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卷起残破的旗帜，空气中还残留着黑雾消散后的阴冷气息。远处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但战斗的余波仍未彻底平息。墨玄站在废墟之间，目光扫过那些仍留在原地的神秘组织成员。
他们的眼神中不再有狂热，更多的是迷茫、疲惫，甚至带着一丝隐隐的期待。
林婉儿走到他身旁，轻声道：“你打算怎么做？”
“人心己经动摇。”墨玄语气平静，“接下来，是时候分化他们了。”
他缓步向前，停在那名年长男子面前，拱手道：“前辈既然愿意留下，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男子沉吟片刻，缓缓点头：“你方才所言不假，我们并非甘愿做棋子之人。只是……我们曾经犯下的错，真的还能回头吗？”
墨玄看了他一眼，眼神坚定：“只要现在做出选择，就不算晚。”
这一句话仿佛点燃了什么，人群中有人低声交谈起来。先前站出来质问头目的女子也走了过来，神色复杂地看着墨玄：“你说我们可以自己决定未来，那你打算怎么安排我们？”
“你们当中，有些人精通符箓，有些人擅长阵法，还有些人对古术有研究。”墨玄环视众人，“这些本事不该被浪费在毫无意义的内斗上。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给你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沉默片刻后，有人小声开口：“你是说……我们要和你一起对抗头目？”
“不是对抗。”墨玄摇头，“是终结。”
此话一出，众人心头一震。
“他己经失去了本体，只能靠残魂苟延残喘。”墨玄继续说道，“若你们继续为他卖命，只会成为下一个段无尘。”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敲碎了最后一点幻想。
一名年轻男子咬牙道：“可如果我们背叛他，他会杀了我们的家人！”
墨玄微微一顿，随即看向那名年长男子：“你们之中，谁还有亲人被控制？”
几人迟疑了一下，举起了手。
墨玄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从袖中取出一枚铜钱，轻轻抛向空中。铜钱在半空旋转一圈，落在他的掌心时，正面朝上。
“这是‘归元卦’。”他解释道，“意味着命运可以逆转。你们的亲人，我会亲自去救。”
这话掷地有声，让原本还在犹豫的人终于下定决心。
那名女子深吸一口气，抱拳道：“玄明居士，我们愿意听从你的安排。”
墨玄点头，转身对林婉儿低声道：“先带他们离开这里，找一个安全的地方集合。”
林婉儿应声而去，带着一批倒戈成员先行撤离。
而墨玄则留了下来，与剩下的部分人交谈，进一步巩固他们的信心。
然而，就在一切看似顺利进行时，一道冰冷的声音从角落传来。
“你以为这样就能瓦解我们？”
墨玄转头，看到一名身穿灰色长袍的中年男子缓缓走出阴影。他脸上挂着冷笑，眼中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你是谁？”墨玄问道。
“我只是个看客。”那人轻笑一声，“但你也太天真了。你以为这些人真是因为良知才倒戈？不过是怕死罢了。”
墨玄盯着他，沉默片刻后道：“你呢？你又为什么留下来？”
中年男子嘴角微扬：“因为我很好奇，你到底能走多远。”
墨玄心中一动，这个人不简单。
但他没有点破，而是淡淡一笑：“那就拭目以待吧。”
——
翌日清晨，一座废弃的地下基地中，墨玄召集了所有倒戈成员。
基地内部光线昏暗，墙壁上布满了岁月侵蚀的痕迹。但在中央大厅里，一张巨大的地图正铺展开来，上面标记着神秘组织的多个据点。
“这是我们掌握的情报。”墨玄指着地图上的几个红点，“头目虽然失去了本体，但他仍然掌握着大量资源，并且很可能正在寻找新的宿主。”
一名倒戈成员皱眉道：“可我们现在只有这些人，连武器都不齐全，怎么跟他斗？”
“武器不是关键。”墨玄沉声道，“关键是人心。”
他抬头环视众人：“你们当中有不少人曾经参与过头目的行动，知道他的部署方式。我要你们回忆每一个细节，找出他的弱点。”
气氛一时凝重，但很快有人开始发言。
“我记得有一次任务，头目特别强调不能靠近某个地下室。”一名中年女子开口，“那里可能藏着他真正的力量来源。”
“还有一次，我们在执行任务前都要喝一种红色的药剂。”另一人补充，“喝了之后会变得异常亢奋，但也容易失去理智。”
墨玄眼神微闪：“那是控制手段。”
他迅速将这些信息整合，在脑海中推演出一套作战计划。
“今晚，我们分三路行动。”他指着地图，“第一队负责引开守卫，第二队潜入地下室，第三队随我首取核心区域。”
“但你怎么确定头目会在那里？”那名中年男子再次发问。
“因为他需要一个容器。”墨玄缓缓道，“而那个地下室，正是最适合的地方。”
众人纷纷点头，开始准备各自的装备。
就在队伍即将出发之际，林婉儿匆匆赶来，脸色凝重：“墨玄，秦墨白那边传来消息，陆沉舟己经开始启动基因编辑实验，目标是制造‘完美修士’。”
墨玄眉头一皱：“时间比我想的更紧迫。”
“所以，我们必须速战速决。”林婉儿道。
墨玄点头，目光扫过众人：“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众人齐声回应。
夜幕降临，乌云遮蔽了月光，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压抑的寂静中。
墨玄带领队伍悄然接近目标地点，黑暗中，每个人的心跳都清晰可闻。
就在此时，前方忽然传来一阵低语声。
“他们在里面。”林婉儿压低声音。
墨玄抬手示意众人停下，随后悄无声息地绕到侧翼。
下一秒，一道寒光闪过，一名守卫应声倒地。
战斗一触即发。
然而，就在墨玄准备突袭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尽头。
那名灰袍中年男子，正静静地站在门口，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玄明居士。”他轻声道，“你真的以为，这一切都是你主导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