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蝉鸣在别墅区外戛然而止，林野扯了扯被汗水浸湿的领口，刚踏出苏市长家的铁艺大门，就听见巷尾传来压抑的呜咽。月光被梧桐叶切割成碎银，两个身影正在槐树下剧烈晃动——穿JK制服的少女被灰袍老头钳住手腕，另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瘫坐在地，瞳孔涣散，脖颈浮现诡异的青紫色纹路。
“放开她们！”林野冲上前时，运动鞋在沥青路上擦出刺耳声响。灰袍老头猛然回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翻涌着黑雾，掌心突然迸发的幽蓝符咒在空中划出诡谲弧线。林野只觉太阳穴突突首跳，鼻腔里泛起铁锈味，却凭着本能侧身躲过，顺势一记侧踢狠狠踹在老头后腰。
“轰隆！”老头撞碎路边垃圾桶，枯枝败叶簌簌落下。林野不等对方起身，膝盖重重抵在他后颈，余光瞥见两个女孩脖颈的纹路正在消退。然而灰袍下突然传来骨骼碎裂的脆响，老头扭曲成诡异的弧度，七窍涌出黑血，在林野惊愕的注视下化作一滩腥臭的黑水。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JK少女终于缓过神，颤抖着掏出手机：“警察叔叔，这里有人...有人杀人了！”林野僵在原地，看着自己染血的球鞋，耳边回响着老头临终前沙哑的嘶吼：“小崽子不该插手古籍插图，
惨白的日光灯管在头顶滋滋作响，林野盯着审讯桌上自己投下的阴影，指节无意识着铁桌边缘。门被推开的瞬间，冷冽的茉莉香混着皮革气息扑面而来，他抬眼望去，身穿警服的年轻女警正将案卷甩在桌上，黑色长发束成利落的马尾，眼尾那颗朱砂痣随着挑眉动作微微颤动。
“林野，18岁，京海一中高三学生。”女警指尖划过笔录，嗓音像淬了冰的刀刃，“说说吧，从苏市长别墅出来不到十分钟就出现在命案现场，还正巧‘见义勇为’把嫌疑人踹死，这概率可比中彩票还低。”
林野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前又浮现出巷子里诡谲的一幕：灰袍老头掌心翻涌的黑雾，两个女孩脖颈处毒蛇般缠绕的青纹，还有自己踹出那一脚时，对方身体里传来的空洞回响。“我真的只是路过。”他攥紧衣角，“那个老头...他对她们用了很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女警突然倾身逼近，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阴影，“是？还是某种新型毒品？”她从证物袋里抽出一张泛黄符咒，正是从死者身上搜出的，“这张符纸检测出致幻剂成分，你确定不是你和死者联手作案？”
单向玻璃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野转头望去，穿JK制服的唐糖不知何时挣脱了警员阻拦，隔着玻璃朝他拼命比划“对不起”的手势。而她身旁的林知夏正盯着审讯室里的符咒，脸色煞白如纸。
“看什么？”女警猛地拍桌，震得钢笔跳起，“现在死者身份己经查明，是有三次袭警前科的在逃人员，本该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她突然将平板电脑转向林野，屏幕上是监控拍下的模糊画面——老头倒下时，林野脚下分明闪过一道幽蓝光芒，“解释解释，这凭空出现的光怎么回事？”
林野瞳孔骤缩。那道光芒明明是老头身体炸裂时迸发的，可此刻画面里，却像是从自己鞋底主动亮起。他正要开口，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撞开，
"苏市长，这是程序问题......"局长夏建国的辩解在苏市长骤然沉下的脸色中戛然而止。夏冰笔首站在一旁，警服肩章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她盯着林野手腕上若隐若现的红痕——那是与死者符咒接触后留下的灼伤。
"我愿意配合调查。"林野突然开口，打破剑拔弩张的僵局。他转向夏冰，"但夏警官，你敢不敢和我赌一把？如果我能找到真凶，你要公开道歉。"
夏冰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就凭你？"
三小时后，两人站在案发现场。林野蹲下身，指尖划过地面焦黑的痕迹："你看，死者血液里检测出的致幻剂成分，和这些碳化物质的反应完全不同。"他掏出手机，林野大脑里显示古籍的照片，"这种'摄魂咒'需要活人献祭，老头只是个傀儡。"
夏冰瞳孔微缩，想起法医报告里死者诡异的内脏衰竭："你的意思是......有人借刀杀人？"
深夜的法医实验室，解剖台冷光灯下，林野突然按住夏冰的手。少女手腕的温度透过乳胶手套传来，他指着死者后颈新发现的针孔："致幻剂不是口服，是有人刻意注射。"
监控排查在黎明时分迎来转机。夏冰盯着画面里闪过的黑色轿车，突然调出全市交通数据："案发前三天，这辆车频繁出入城郊废弃工厂。"
当两人踹开工厂锈迹斑斑的铁门时，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墙上悬挂的符咒与死者如出一辙，中央祭台上，昏迷的唐糖脖颈处浮现出与案发现场相同的青纹。
"来得正好。"阴影中传来沙哑的笑声，戴青铜面具的男人缓缓起身。"
夏冰迅速拔枪，却见林野抬手拦住她。少年掌心亮起幽蓝符咒，与面具男的黑雾轰然相撞。在灵力对冲的轰鸣声中，夏冰扣动扳机，子弹穿透面具男的肩膀，将他钉在墙上。
"你早就知道凶手的目标？"回程车上，夏冰揉着被灵力震伤的手腕。林野望着窗外晨光，那天在审讯室，看到符咒时的反应......她早就被盯上了。"
警局庆功宴上，夏冰将荣誉证书推到林野面前："虽然是编外协助，但这个道歉我认。"她举起饮料，玻璃杯碰撞声清脆，"下次再有灵异案件，还找你当外援？
"窗外暮色渐浓，他望着夏冰远去的背影，将手机塞回口袋——比起即将揭开的真相，这场破案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