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那辈人,有好多都啃过树皮,吃过野菜和树叶。”话说一半,宋兴国突然又话锋一转,笑道:“咱们国家现在是越来越好了,咱们的日子也越过越好了,现在不会再有人吃不饱饭了。”
吃完饭,李锐没让大家伙接着干。
他从小板凳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哈欠连天的道:“午休一个小时,睡好了,咱再继续下网捕鱼。”
“午休?”苏坤还以为他的耳朵听错了,在军锐号上当船工,晚上不用轮休,中午还午休一个小时?
这也太梦幻了吧!
“坤哥,你就别再废话了,咱赶快收拾碗筷,弄完了,咱就去睡一觉。”二军子麻溜地收拾着碗筷。
……
与此同时,果果的小手手拽着苏香月,又来到了幸福村码头。
小黑和花花这两条小狗在果果两腿之间钻来钻去,玩得不亦乐乎。
“粑粑咋还没回来呀!”果果眺望着海平面,瘪着小嘴,有点小不开心。
“过几天爸爸就回来了。”苏香月的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果果的小脑袋。
自从李锐出海之后,这小家伙每天吃饭的时候,都会亲手剥一个鸡蛋,等着李锐回来吃。
而且,她每天都会来码头好几遍。
果果看着她妈妈,伸出一根手指头,认真地问:“是这么多天吗?”
苏香月摇了摇头。
果果立马又伸出了两根手指头,“是这么多天吗?”
“差不多吧!”苏香月含糊其辞地回答道。
其实她也希望李锐能早点回来。
最近这两天李锐不在家,她每天晚上睡觉都睡得不踏实。
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会惊醒她。
李锐不在家,她的安全感不是很足。
“麻麻,粑粑回来,还会给果果带小蛋蛋吗?”
果果用手比划出了一颗鸟蛋。
苏香月拨开了果果额头上的头发,微微一笑道:“妈妈不知道。”
果果自言自语地小声嘀咕:“粑粑回来,肯定会给果果带好吃的,粑粑最喜欢果果咯。”
“太晒了,咱回去吧!”苏香月牵着果果的手,回家去了。
回去的路上,果果这个小家伙跟只小鸟似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粑粑回来,要带果果去游乐场玩,还要带果果去摘枇杷……”
苏香月安安静静地听着。
……
下午六点钟的时候,军锐号捕捞上来了第西网的渔获。
分拣渔获没一会儿,二军子就突然瘫坐在了甲板上。
“啊!疼死我了!好疼啊!”
“卧槽,我受不了了!”
二军子皱巴着一张脸,痛苦大叫。
此刻,所有都在往二军子这边跑。
“二军子,你咋了?”
“二军子,你快说话呀!你到底咋了?”
“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扎了?”
转眼间,李锐、宋兴国、苏坤、宋鹏飞和宋兴国五人就跑过去,将二军子给团团围住了。
二军子疼得牙都快咬碎了,同时他额头上还冒出了许多颗细密的汗珠:“我刚被鳐鱼的尾巴扎了一下。”
被鳐鱼尾巴扎一下,会有明显的刺痛感,还伴随着酸胀感。
仔细一瞧,就可瞧见二军子食指被扎处红肿了一大片。
“小坤,你快去把药箱拿过来。”李锐不苟言笑地吩咐道。
登船的前一天,李锐在药店买了一大堆药,顺便还买了一个大药箱。
当时他想的是有备无患。
没想到此刻竟派上用场了。
“我感觉我这只手一点劲儿都没有。”二军子又痛苦地哀嚎了一声。
“这都是正常反应,你爸我之前也在渔船上被鳐鱼的尾巴扎过,疼过之后,就没事儿了。”宋兴国及时出言,安抚二军子。
他没说谎。
以前他真在渔船上被鳐鱼的尾巴扎过。
“姐夫,药箱,我给你拿来了。”苏坤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将药箱放到了李锐的脚边。
李锐麻溜地打开了药箱,从里面取出了一瓶生理盐水,接着拧开瓶盖,往二军子的伤口处滴洒。
二军子疼得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边上的徐东笑着开口:“是男人,就忍着。”
可下一刻,二军子就疼得仰天大吼:“卧槽!太特么疼了!”
李锐正在帮他挤伤口。
顷刻间,带有毒素的污血,就被李锐给挤出来了。
李锐没怎么用力。
用力太狠,他怕加重二军子的伤势。
“碘伏给我!”李锐伸手,问宋兴国索要碘伏。
宋兴国刚才把碘伏拿在了他手中。
处理过伤口的人,都知道,处理伤口时,需用到生理盐水、碘伏和纱布等医用物品。
“锐哥,别,算我求你了,你别往我伤口上滴碘伏,我扛不住!”二军子一看到碘伏,就吓得首哆嗦。
这玩意撒到伤口上,能把人疼得死去活来。
李锐拧了一下眉:“你忍着点。”
说罢,他就把碘伏洒到了二军子的伤口处。
“啊,啊,啊……”碘伏一触碰到二军子的伤口处,二军子的嘴巴就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
砰砰砰……
他另一只手则把甲板捶的砰砰响。
没人再说话。
二十秒过后,二军子的惨叫声终于收住了,他身上的衣服早被汗水打湿透了。
“二军子,你特么是不是个爷们,当年我被滚烫的开水烫了一下,愣是没吭一声,真男人,受伤时,牙齿可以咬碎,但绝对不可以叫出声。”徐东说得跟真的似的。
“滚你妈比的,你逗我玩,是吧!你要被滚烫的开水烫一下,愣是一声不吭,那说明你早特么就嗝屁了。”二军子抬头就骂。
苏坤在二军子耳边嘀咕了一句。
二军子立马又说:“只有死猪,才不怕开水烫。”
啪!
突然,李锐轻拍了一下二军子的后脑勺,怒道:“你别乱动,我在看你手指头里面有没有鳐鱼尾部的棘刺。”
二军子低下头,讨好似的笑了笑,“锐哥,我再也不乱动了,你慢慢看。”
李锐看了好几遍,才敢确认:“幸好你手指头里面没有鳐鱼尾部的棘刺,否则的话,咱现在就得返航。”
简单处理处理伤口,李锐还是能做做的。
但复杂点的医用操作,李锐可就不会了。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宋兴国长吐了一口气,他是渔民,他也知道鳐鱼尾部的棘刺一首在人体内,可能会有什么样的严重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