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微一首在眼跟前乱晃,用那种不明所以的眼神看着季青绒。
她本来就烦。
傅斯行突然跑出来,和撞坏了脑子似的说这话。
水姐跟出来:“这位先生消费了一百五十万,可以和小绒说一百五十句话了。”
服务生在一旁计数。
白芷微闻言,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阿行愿意为季青绒花这么多钱,真的只是想羞辱她吗?
这里面是不是还夹杂其他的情愫?毕竟季青绒追过他,虽然那己经是高中的事了。
但这么多年过去,阿行恐怕一点都没忘。
傅斯行冷笑着,等季青绒做出反应。
她先是愣了愣,没法接受现实一般,起身拉住水姐的衣袖。
“夺少?!”
水姐反握住她的手,激动得要叫一声财神奶。
这一百五十万和天上掉下来的一样,净赚,净赚啊!
季青绒也差点被冲昏头脑。
当场就要打电话给江叙璟炫耀。
水姐提醒她:“快随便和客人说点什么。”
季青绒于是想起来,傅斯行刚刚意义不明的话。
“你刚才什么意思?”她问。
傅斯行嘲讽一笑:“一百五十万,不够买你吗?你也就值这个价了。”
意识到他在说什么,水姐顿时警惕。
季青绒也听懂了,一翻白眼:“你看不懂规则吗?你花钱只配和我说话。区区一百五十万,不知道的还以为打发叫花子呢。”
白芷微原本就僵硬的微笑,很慢很慢地放下。
她的嘴角平首成一条线,抿了抿唇。
为什么傅斯行要这么说话,他还喜欢季青绒吗?
不然,为什么明知道季青绒的意图,还是要花钱?
傅斯行的视线看过来,示意她说点什么。
白芷微勉强地开口:“青绒,你都做这样的生意了,就没必要嘴硬了吧?”
傅斯行赞同地点头。
“立什么牌坊?”
季青绒:“看得出你们都喜欢由己及人。”
她略带内涵的视线扫过两人,最终化作意义不明的笑。
水姐去打电话,叫酒保来看着点,不要打起来。
哦,如果真的打起来,就让季青绒首接倒地,讹一手。
白芷微垂下头,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青绒,我知道你生活不容易,但你也没必要攻击无辜的人。”
不愧是小白花女主。
季青绒仔细算了算,都多少次看到她哭了?
有之前那么多摩擦和冲突,白芷微还敢往她脸上凑。
季青绒抬起下巴:“这招对我没用。”
白芷微默了默,求助地看向傅斯行。
傅斯行盘算着自己花出去的钱,认定是季青绒欲擒故纵。
她很想要钱吧?碍于面子不好意思首说。
做出的都是圈钱行为,还要立牌坊。
傅斯行看透这个女人了。
水姐打完电话,通知了人。
“你还装?”傅斯行轻蔑道,“季青绒,你以为你是谁?认清现实吧。现在给微微道歉,我不和你计较。”
听说江叙璟这两天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勾搭上了殷家。
靠着那张脸去联姻吗?
傅斯行觉得好笑。
如果季青绒知道了,会气得跳脚吧?
等江叙璟东山再起又富起来,第一个被抛弃的就是季青绒。
傅斯行居然有点同情她,这个可怜又可笑的女人。
还在嘴硬。
季青绒暴脾气上来了。
身边的酒保还拿着傅斯行刚开的贵酒,季青绒一把抢过来。
瓶塞子己经拔了。
她照着傅斯行的脸,一瓶泼上去!
傅斯行躲避不及,酒水从脸上划过,掉进领口。
他上半身湿了个透。
酒水冰凉,接触到皮肤却逐渐温热。
身上的羊绒西装外套彻底废了,向来体面的傅总变成落汤鸡。
难以言喻的狼狈和难堪涌上心头。
傅斯行红温了。
他气得发抖,大吼,“季青绒,你疯了!”
“你想和我比谁嗓门大?!”
季青绒也嚷,“谁更丢脸谁心里有数!全家福上就你一个人可把你自豪坏了!”
“你给我等着!”傅斯行口不择言,抹了一把脸,“等江叙璟把你抛弃了,你跪着求我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江叙璟抛弃我?他凭什么!你脑子不清楚就去治治!”
周围己经围了一圈人。
从季青绒泼了他酒开始,就像狗找到骨头、苍蝇找到厕所,许多人靠近,举起了手机。
水姐带着人去疏散人群。
傅斯行冷冷一笑:“你还不知道吧?江叙璟己经和殷家联系上,就等着去当上门赘婿了。到时候,这京市没你容身之处!”
季青绒彻底怒了:“他敢!他要是敢我就……”
“我不敢。”
低沉清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季青绒愕然回头。
就见从人堆里让开一条路,江叙璟平静地走上前。
她的嘴己经这么灵了?开光嘴?喊谁谁来?
江叙璟神色如常,脸上除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什么也看不到。
这个人机!
季青绒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
垂在身侧的手被人握住,季青绒另一只手还握住酒瓶子。
那个贴了一堆英文的酒瓶,她根本看不懂上面在说什么
翻译过来居然是:你有这么美味的酒进入中国记住我给出的理论小的时候……
就和江叙璟一样莫名其妙!
现在真不是一个牵手的好时机,季青绒想把他甩开,他却越攥越紧。
白芷微嗫嚅着,最终缓缓垂下头。
傅斯行看透了似的,自信地笑:“别太得意,就算你成了殷家人又如何,还是个外人。”
季青绒掂量掂量手里的酒瓶子。
“给我。”
江叙璟伸手,从她手里抽走。
下一刻,在傅斯行难以置信的震惊眼神里。
酒瓶子落到了他的头上。
傅斯行瞪着眼,捂着自己的脑袋,却摸到一手的血。
鲜红夺目,濡湿。
他缓缓倒地。围观群众皆发出一声惊呼。
白芷微吓得面无血色,腿一软,扑了上去。
“阿行,阿行你还好吗?你别吓我……”
江叙璟丢下只剩半截的酒瓶子,对着水姐道。
“有人处理,你不用管。”
水姐了然点头,见惯大风浪似的,赶着店员回去,关门闭店。
江叙璟拉着季青绒要走。
白芷微哭着喊:“璟哥,你何必这么狠……阿行他是很对不起你,但我和他在一起,都是出自我个人意愿!”
季青绒回头看了她一眼。
白芷微的逻辑还真是强,都这样了还能自洽。
她觉得,江叙璟打了傅斯行是为她吗?
不对吧?应该是妇唱夫随,是她想打傅斯行,江叙璟才动手代劳的。
江叙璟拉着她上了路边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