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行周身气场大变。
在场同学噤若寒蝉,纷纷替季青绒默哀。
真惨,她没事招惹白芷微干什么呢?这下好了,人家背后的靠山生气了,说不定在场所有人都要陪葬。
傅斯行问:“她怎么欺负你?”
白芷微泪流不止,摇摇头,死活不说。
“你说。”
傅斯行看向一旁的班长。
班长被他的威压所震慑,这可是傅氏集团的太子爷。
她嗫嚅:“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就是季青绒和微微发生了口角,然后季青绒泼了微微一身水,还骂她。”
这是本世纪最强的蒙太奇谎言。
季青绒叹为观止。
班长说得这些她都做了,但是有人关心白芷微对季青绒做了什么吗?
零个人。
傅斯行顿时拧眉,不悦地问季青绒:
“是吗?季青绒,你居然成了这么狠毒的女人。”
第一天认识吗?
季青绒怒极反笑:“你是什么好鸟?两个大贱人。”
破罐子破摔,她一把挥开拦在门口的保镖。
保镖纹丝不动。
“阿行,你别生气了,青绒骂我,都是我活该的。”白芷微拉着傅斯行的衣袖,“我也不知道青绒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季青绒拿出手机,飞快的戳键盘。
消息发完,才回头。
“你不知道?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白芷微贝齿轻咬下唇:“青绒,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给你道歉还不行吗?”
傅斯行顿时暴怒:“白芷微!你不许给她道歉!”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超雄男主怒火中烧:“我不许我的女人低头!”
在诸多同学或惶恐或看好戏的眼神里。
傅斯行准备收场,让保镖把季青绒带走。
季青绒包里手机弹了两下,她没空管。
“所以,”季青绒问,“这就是你和我老公勾勾搭搭的理由吗?”
……
世界好像安静了。
语出惊人,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口出狂言的季青绒,怀疑她是大婆转生,看见个女人就觉得人家勾引自己老公。
班长率先反应过来:“季青绒,你造谣也要有个限度!”
许多人附和。
“季青绒疯了,这种话都敢说,也太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她不是离婚了吗?现在的老公是哪个老公?”
“这种小事不重要。季青绒身边能有什么好货色,白芷微再瞎也看不上吧?人家还有傅总呢。”
对季青绒的批判夹杂着暗戳戳的恭维。
傅斯行面色稍霁。
季大小姐从前多傲气,他就喜欢看骄傲的人跌下神坛。
季青绒生气归生气,到底没有发作。
人总不能老是和狗吵架,怪抽象的。
她点开手机录音机,将声音调到最大。
白芷微的声音顿时响彻整个大厅。
从“璟哥没有生气吧?”到“我不该私底下和璟哥联系”。
短短三分钟的录音条,硬是听出了度日如年的感觉。
傅斯行表情一僵,脸越发黑沉。
季青绒难得聪明了一回。她太为自己挑拨离间的本事自豪了!
【绒绒,你什么时候录的音?我都不知道。】
【随便录的。】季青绒谦虚道,【我就是想听听她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顺便留作找江叙璟茬的证据。
录音条里虽然没有什么炸裂的事情发生,但能够作证季青绒的“她和我老公勾勾搭搭”论。
毕竟谁家正常朋友管有妇之夫一口一个“璟哥~”的叫。
傅斯行最接受不了这个,白芷微居然背着他和别的男人亲密!
他给她的还不够多吗?她还不满意,还对江叙璟余情未了!
傅斯行愤怒地甩开白芷微的手:“你居然背叛我!”
白芷微先是惊慌,随后哭着摇头。
“不,阿行,我没有!是季青绒陷害我!”
“铁证如山,还能是假的吗!”
傅斯行如同失了智,眼眸猩红,对小白花女主的占有欲爆发。
深邃的眉眼因怒意变得狰狞,他拽过白芷微的手腕,发狠的攥着。
周围所有人都成了npc。
只听白芷微哭求道:“你攥疼我了!我真的没有!为什么不信我……”
季青绒适时让开一条道路,傅斯行拽着白芷微大步流星走出去。
同学聚会也聚不下去了。
两人走后,众人如梦初醒。
班长问:“谁付款?”
订好的几桌菜还没上,白芷微原本和她说她结账的。
现在结账的人走了。
面面相觑之间,谁也不想做冤大头,本来就是来看热闹的。
季青绒的笑话没看见,反而看见了白芷微的。
班长最惨,白芷微还顺走她一件外套。
季青绒才不同情这些人。
经此事后,她恶毒女配的名头又要加深了。
季青绒趁着无人在意,拉上徐妍尿遁了。
徐妍还有事,和她分道扬镳。
御庭酒店前的广场零星几人。
季青绒左顾右盼,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她招手:“江叙璟!”
距离有些远,江叙璟看起来那么渺小。
比起二十多层的酒店大楼,他实在太不起眼了。
整个人浸在阴影中,看不清神色,只有放下的手机屏幕还亮着。
季青绒猜他心情还不错,不然怎么会真的来接她,就他们那塑料感情。
她提起裙摆小跑过去,幸好今天穿的是平底鞋。
江叙璟收起手机。
“你等多久了?怎么不上去找我呀?”
季青绒给了他好脸色。
“两分钟。我问你在哪一层,你没有回我。”
而且酒店安保说狗和江叙璟禁止入内,他的脸己经贴上通缉令了。整个酒店都认识。
江叙璟没有把这种让人难堪的事告诉季青绒。
“是吗?我没有看见……刚才傅斯行来了,我骂了白芷微,还挑拨他俩吵起来……”
季青绒絮絮叨叨着,突然问:“你是怎么过来的?”
江叙璟垂眼,睫毛打下阴影,遮盖了眼里的波澜。
季青绒往他那边凑了凑,两个人走在街道上,身边是一辆又一辆急驰而过的豪车,带起一阵风,吹乱了她的头发。
华灯初上。
那些繁华,好似和他们没有关系了。
就像阴沟里的老鼠初次见光,江叙璟突然没法和她坦白,其实自己刚从一辆略显商务的迈巴赫上下来。
那车的主人还年轻,喜怒却不形于色,他摸不准对方的意思。
把这些事情告诉季青绒,她恐怕会嫌他阴险、不择手段。
江叙璟张了张口。
季青绒却己经跑向远处的烤红薯摊。
她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