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到我店里来。王玄桥根本就不管那些由理性罩在心声上的理由，他只听心声。
　　只因为他知道自己有实力处理这样那样的‘理由’。
　　“至于知不知道崩坏灾害这回事......”王玄桥掏出手机，“你等我搜个精简版先看看。”
　　搜索——崩坏灾害——点开相关问答——浏览最高赞回答。
　　用最快速度看完这些以后，王玄桥抬起头，一脸微妙地看向琪亚娜。
　　“要不......我去你们那里转转？”

015：崩三大舞台，爱刀你就来
　　琪亚娜还是留了下来。
　　她已经好几次想要干脆一了百了，至少不要让自己继续不受控制地伤害他人。可是执念就像一根牢固的绳索，既能毫不留情地吊死一个人，也能在一个人坠向深渊时将他吊住。
　　现在的琪亚娜就像被挂在深渊边缘的那种不坚定自灭者，发现自己无法就此解脱，便只好重新向上爬。
　　最起码要纠正这家游戏厅主人的认知。天知道他口中的游戏是怎么描述那种天灾的，竟然让他看完后还能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要过去转转？
　　那么王玄桥看到的是什么呢？
　　崩坏灾害，一种全然不讲道理的天灾。大致表现为某一区域的崩坏能级急剧上升，形成一种会向外扩张的崩坏能力场。这种力场不但会将生物和死物不分差别全部感染，同时还会催生出各种极其危险的崩坏兽。
　　而当崩坏能级达到顶峰，在力场中心将诞生出名为律者的存在，他们手握世界规则级的力量，堪称人间之神。
　　王玄桥看到这些就明白了，琪亚娜的意思是她现在就相当于一个行走的崩坏能力场。就算她有心遏止，也不敢说就能完全阻止。
　　刚刚在楼下，其实就已经失控了一次。
　　不过嘛，小问题。王玄桥觉得别说是琪亚娜这个行走的力场，就算是描述中能催生出律者级别的崩坏能力场，收拾起来大概也不会太费功夫。
　　于是他顺便用手机把《崩坏三》下载下来。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评论区里有人在说‘快跑’......
　　琪亚娜选择先借用浴室，再三确认没有任何从里面外面偷窥的漏洞后，她自开始流亡生活起第一次脱掉了身上的战斗服。
　　店长家的浴池很大，但琪亚娜没有泡浴池的心思。她站在池内用莲蓬头快速清理起身上累积的汗水和疲劳，那些认得出的认不出的‘污迹’随着温热的水流一并淌走，洗净少女胴体的同时，也让那些伤痕变得更加显眼。
　　踏出浴池的琪亚娜坦坦荡荡地站到镜子前，凝视着全无遮掩的自己。
　　这样留下来，真的好吗？她问自己，却问不到答案。
　　这个从小在流浪中成长的女孩，已经是第二次失去自己的容身之所了。
　　厨房中，王玄桥正在用砂锅煮泡面。被拆开的料包就像套娃一样全部塞在最外层的蓝色包装袋里，还附赠了几个蛋壳和火腿肠皮。
　　这时，一道虚影在他身后缓缓出现。
　　“想谈谈了？”王玄桥没有回头，用筷子轻轻搅拌着砂锅里咕嘟咕嘟冒泡的面汤。
　　“你的真正实力果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那道虚影，一个穿着古典服装的女人说道。
　　“如果你从那姑娘进店以后就一直在观察的话，肯定会看到冰山露出海面的一小部分。”
　　王玄桥微微一笑，把火关掉。
　　“可是，她并没有能够把她的遭遇说清楚，我认为你也没有认识到事情的全貌。”
　　“我记得你是叫符华吧。”王玄桥用手端起刚刚停火的砂锅，放在身后的隔热垫上，也正好让视线对上了那个女人，“那就说说吧，还有什么我不清楚的地方。”
　　符华并没有对王玄桥知道自己的名字而感到惊讶，毕竟从‘游戏角色’的话题起她就已经意识到很多事情——比如她们仍无法知晓的未来，在这里清晰可见。
　　“琪亚娜的失控源于她身体里的另一个人格。从她醒来起，空之律者的人格就一直在攻击她的精神，试图击破她的心防重新得到身体的主导权。我一直想帮她，但我......因为之前伤害过她，得不到她的信任。”
　　“另一个人格的攻击在进入我的游戏厅后突然消停了很多，对吧？”王玄桥说着，给砂锅盖上了锅盖。
　　“这也许是她真正想要留下来的原因，只不过她自己没有发现。”符华点点头，“我推测可能是因为这个世界会压制崩坏能，导致了空之律者的人格活跃程度开始惰化。但这不代表问题被解决，琪亚娜终究要回到我们的世界，所以我想......”
　　“你想让我配合你说服她，然后战胜空之律者的人格？”王玄桥笑了起来。
　　“是的。从你的言行看，我相信你是一个好人。”
　　“得得得！我没在说这个。”猝不及防被发了张好人卡的王玄桥赶紧摆手说道，“我的意思是我不用配合你。”
　　确实不用。符华补充的信息其实给王玄桥先前的猜测提供了论据，那就是游戏厅为每个会员解锁的游戏，其实是基于他们内心需要而给出的反馈。
　　所以古灵精怪的殡葬业少女解锁了《求生之路》这种割草类游戏，最后还拿到了【超度达人】这样的奖励。
　　而琪亚娜之所以会解锁《寂静岭》，恐怕就是要她去战胜心中的恐惧了。
　　某种意义上说，抽象具现化的恐惧确实比虚无化的恐惧好对付......
　　王玄桥猜测，等琪亚娜通关《寂静岭》之后，应该还能拿到一些关于加强自我意志的技能奖励。像是什么【我心如铁】、【心之钢】云云。
　　至于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那谁知道呢~
　　想到这里，王玄桥只能说这系统确实不错。虽然乍一看有点阴间，净给女孩子解锁这种有恐怖画风的游戏，但看到本质之后就会发现原来它是如此贴心。
　　【哎嘿~大佬你这么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当然，系统说话要是像个机器人就更好了......
　　【那多没意思啊！大佬！我这么智能，您无聊了还可以找我聊天，岂不美哉！】
　　呸！不要脸！王玄桥不再理会系统的耍宝，转而向符华说道：“既然你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没法出力，那就不要着急。先守好她的人格防线，不要因为一时的疏忽反而被空之律者偷了家。”
　　符华还想说些什么，最后也只剩一声轻轻叹息。
　　“琪亚娜要出来了，现在还不能让她看见我和你这样交谈。”符华说完就消失了，没多久琪亚娜就穿着那身白练战斗服从厨房门口路口。
　　“来得正好，吃面了。”王玄桥朝她招了招手，指向自己放在操作台上的砂锅，“筷子和叉子都有，想用哪个用哪个。”
　　琪亚娜看着他没有说话，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默默走进厨房，低头说了一声谢谢，双手端起砂锅和筷子。
　　两人先后移步到大厅，在靠着落地窗边的下沉式环圈餐桌面对面坐下。琪亚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