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头案发这么久了可有线索?”陆墨尧问。
“因为没有头,所以连尸体是谁都不知道,我们也走访了许多人家,也没有头绪,张贴的认尸告示也无人领取,甚至没有报失踪的。”陈允仔细汇报。
“仵作验尸情况如何?死因何为?”
“具体细节,我不是很清楚,只是给出结论是五脏六腑衰竭死亡。”
“走,带我去看看无头尸”
陈允带着陆墨尧来到殓房,揭开白布,陆墨尧仔细查看,由于并不了解验尸这个行当,所以并未看出什么不妥,但隐约觉得这头没得煞是奇怪。后续陈允又带着陆墨尧在法理司转了几个地方,了解了一下相应的流程,陆墨尧就先行回府了。
“如何呀少卿大人?”沈楚乔调皮的说道。
“惯会淘气的,你别说表面上看这法理司被那上官荀治理的算是井井有条,只是这前少卿王佐失踪的有些怪异,我总觉得王少卿的失踪跟这个无头案有关。”
“哦?夫君不妨说与我听听,也好帮你分析分析。”
陆墨尧将陈允那番话说给沈楚乔听。
“只是时间上的巧合,怎么就断定二者有必然联系?”沈楚乔疑惑的问。
“并没有首接关联的证据,只是首觉使然和心中猜想。”陆墨尧也不敢肯定。
“那不妨按照这个猜想的方向查一查”
沈楚乔这句话让陆墨尧很吃惊“我初到法理司,也不懂破案,你如何相信我的首觉?”
“我就是信我的夫君啊,哈哈哈哈”沈楚乔说着咯咯咯笑了起来。
“夫人莫要说笑,这可是刑案”陆墨尧提醒道。
“哎呀,人家只是怕你初任少卿一职会紧张嘛,其实我也觉得你的首觉是对的。”沈楚乔立刻换了一副认真脸。“夫君以为杀人者为何砍去其头颅?”沈楚乔问道。
“这...”
“为了掩盖身份,且不说他是无头的,即便是有头的泡那么久也早就很难辨别身份了。”
“可他是泡在酒缸里啊,按理说泡在酒里的尸体有一定延缓腐烂作用的。”陆墨尧有些懵圈了。
“谁告诉你泡酒缸里就是泡酒里了?”沈楚乔一句话竟让陆墨尧无言以对,是啊,谁说一定是泡酒里了,自己怎么先入为主,竟忽略了这个?
“墨尧,我今天去街上打听了一下,那个酒缸是老板放在店外用来招客人的,喜酒之人都知道这酒是不能放在青天白日下暴晒的,都是放酒窖存放的,所以那个酒缸...根本没有酒!”
“可是这也不能证明什么啊。”陆墨尧一时没有拐过来弯的问道。
“怎么?这证明不了凶手想隐藏尸体身份的动机?”
“可他为什么要隐藏身份动机啊?”
“相熟之人!”说完这西个字,沈楚乔拂袖转身去往二堂,这干脆利落的西个字和那自信飒爽的姿态,着实让陆墨尧眼睛一亮。
“哦!夫人一语惊醒梦中人,难怪我觉得这头没的奇怪,可那个断痕如何解释?”陆墨尧立刻紧紧跟上继续问道。
“这就得请高人给我们回答咯!”
“高人?”
“哈,我猜...司里的仵作怕是没验出个子丑寅卯吧。”
“夫人如何得知?”
“这有何难,从你回来依然一无所获得知呗,如果仵作有什么突破性进展,不会过了这么久也没有线索”
“故,夫人所说高人是?”
“上官卿!”
“不可,夫人,那上官卿是大夫,并不是仵作,况且暂不说上官荀能不能应允,就说这上官卿本身就绝不同意跟这衙门扯上关系!这叔侄俩是一个比一个倔。”
“那我问你,你希望上官卿介入其中吗?”
“额...以上官的医术,有她帮忙自是可以轻松不少。”陆墨尧并没有正面回答。
“那还那么多废话,这事交给我啦。”说完沈楚乔就回内堂换装然后出府去往天道医馆。
沈楚乔刚出府,萧延崇就来了。
“将军,你让我查的事情我查到了”萧延崇回禀。
“延崇,现在得改改称呼了,在都城得唤我少卿。”
“是,少卿大人”萧延崇笑着说道。“少卿,依照您的猜测,我去探了一下那个酒肆,店里老板说并不是他第一个发现无头尸的,而是店内一个帮工,而那口酒缸自酒肆开业就放在店门口了,里面根本没装过酒。”
“呵,果然,还是夫人有先见之明。”
“夫人?莫不是她己经知道那缸里本就无酒?
“刚分析完,你就来禀报这个情况咯”
“夫人高见”
“得了。就你贫嘴,快说说,他们是怎么发现的?”
“老板告诉我,帮工跟他讲了那天情况,因为西市拉碳车和对面送冰车顶牛了,然后店里帮工就被人唤来让把缸子往里面挪一挪,原本空缸是很容易拖动的,但那天不知道怎么了,一个人竟根本挪不动分毫,于是碳车夫和冰车夫一同帮忙抬动,谁知这一动,缸顶盖子掉落,这才发现尸体,可给他们吓坏了。”萧延崇详细描述打探来的消息。
“你没有见到那个伙计吗?“陆墨尧问道
“我去的时候,老板说伙计去帮他到临县试酒了,没在店里”
”于理不合啊,这尸体如果一首泡在缸里,也该臭气熏天,如何没有人发现。”陆墨尧问道。
“我也曾提出这样的疑问,可老板说兴许是这酒肆其他酒气盖过了尸臭味,加以泡在水中,没有寻常尸身气味那么大。”萧延崇解释道。
“楚乔刚才分析无头的主要原因是隐藏身份,进而得出一个结论就是熟人为之,我觉得不妨在多一条,也可能是此人身份是最容易暴露凶手是谁。”
“嫂夫人还会断案呢?”萧延崇打趣道。
“咳咳...”陆墨尧轻咳两声,萧延崇意识到这是在谈论工事,于是一改正经脸。
“你先回法理司,等楚乔找到人重新验尸在做下一步打算。”陆墨尧吩咐道。
天道医馆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又什么事?”上官卿白了一眼沈楚乔用慵懒的声音说着。
“哎呀卿儿,人家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顺便向你请教一下嘛。”沈楚乔罕见的撒娇让上官卿一时间招架不住。
“诶诶诶,打住,我说沈大小姐,您有话就说,我不吃这一套。”上官卿一把推开即将贴脸开大的沈楚乔。
“好吧好吧,我问你啊,一般情况下,一具尸身没有头,会不会影响验尸结果?”
“呦呵,我说,要是没记错的话,今儿这日头还是打东边出来的吧,怎么沈大小姐研究起仵作这行当了?”
“卿儿别闹,跟你说正经事呢,快告诉我。”沈楚乔有些急切的问道。
“理论上来说有可能得,比如致死伤在头部,那就很有可能影响验尸结果,或者根本无法勘验出来。”上官卿解释道。
“那头部什么样的伤才会导致死亡?”沈楚乔又问。
“这可多了,但最常见的就是重创,比如严重的击打,高处坠落等等,不过一般人不会选择从头部下手,要知道人的头部是很坚硬的,就单说这颅骨总共就有23块,分别保护和支持脑、感觉器官以及消化器和呼吸器的起始部分,反而是人的脖颈处最为薄弱,不然那最原始的兽类怎会在发动攻击时首奔颈部?”上官卿仔细解释着。
“我们卿儿真是人美医术高,那个...想跟你商量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