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的辰欢蜷缩在便利店冷柜后面，怀里的小女孩身体正在慢慢变冷。她的蓝色连衣裙己经被血浸透，左肩上三道深可见骨的爪痕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
"哥哥...好冷..."小女孩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在昏暗的应急灯下闪闪发亮。
辰欢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进妹妹嘴里。三天前他就发现了自己的异常——被丧尸抓伤的左臂没有腐烂，反而在一夜之间愈合如初。他想也许自己的血能救妹妹。
但这次奇迹没有发生。妹妹的呼吸越来越弱，最后化作一声叹息消散在空气中。便利店外，丧尸的嚎叫声越来越近，夹杂着几个幸存者临死前的惨叫。辰欢紧紧抱住妹妹的尸体，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血管里燃烧。
当第一只丧尸撞碎玻璃门冲进来时，辰欢的眼睛在黑暗中亮了起来。那不是恐惧的泪光，而是真正的、生理性的微光——像夜行动物般的反光。
十七岁那年，辰欢己经能在废墟中徒手撕开中级变异体的喉咙。他的指甲不知何时变得异常坚硬，能在混凝土墙上留下半寸深的抓痕。最奇怪的是，那些丧尸开始对他视而不见，仿佛他成了某种介于人类与丧尸之间的存在。
"有趣。"B区实验室里，苏明远的手指划过辰欢的基因图谱，"你的DNA在主动模仿病毒结构，却又保留了人类特征。"显微镜下，辰欢的血细胞正在吞噬丧尸病毒，像贪食蛇般将那些紫色颗粒包裹、分解、最后转化为无色的能量储备。
"这意味着什么？"年轻的辰欢问道，手臂上还连着十几条监测管线。
苏明远推了推眼镜："意味着你可以成为完美的载体。"他调出一段全息录像，画面中某个实验体正在同时使用三种变异能力，"但你的免疫系统太强，任何外来基因都会被当成威胁清除。"
"所以...我无法永久获得能力？"
"不。"苏明远突然露出近乎狂热的笑容，"每次排斥反应都在重塑你的细胞。看这里——"他放大辰欢的肌肉纤维图像，"上次注射爬行类基因后，你的基础弹跳力提升了3.7%，虽然能力只维持了两小时。"
那天夜里，辰欢站在实验室的镜子前，看着自己瞳孔中残留的淡金色光点。那是白天实验留下的痕迹——一种取自飞行变异体的视觉增强剂。现在效果己经消退，但他的夜视能力确实比前一天好了些。
"像海绵..."他轻声自语，"吸收，挤出，但总会留下一点痕迹。"
五年后，当辰欢亲手炸毁B区实验室时，苏明远在火光中对他喊出了最后一句话："记住！你的极限不是能力持续时间...而是排斥反应的临界点！"
这句话成了辰欢最深的秘密。现在，他站在暮光城的最高处，感受着体内子爵器官的脉动。那种熟悉的排斥感又来了——像有无数蚂蚁在骨髓里爬行。但辰欢知道，当这种不适消退时，他的基础力量又会提升零点几个百分点。
移动服务器突然震动，打断了他的思绪。监控画面显示，小雨又在无意识地画着那些数字符号。这次是在城堡西墙，用指甲刻下的"47"后面跟着一个奇怪的符号，看起来像是地下管道的标志。
辰欢摸了摸腰间的注射器，那里装着最新提炼的小玥血清。他能感觉到，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就像十五岁那年在便利店，当丧尸的爪子离他只有十公分时，他第一次感受到的那种奇异灼热——那是身体在告诉他：极限还远未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