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家就在小地瓜家北边几百米，夹在当初刘大住的牛棚之间，往两边走都是几百米，难怪张婶总是能出现。
刘大来到张婶家时已经黄昏，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刘大怎么看都觉得面熟，这不是昨天小溪对面抓黄鳝的男孩吗？
当时离得远，只看到差不多十五岁，样子也只是看到个轮廓。
“大……娘神医来了……”
男孩看到刘大，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那个小兄弟，贵姓啊！”
刘大笑容满面，从裤兜里掏出一把花生，塞进男孩手里，得抓住机会套套近乎，让他嘴下留情。
“谢谢神医……”
男孩一点也不客气，拉着刘大就往屋里带。
“神医你是不是真的神仙？咋跟我们不一样，我娘说你那是宝贝。”
男孩哪壶不开提哪壶，刘大一脸尴尬，这张婶是多饥渴，怎么和孩子聊这些事。
“……”
“神医你是不知道，村南的吴寡妇嫌我和二狗的小，就去过一次就不让我们去了。”
刘大瞪大了眼睛，这么小就那个了？
“神医给我们看看，有你一半就够了，我跟二狗以后抓的黄鳝都给你。”
“……”
“哎呀大兄弟来了，都把张婶眼睛望瞎了。”
张婶两只手在围裙上擦了几下，迎上来就挎着刘大胳膊，也不避讳她儿子还在旁边。
刘大突然觉得古语真有道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张婶我就是过来坐坐看看你，你还救过我，一直也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你。
刘大嘴巴像吃了蜜，说得张婶心里乐开了花。
“大兄弟快坐，婶去杀鸡，兵娃子去烧开水。”
张婶应该是高兴坏了，这年月杀鸡可是过年才会有的待遇。
“婶我坐坐就走，可不敢杀鸡，留着下蛋呢！”
刘大有点慌，俗话说吃了人家的嘴短，拿了人家的手短，今天只是来套套话，可不能把自已搭进去了。
“大兄弟你这是看不起婶子，婶子是那小气人不，你受那么重的伤也不给补补，婶子那天不是说过，小丫头片子哪里照顾得好人，还得是我们这样的知道疼人，男人不补怎么成。”
刘大有点后悔来了，这无疑是羊入虎口。
鸡是用辣椒红烧的，辣味全部融入鸡肉，越吃越辣，越辣越想吃，这应该是刘大这么多年来吃得最爽的一顿。
米酒度数很低，甘甜好入口，刘大可能有点小看了米酒，不知不觉间已经有酒意上头。
张婶也喝了不少米酒，本来白皙的脸蛋已有少许红晕，在油灯下很好看。
“兵娃子，你去小姨家去玩，娘和神医有事要谈。”
张婶这是要下手了，一点都没藏着。
刘大还在跟嘴里的鸡爪较劲，可能是老鸡，煮得没那么软。
张婶在儿子走后立马上手。
“吃的跟个孩子一样，油都流下来了。”
张婶抬手就帮刘大擦嘴角，很自然的把手指伸进嘴里，把油舔干净。
这谁受得了，刘大都忘记了嘴里的鸡爪，喉咙涌动，咽了一口口水。
张婶用手撑着脑袋，出神的看着刘大，眼睛转也不转一下，舌头在嘴角舔了一下。
刘大回过神来，脑袋还是迷糊，酒气有点上头。
“张婶不早了，要不我先回去，改天再来看你。”
刘大仅存的理智告诉他，再不走可能走不了了。
“大兄弟急什么，先吃好再说，婶子不急。”
张婶把凳子挪到刘大身边，靠在刘大身上，一只手很自然的放在刘大腿上。
刘大双手都是油，又不好去推，只能心不在焉的啃鸡爪，这可恶的鸡爪怎么这么硬，扔了又可惜。
腿上的手在游走，酥麻的感觉由大腿上传，传进小腹，传进灵魂。
手上的鸡爪有拿不稳的趋势，刘大干脆整个放进嘴里，一股脑儿使劲嚼，酥麻越大，刘大就嚼得更狠。
刘大的右手被张婶握住，轻轻抚摸。
手上的油被抚摸得到处都是，辣味飘散各处，整个手掌都能感觉得到。
刘大刚闭上眼睛，手就被拉起，伸入一个地方，那里一片柔软，也一片滚烫……
刘大嘴角有血流下，疼痛让刘大暂时清醒。
鸡爪的骨头把还没痊愈的舌尖扎破，血流得到处都是。
“刘大你怎么了？不要吓婶子。”
张婶瞬间收起所有动作，毕竟哪个农村妇女看到血不害怕，万一是出了问题就麻烦了，这可是她家。
刘大木然的站起身，抬脚往外走去，看都没有看张婶一眼。
身后的张婶慌了神……
“刘大……神医……你没事吧！”
直到刘大消失在黑夜里，张婶也没回过神来，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刘大确定张婶看不到了，拔腿就跑，这么多舌尖血不能浪费。
刘大趴在小溪边，把头伸进水里，冰凉的溪水让头脑清醒，嘴里的血水不停渗入水里。
今天晚上不划算，什么都没打听出来还被占便宜，那女人都摸进去了。
虽然吃了一顿好的，也不一定能补回这么多血，刘大越想越不划算。
远处溪水最深处，幽黑的溪水有小泡升起，好像开水沸腾前的样子，水底仿佛有低沉的惨叫声响起。
刘大用溪水在脸上使劲拍了几下，头脑终于清醒，以后不能小看这米酒，喝多了也能醉人。
“坏了……我的惠香……”
刘大拔腿就跑，惠香千万不能出问题。
惠香家里帮忙的村民吃过晚饭大部分走了，只有三个女人留下陪惠香，这是张老憨去世的第一个晚上，作为唯一的女儿她需要守灵。
一个女孩子守灵肯定不行，所以惠香家附近的几个女人留了下来。
今天晚上月亮迟迟不出来，以前满天的繁星也看不到一颗，夏天的夜晚很少有这么黑的。
村子与世隔绝，没有通电，或许他们都不知道有电灯这个东西，昏暗的油灯发出微光，整个灵堂还只有两盏，这是给张老憨点的长明灯。
在院子里的三个女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黑暗里谁也看不到谁，可她们还是宁愿坐在这里，毕竟灵堂里不见得能更好。
半山腰的房子里，漆黑的神像突然开始颤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