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日记好看吗？你不给你的朋友们讲讲你的脏脏日记吗？正好你的朋友们也在。难道他们不好奇你在埌南经历了什么天上人间的生活吗？」
“顾念你他妈疯了吗？”
她嗤地笑了。
「你这不废话，不疯多没意思。」
顾晴自然是心虚的。
她陪林东没多久，林东又把她送给了几个富商。
如果不是战南珩守信，让人救了她，她早死在埌南了。
顾晴的朋友们也很识趣，陆续地走了，只剩下顾晴的闺蜜乔希。
乔希高中的时候就是大姐大，顾晴没少暗自使坏让她欺负顾念，顾念也是过了很久才发现他们俩是好闺蜜的。
真是人以群分。
乔希坐在沙发上没动，翘着手指捏着葡萄一个个塞进嘴里。
顾念以前是很怕这个人的。
乔希以前，真的对她做过很多不好的事。
顾念不想也不敢去回忆。
但是今天晚上以后，顾念不想再怕了。
因为她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乔希拿起电话，拍了顾念，发到了几个群里。
“新来的鸡。地址在青峦巷63号槐影公馆。可群、P，先到先得。”
顾念没感受到即将到来的危险。
只是一页一页捡起了碎在一地的日记，手指轻轻抚过那些青涩的文字。
*
她想起五年前的那个夏天，那时她还是个刚上高二的女孩，穿着宽大的校服，扎着最普通的马尾辫。
那年她17岁，而战星野己经是大学里的风云人物。
每次假期回来，他总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仿佛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他身边从来不缺漂亮女生，无论是在咖啡厅还是私人聚会，总有人围着他转。
而他只是靠在真皮沙发上，偶尔扯扯嘴角，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贵公子。
那是高三前的最后一个暑假，十几个发小一起去郊外露营。
女生们负责准备食材和零食，男生们负责帐篷和烧烤架。
顾念和顾晴也在其中，她们带了最拿手的腌制烤肉。
傍晚时分，篝火映红了每个人的脸。
女生们在忙着准备食材，顾晴穿着浅粉色的短裙，蹦蹦跳跳地在人群中穿梭，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而顾念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切着蔬菜，偶尔抬头，目光就会不自觉地飘向战星野的方向。
战星野坐在不远处的露营椅上，一只手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打火机。
火光一明一灭，照亮他精致的侧脸。他穿着随意的白T恤和破洞牛仔裤，整个人散发着慵懒的气息。
齐风列拎着两罐啤酒走过来，递给战星野一罐："喂，我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
"嗯？"战星野接过啤酒，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你发现没有，顾念总是在偷看你，"齐风列压低声音，眼神意味深长，"这丫头该不会喜欢你吧？"
战星野的手指轻轻一顿，打火机的火焰在夜色中跳动了一下。
他轻笑一声："没什么想法。"
"你这人真是，"齐风列摇摇头，"诶，不过我看顾晴好像也对你有意思啊。这可有意思了，两姐妹都被你迷住了？"
战星野拉开啤酒拉环，火光映着他漫不经心的笑容："我倒觉得她妹妹比她强。"
"为什么？顾念多好的女孩。"
"太轴了，"战星野抿了一口啤酒，语气带着几分玩味，"这种认真的女生最难甩，多麻烦。"
顾念的手一抖，菜刀差点划到手指。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这样的对话。原来在战星野眼里，她就是个麻烦，是个难以摆脱的包袱。
还记得有一天下午，学校提前放学。
顾念抱着一堆练习册，走在放学的路上。一辆白色保时捷停在她面前，车窗摇下，露出战星野那张写满倦意的脸。
"上车。"他说，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顾念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里放着周杰伦的《七里香》，这是他们小时候经常一起哼唱的歌。
"今天怎么来接我？"顾念问，努力控制着心跳。
战星野目视前方，漫不经心地说："路过。"
车子停在了他们小时候常去的公园。夕阳给梧桐树镀上一层金边，树下的长椅承载着太多回忆。
"说吧，"战星野靠在树干上，"最近为什么躲我？"
顾念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了。她在日记本上写过无数遍的话，此刻却不知从何说起。
"星野，"她深吸一口气，"我喜欢你。"
战星野似乎早有预料，脸上连一丝波澜都没有："你还小。而且，"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我不喜欢你这种类型。太乖了，没意思。"
这句话像一把刀，首接刺进顾念心里。
她看着战星野完美得近乎冷漠的侧脸，突然明白自己有多可笑。
他身边从来不缺美女，那些女生个个妆容精致，谈吐优雅，而她却穿着傻乎乎的校服，连口红都不会涂。
从那天起，顾念开始刻意躲着战星野。
但他却反常地频繁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会在她放学时"偶遇"，会突然带着零食来找她，甚至会在她补课时在教室外面等她。
这种反常的关注让顾念既甜蜜又痛苦。
有一次在顾家的花园里，她终于忍不住对他发火："你不是说不喜欢我这种类型吗？那就别来招惹我！"
战星野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笑容："谁说我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顾晴的。"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顾念。
每次他来顾家，她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即使碰面也是冷冰冰的。
而妹妹顾晴却总是热情地招呼他，陪他聊天。
渐渐地，顾晴真以为战星野是为她而来。
再后来顾念开始专注于提升自己，换了更适合的发型，学会了化妆，衣着也渐渐有了品味。
她再也不是那个怯生生的小女孩了。但每次在顾家遇到战星野，她仍是一副冷漠的样子。
有时她能感觉到战星野的目光追随着她，但她装作没看见。
她知道他是在看她的变化，但她己经不在乎了——至少她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战星野似乎也摸清了她的脾气，开始真的多找顾晴。
他会给顾晴带礼物，陪她出去玩，但眼角的余光总是不自觉地瞟向顾念的方向。
这成了一场心照不宣的默剧：他假装来找顾晴，只为了能多看她几眼；而她则假装厌烦他的存在，只为了掩饰心底的悸动。
顾念其实是赌气的，他来他家，每次都说要找顾晴，她干脆把他高一送给自己的蓝色水晶发夹送给了顾晴。
但她没想到会在第二天遇见战星野。他站在校门口，似乎是专门在等人。顾念想躲，但己经来不及了。
"顾念，"他叫住她，声音里有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你把我送你的发夹给顾晴了？"
顾念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没想到他还记得那个发夹，更没想到他会因为这件事来找她。
"怎么，不可以吗？"她强装镇定，"反正你也喜欢她，送给她不是正合适？"
战星野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像是要抓住什么，却又松开。
"也是，"他最终说，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赌气，"反正就是个普通发夹，送谁都一样。"
说完，他大步离开，连头都没回。
顾念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她多希望他能回头看她一眼，哪怕一眼也好。但他没有。
那天晚上，顾念躺在床上，想起那个发夹第一次戴在她头上时，战星野帮她别好，他的手指无意中碰到她的耳垂，两个人都有些慌乱。
那时候的他们，还不懂得什么叫欲擒故纵，什么叫口是心非。
顾晴戴着那个发夹来上学，蹦蹦跳跳地跟所有人炫耀这是"星野哥哥"的礼物。
顾念看见战星野站在走廊上，目光落在那抹熟悉的蓝色上，神情晦暗不明。
……
*
想到这里，一声门铃响了。
乔希一跃而起，说，我去开门。
顾念看见进来几个生面孔，
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