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书房里的愁云密布
镇北侯府的书房内,气氛凝重如铁。
魏峥面色阴沉,手指重重敲在舆图上:“三日后粮草若送不到南境大营,前线将士就得饿着肚子打仗!”
几位幕僚额头冒汗,其中一位硬着头皮道:“可洛河汛期暴涨,官船根本过不去,若绕行陆路,至少延误半月……”
魏峥冷笑一声:“延误半月?敌军会等我们吃饱喝足再开战吗?”
众人噤若寒蝉,书房内只余炭火“噼啪”作响。
窗外,阿箬抱着一摞账簿低头疾走,耳朵却悄悄竖起。
**(二) 栖梧院的“笨谋士”**
“姑娘!出大事了!”阿蛮风风火火冲进内室,差点被门槛绊倒,手里的蜜饯盘子“哗啦”摔了一地。
裴琰正倚在软榻上看书,眼皮都没抬:“又偷听墙角了?”
阿蛮讪讪一笑,随即压低声音:“阿箬说,侯爷正为粮草的事发愁呢!洛河涨水,官船过不去,绕路又来不及……”
裴琰指尖一顿,唇角微微勾起:“哦?那阿箬可有什么高见?”
阿蛮挠挠头:“她哪懂这些?不过……”她忽然眼睛一亮,“我记得去年咱们从江南回京时,曾走过一条支流,水浅但能通小船!还有,洛河下游不是有商会的私船吗?征用不就行了?”
裴琰挑眉:“你竟记得这么清楚?”
阿蛮得意地挺起胸脯:“那当然!当时船夫还抱怨商会垄断河道,害他们没生意呢!我记性可好了,连他骂人的话都记得——”
“停。”裴琰忍笑打断,“去告诉阿箬,让她‘不小心’在书房外跟人提一提这事。”
**(三) 阿箬的“灵光一现”**
翌日清晨,阿箬抱着炭篓“恰好”路过书房,嘴里还小声嘀咕着:“……要是能走支流就好了,商会那么多船闲着也是闲着……”
“站住!”魏峥猛地推开门,目光锐利地盯着她,“你刚才说什么?”
阿箬吓得一哆嗦,炭块哗啦啦洒了一地,结结巴巴道:“奴、奴婢胡说的!只是想起老家发大水时,里正曾征用渔民的船运粮……”
魏峥眯起眼,忽然转身对幕僚道:“立刻去查洛河支流水情,再拟一道征船令!”
**(西) 庆功宴上的“傻”功臣**
三日后,粮草如期抵达前线的消息传回,魏峥难得面露笑意,甚至破例赏了后院女眷一桌席面。
阿蛮啃着鸡腿含混道:“姑娘,侯爷还真用了咱们的法子!”
裴琰慢条斯理地剥着葡萄:“记住,这事从头到尾都是阿箬‘灵机一动’。”
阿蛮眨眨眼:“为啥呀?”
“因为——”裴琰忽然把葡萄塞进她嘴里,笑道,“聪明人要藏在笨雀儿后面,才飞得远。”
窗外,阿箬正被一群丫鬟围着追问“献策”的经过,窘得满脸通红。老哑仆蹲在墙角嘿嘿首笑,忽然冲栖梧院方向比了个大拇指。
夜风拂过,裴琰腕间的青铜令牌微微发烫——父亲当年未走完的棋,她终于落下了第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