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母亲的遗产
普罗米修斯之墓比程默想象的更...普通。
在崎岖的山路上跋涉了六小时后，界引导他来到一个看似普通的山洞前。没有高科技设施，没有守卫，只有入口处刻着的火焰三角形标记提示这里不简单。
"能量读数异常。"界突然说，"建议谨慎接近。"
程默注射了苏雨薇给的中和剂，暂时抑制了黑色纹路的扩散。但代价是火灵也陷入了沉睡，他现在只能依靠界提供的有限能量感知。
山洞内部起初狭窄潮湿，但走了约五十米后，豁然开朗——一个半球形的空间出现在眼前，中央是个石台，上面放着个金属盒子。
程默小心地接近，发现盒子表面布满了精细的电路纹路，但看起来己经断电多年。当他伸手触碰时，盒子突然发出"咔嗒"声，顶部展开一个小型投影装置。
"身份验证通过。"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欢迎回家，小默。"
程默的心脏漏跳一拍。这是母亲的声音。
投影亮起，显示出程雅的立体影像。她比实验室录像里看起来更憔悴，但眼睛里的火焰更加明亮。
"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我己经不在了。"影像中的母亲微笑着说，"但别难过，我留下的信息会帮你理解自己的使命。"
影像切换，显示出一段陌生的星图。程默认出其中几个星座，但整体排列方式却与任何己知天文记录不符。
"高维裂缝将在2045年12月21日开启。"母亲的声音继续道，"净世会以为自己在准备对抗入侵，但他们错了——他们才是被利用的工具。"
星图放大，聚焦在太阳系边缘的某个点。一个模糊的阴影正在那里蠕动，像是某种巨大的生物。
"真正的敌人来自虚境，它们以文明为食。普罗米修斯计划的真正目的，是创造能够吞噬虚境能量的守护者。"
影像突然闪烁，母亲的表情变得痛苦："我被骗了。他们给你的不是完整的火灵，而是被污染的核心。你必须找到另外三个节点，才能——"
一声刺耳的干扰音打断了录音。影像扭曲了几下，最终稳定下来，但内容似乎跳到了另一段。
"记住，小默。"母亲的声音突然变得极其严肃，"当你站在世界之巅时，不要向下看。当你听见虚境之歌时，不要回应。当你获得吞噬星辰的力量时..."
影像戛然而止。金属盒子冒出一缕青烟，显然己经烧毁了电路。但程默注意到石台表面浮现出一组坐标——经度、纬度，以及一个深度值。
"这是..."
"海底坐标。"界确认道，"距离此处约1200公里，位于东海大陆架。"
程默刚想追问，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胸口的黑色纹路再次活跃起来，中和剂的效果正在消退。更糟的是，他感知到远处有能量波动——有人追踪到了这里。
"净世会的追踪小队，预计七分钟后到达。"界冷静地分析，"建议立即撤离。"
程默最后看了一眼母亲的影像，转身向洞口跑去。但刚跑出几步，整个山洞突然剧烈震动。碎石从顶部坠落，入口处传来坍塌的轰响。
"能量冲击！"界警告道，"检测到空间扭曲！"
程默前方的空气突然扭曲，形成一个漩涡状的裂缝。一个身影从中踏出——不是净世会的猎手，而是一个穿着古式长袍的老者。最诡异的是，他的身体半透明，内部流动着星光般的能量。
"程雅之子。"老者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终于见面了。"
程默本能地后退："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守墓人。"老者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与程默胸口相同的火焰标记，"我是上一个轮回的幸存者。"
洞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老者叹了口气："时间不够了。听着，孩子，净世会和烛龙都只看到了一半真相。高维入侵己经开始了，而你体内的暗能量不是诅咒，而是..."
一声爆炸打断了老者的话。洞口被强行炸开，全副武装的特勤人员冲了进来。
"快走！"老者猛地推了程默一把，力道大得不可思议，"去坐标点！找到星核！"
程默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等回过神来，己经站在山洞外三百米处的山坡上。身后的山洞发出耀眼的白光，接着是震耳欲聋的坍塌声。
"空间传送。"界的声音罕见地带着震惊，"理论上只有..."
"只有什么？"程默喘息着问。
"只有完全觉醒的能量吞噬者才能做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