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了个白眼,这小妞,还挺会装。明明心里指不定怎么想让我报答她呢,表面上还装得这么大义凛然。我李大胆最看不惯这种人了,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虚伪!
我爹在一旁轻咳了两声,说道:「大胆,不得无礼!小青姑娘对咱们有救命之恩,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我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
小青掩嘴轻笑,眼波流转间,似乎带着一丝狡黠:「伯父,您别这么说,大胆哥也是性情中人,快别怪他了。」
说着,她转头看向我,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直勾勾地看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大胆哥,你之前说,行走江湖的时候,我还不知道在哪个山沟沟里玩泥巴呢,那你可就说错了。」小青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调侃。
我被她这话激起了兴趣,忍不住问道:「哦?那我倒是想知道,小青姑娘你是什么来头了?」
小青神秘一笑,说道:「我嘛,其实也没什么来头,只是跟着师父在山上学了点功夫而已。不过……」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眼波流转,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不过什么?」我被她吊起了胃口,忍不住追问道。
小青凑近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不过,我师父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毒娘子’,你说我是什么来头?」
「毒娘子?!」我惊呼出声,这可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女魔头啊!据说她心狠手辣,杀人如麻,而且精通各种毒术,江湖中人听到她的名号,无不闻风丧胆!
我上下打量了小青一番,这小妮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没想到竟然是毒娘子的徒弟!
我咽了口唾沫,心里暗自庆幸,还好刚才没有真的得罪她,不然,恐怕现在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小青看着我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大胆哥,你不用害怕,我可不是我师父,我不会随便用毒的。」小青笑着说道,眼睛弯成了月牙状,煞是好看。
我干笑了两声,说道:「是、是吗?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小青突然话锋一转,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冽,「如果有人敢欺负我,我也不会手软!」
「毒娘子?!」我怪叫一声,差点跳起来。这小妮子,看着娇滴滴水灵灵的,居然是那个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毒娘子的徒弟?我爹常说,宁惹阎王,莫惹毒娘子,这回可算是把阎王的亲闺女给带家来了!
小青看我这一惊一乍的怂样,笑得花枝乱颤,胸前那两团白花花的肉也跟着一颤一颤的,看得我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这小妮子,年纪不大,身材倒是挺有料啊……
「大胆哥,你怕了?」小青笑眯眯地凑近我,吐气如兰,一股淡淡的香味钻进了我的鼻孔。这香味,有点像山里雨后初晴的野百合,带着露水的清甜;又有点像镇上老字号刚出炉的桂花糕,香甜软糯,勾的人馋虫都要出来了。总之,就是香得我心猿意马,恨不得把她一口……咳咳,不能想,不能想,我赶紧把这危险的念头从脑袋里赶出去。
「谁、谁怕了?」我梗着脖子,努力装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可心里却像擂鼓一样咚咚直响,七上八下的没个着落。开玩笑,那可是毒娘子的徒弟啊!毒娘子是谁?那可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女魔头!我爹常说,宁可惹阎王,也不能惹毒娘子,阎王最多要你命,毒娘子却能让你生不如死!我现在把她的宝贝徒弟带回家,这要是哪天一个不高兴,给我下个毒,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可就真的哭都没地方哭去了!
「不怕就好。」小青笑吟吟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力道,差点没把我这五大三粗的汉子给拍趴下。我揉了揉肩膀,心里暗暗叫苦,这小妮子,看着娇滴滴的,力气倒是不小,看来平时没少跟着她师父练武啊。「我师父说了,行走江湖,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大胆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我干笑着点头,心里却在腹诽:你师父那是朋友吗?分明是索命的黑白无常!
小青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笑得更加意味深长:「大胆哥,你放心,我师父虽然脾气不太好,但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她不会为难你的。」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合着我要是不听话,就得变成毒娘子手里的一条死狗了?我心里叫苦不迭,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陪着笑脸,点头哈腰地应承着。
打那天起,小青就堂而皇之住下了,一住就是好几天。我爹对她简直比亲闺女还好,山珍海味流水价往桌上端,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她。我呢,就惨了,活脱脱成了小青的专属仆人,整天被她支使得团团转。一会儿让她捶捶背,说是赶路累着了;一会儿让她倒杯茶,说是嗓子渴了;比伺候我那老爹还累十倍!
更要命的是,这小妮子古灵精怪的,特别爱捉弄我。有一回,我干完农活,热得满头大汗,正口渴得要命,小青却笑眯眯地递给我一杯茶。我当时也没多想,端起来就往嘴里灌,结果一口下去,差点没把我送走!原来,那鬼机灵的小青,竟然往我杯里放了条肥嘟嘟的毛毛虫!我当时就感觉喉咙里一阵恶心,哇的一声,把喝下去的茶水和那条该死的毛毛虫都吐了出来。
还有一次,我晚上睡觉的时候,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腿上爬,冰凉冰凉的,吓得我魂飞魄散,以为是毒蛇,猛地一下坐起来,一把掀开被子,结果那条蛇「嗖」地一下就窜到了我的脸上!
我当时吓得「嗷」地一声就叫了出来,连滚带爬地跑出了房间。等我回过神来,才发现小青正站在门口,笑得前仰后合。
「你、你……」我指着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小青笑够了,这才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大胆哥,别生气嘛,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玩笑?这叫玩笑吗?我心里恨得牙痒痒,却又拿她无可奈何。谁让她是毒娘子的徒弟呢?
就这样,我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每天都被小青折磨得死去活来。我甚至开始怀念起以前那种刀口舔血的日子了,至少那时候不用每天提心吊胆,担心自已什么时候会被毒死!
直到有一天,小青突然告诉我,她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