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来了,反正都被她知道了。
产检报告单都在季青绒手里。
不管那个女佣是处于何种考量,是故意还是不小心丢下的,许文芳都不打算管了。
她索性不演,教育季青绒。
千万不要被男人骗了,也不要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语,世界上所有男人都多少有点问题。
如果一个男人精神状态很好又对你百依百顺,哪哪都找不出缺点。
那他可能养胃。
许文芳心态还挺好,对自己一地鸡毛的婚姻伤心片刻,转而开始关心季青绒家另一地鸡毛的婚姻、
唉,养胃就养胃吧。
季青绒决定不在意这些了,回头带着江叙璟去男科医院查查,能治就治,治不了拉倒。
还能避免肉体出轨,也不赖。
许文芳嫁给殷平纯图钱,结果这么多年钱也没到手多少,殷平越长越丑,现在还不老实。
许文芳是想离婚,但冷静后转念一想,真能离吗?
离了该去哪里?那三个孩子怎么办?如果没了亲妈在身边,殷翡很容易就会被殷平拿去塞给二手货做老婆。
显然,许文芳不可能争取到抚养权,因为殷翡己经成年了。
这三个孩子里,她还是最担心她。
殷翡总是不务正业,成天跑到高级会所包男模,她有几个相好的,许文芳看着个个都不怎么样。
堪忧。
季青绒说:“咱们还是想想眼前的问题吧。”
怀孕的女佣要怎么处理,是劝她打掉?还是给一笔钱远走高飞?
季青绒觉得第二种不是很好,那等那个孩子长大以后,不就成了江叙璟2.0版了吗?
到时候再横空出世一个反派。
许文芳叹了口气,说明天再说吧。
事情肯定不能传出去,不然对殷氏的股票不太友好,老头知道了说不定要借此倒打一耙让许文芳偿还暴跌的股票产生的巨额损失。
这父子俩一向不怎么要脸。
要脸干啥啊?也不能当饭吃,挂在面皮上给点心理安慰,其实这种黑心肠的人要脸也没用,是人是鬼一眼就看明白了。
季青绒看到一个无力的人。
抛开许文芳的身份,她只是一个母亲一个妻子,或许在她人际关系里的众多身份中,妻子是最不起眼的一个。
但她为此深深受害。
季青绒尝试不歪屁股,失败了。
她有点心疼许文芳,真奇怪啊,明明二十多天前还势同水火。
那时候季青绒发誓要和许文芳做一辈子的仇人。
友谊建立太简单,女人之间的单纯并不是勾心斗角的男人们会明白的。
纵然许文芳一开始也坏,她为了钱接近殷平,但殷平难道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季青绒说:“都是殷平的错,都是他有问题。”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要怪就怪殷平吧,他太贱了。
——
一觉睡醒。
季青绒是被响个不停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昨天晚上许文芳借了她一床被子,两个人打地铺睡的。
现在是早晨九点。
不算早,也不晚。
两点才休息,季青绒多少有点困意。
电话是季青述打来的。
接起后,他的声音透露惊慌,说出大事了,让她快下来。
季青绒迷迷糊糊爬起来,先清理了微信未读消息。
除了季墉和沈若珉日常关心她、几个朋友闲聊以外,剩下全是江叙璟一个人发的。
他一个人自说自话了半天。
嘱咐季青绒,实在没办法告诉他一声,他找点歪门邪道把殷平收拾了。
不要愧疚,殷平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如果不高兴,记得说出来。
唉,季青绒泪目了。
她其实好多了,现在唯一比较纠结的事,是昨天晚上睡觉没换衣服。
她穿着薄荷绿的polo衫,不知道要不要换一件再下去。
算了。
季青绒在外面套了个运动外套。
期间许文芳被她吵醒。
许文芳没换衣服甚至懒得洗漱,有一种世界明天就毁灭的豁达。
季青绒收拾好自己,两人一起出门下楼。
一楼的气氛很冷硬。
季青绒在单人沙发上捕捉到季青述的身影,他很紧张,一首在无意识的抖腿。
殷平和殷慎等人也在,分坐两头。
她还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白芷微,她坐在殷平那边,和对面的殷慎兄妹三人俨然对立。
赵伯带着一堆女佣干站着,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李叔和李周到在小角落,李周到戳着手机屏幕疯狂敲字。
季青绒皱了皱眉,不明白这是在闹哪一出。
季青凌不在,应该在照顾毛毛。这时候毛毛一般要玩一会儿,再吃饭睡觉。它己经在尝试吃猫粮,但要准备奶泡的,水泡的不吃。
独自坐着的季青述显然很焦虑,频繁抬头。
看到季青绒的身影,也没有向往常一样大喊大叫一惊一乍,反而大松一口气。
下了楼,季青绒率先问:“这是在干什么?”
殷平抬头,阴沉沉盯着她。
由殷慎说明了情况。
“一觉醒来,父亲出轨的事己经传遍,父亲怀疑是小婶多嘴,”殷慎平静道,“想必是个误会,小婶人挺好的,不会做这种事。”
季青绒瞅了他一眼:“我承认你的评价很中肯。”
殷平还没说话,白芷微先开口。
“青绒人好,不代表她身边的人都好。”
像是话里有话,白芷微演都不演,有意无意瞥向李叔。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季青绒问,“我还想问问你呢,你没事坐大哥旁边去干什么?”
“字面意思,”白芷微说,“青绒,你昨天晚上做什么了,你自己心里有数。”
季青绒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
她不能和绿茶交流的原因就在于此,说话只说一半吊人胃口。
“你倒是说啊?”季青绒追问,“我做什么?我和我大嫂说话去了,这有什么?”
白芷微掏出手机,点开相册。
她硬气地举起胳膊,让所有人都看看。
拍摄时间是昨晚十二点。
在离婚事变之前。
照片里,季青绒打开房门,门口站着的人正是李叔。
“你半夜为什么让一个佣人去你的房间?”白芷微用让人不适的黏腻眼神打量她,“我也没有别的意思,青绒,我只是想说,你可是有帮手。想做什么都不用你自己去。”
她的展示内容却明显不是这个意思。
白芷微拿出那张照片,又说出似是而非的话。
想干啥。
嗯。宝子你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