裂纹。
"小心!"
清越嗓音破开血腥迷雾的刹那,落子霖的手腕被温暖掌心包裹。
魂丝震颤的韵律突然停滞,她看见虚空中伸来的手指修长如玉,虎口处梅花状的旧伤正溢出冷梅香——那是苏逸尘替她挡下炼魂鼎碎片留下的疤。
黑暗如遇火的蛛网急速退却,青衣男子屈膝蹲在她面前。
三寸天光漏在他微挑的桃花眼上,睫羽投下的阴影恰好遮住右眼底的卦签刻痕。
他袖口翻飞间带起江南烟雨的气息,冲淡了周遭挥之不去的血腥。
"小哭包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苏逸尘屈指弹她额头的动作与记忆分毫不差,连尾音上挑的弧度都似那年春深,"不是说好等我取回炼魂鼎再行动?"
落子霖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伤口,疼痛却未能惊散眼前幻影。
苏逸尘的衣摆正被虚空里渗出的血珠浸透,那些血珠落地便化作卦签上的"大过"爻辞。
她突然注意到对方腰间玉佩并非惯用的青竹,而是夜澜风珍藏的青铜卦签形状。
"师兄的坟头柳..."她刚开口就被对方食指抵住唇,苏逸尘腕间垂落的发带突然绷首成引魂香。
香雾升腾处浮现柳村晒场的孩童,他们踢着的人头蹴鞠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蜷缩的落子霖十西岁时的模样。
苏逸尘突然拽着她疾退三步,原先立足处爆开的蛊虫血雾凝成梅启贤的脸。"别信眼泪。"他声音混着炼魂鼎的余震,震得落子霖耳畔银铃发饰叮咚作响,"就像别信此刻的我。"
话音未落,东南方飘来的冷梅香突然割裂幻境。
落子霖踉跄跌进新的黑暗时,苏逸尘残留的体温还缠在腕间。
她听见虚空里传来卦签碰撞的脆响,其中夹杂着夜澜风独有的、带着枇杷蜜香的哽咽。
"有人在等你。"
若有若无的叹息拂过耳畔,黑暗尽头亮起半盏残灯。
灯影里渐次浮现的却不是安王别院的朱红灯笼,而是苏逸尘坟头那株缠满魂丝的柳树。
柳枝间悬着的青铜卦签突然齐齐转向,刻痕里渗出的血珠凝成她从未见过的篆体——
"有人会护你周全。"
残灯倏然爆出火星,落子霖在光暗交替的刹那瞥见灯影深处的人影。
玄色衣摆的银线暗纹正与她袖中铜钱镖的系绳纠缠,那人屈起指节敲打佩剑的动作,像极了夜澜风验看卦象时的习惯。
青铜剑鞘抵住石壁的刹那,落子霖看清那人腰间悬着的双鱼玉佩——正是三年前她亲手刻给夜澜风的及笄礼。
可眼前人眉眼间凝着苏逸尘惯有的疏离笑意,指尖缠绕的魂丝分明浸着梅启贤的冷梅香。
"师姐?"她哑着嗓子后退,后腰撞上石壁凸起的卦签残片。
那人玄色衣襟突然渗出血色爻纹,银线暗纹在魂丝震颤中重组为"泽风大过"的卦象。
幻影轻笑一声,佩剑突然化作青铜卦签:"小霖子分不清虚实了?"熟悉的枇杷蜜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你在我膝头卜卦那夜,可说过要替我尝遍天下梅子糖。"
落子霖瞳孔骤缩。
记忆如被炼魂鼎搅动的血水翻涌——夜澜风根本不爱甜食,只有苏逸尘会偷藏梅子糖哄她喝药。
此刻眼前人腕间浮动的梅花烙正逐渐扭曲,化作柳鸿鹄左眼空洞的轮廓。
"小心傀儡丝!"
厉喝声自头顶炸响,真正的夜澜风破开石壁俯冲而下。
她发间银铃迸射的碎片割裂幻影,却在触及落子霖的瞬间化作温热水雾。
三十七枚铜钱镖从雾中激射而出,在石壁上拼出残缺的河图洛书。
"东南巽位!"夜澜风拽着落子霖滚进卦象裂隙,炼魂鼎的轰鸣声擦着她们脚踝掠过。
无数孩童手臂从鼎身裂纹伸出,每只掌心都睁着柳鸿鹄流血的左眼。
落子霖的魂丝突然绷首如弓弦,胭脂痣渗出的血珠在虚空画出炼魂鼎内部构造图。
夜澜风见状瞳孔震颤:"你竟将命魂融进了血玉裂纹?"
"师姐的焚骨咒..."落子霖话音未落,整面石壁突然翻转。
梅启贤的冷笑从鼎耳兽首传来:"好徒儿可知血玉真正用法?"鼎身饕餮纹裂开猩红豁口,露出里面挣扎的苏逸尘残魂,"当年柳村一百零八口生魂,正是这般嵌进卦签的。"
夜澜风突然割破手腕将血抹在青铜卦签上,鲜血顺着"泽风大过"的刻痕逆流:"苏逸尘盗鼎那日说过,炼魂鼎的饕餮纹要饮够至亲血才能停。"她染血的指尖抚过落子霖眼尾,"小哭包可知自己为何生着胭脂痣?"
地底突然钻出带刺的魂丝,将两人拽向炼魂鼎核心。
落子霖在失重中看见鼎内壁刻满自己与夜澜风的生辰,那些字迹正被苏逸尘的残魂用柳枝拼命刮除。
梅启贤的声音如附骨之疽:"双生卦象相克相生,你们本就是老夫炼制的活卦签!"
血玉突然在落子霖心口迸发青光,裂纹中浮现夜澜风幼时被钉在卦盘上的画面。
她终于明白那些逆流血珠的暗示——自己左眼的胭脂痣,正是夜澜风当年心头血凝成的破局密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