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医生的精心诊治,还有察音的细心照料,察音慢慢地好起来,恢复了正常。
草原儿女没有汉人坐月子的习惯,察音感觉身体爽快了,便想出去走走。
她喊了几声朗姆,人不在。想着朗姆这些天很累,察音便不想麻烦她,自己一人走了出去。
仆人们都在外面忙碌,没有注意到察音出了营帐。
几个女仆一边干活一边在聊天。
“这都过去十几天了,额驸怎么还没有来呀?”
“来什么呀,马上是丹弗大汗娶纳兰大妃的典礼了,听说额驸要忙完了大婚才有空。”
“你说这纳兰怎么这么好命,熬死了察合大汗,居然又当了下一任大妃。”
“要不咱们额驸怎么就放不下她呢?”
“这下有的热闹了,额驸要跟丹弗大汗去争纳兰了。”
“这算什么,难过的是咱们的大公主。”
“说来大公主也真命薄,第一个额驸把她捧在手心里,偏偏早死。这个额驸是优秀,可是心里总是想着她人。”
“哎,听说了吗?大公主生龙凤胎伤了身,以后再不能怀孕了。”
“还算好,总算有个龙凤胎,不然额驸真的不会回心转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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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议论让察音目瞪口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塔塔那边翻天覆地了,纳兰成了新大妃,而自己居然失去了再生育的能力。
“你们胡说八道些什么?找死吗?” 朗姆赶了来,一人一巴掌把女仆们全扇老实了。
看着呆若木鸡的察音,朗姆意识到察音什么都知道了。情急之下,她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只好扶着察音回了营帐。
一进营帐,察音突然就跟疯了一样,到处寻找婴儿:“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奶娘抱去喂奶了。” 朗姆抱住了察音,“主人,没事的。我们有了小贝勒和小公主,往后的日子好着呢。”
“那额驸呢?额驸怎么还没有来?是不是跟纳兰私奔了?”
“怎么可能呢?丹弗大汗就要和纳兰举行大婚了,额驸和纳兰再也不可能了。”
“我不信,我不信!”
察音顺着朗姆的怀抱倒在了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瘫坐在地上,头发披散了下来,衣服也凌乱了,察音完全没有了平时的矜持。
朗姆看着心疼,忍不住放开察音,站起说道:“主人,不要这个样子,朗姆看着心痛。既然主人接纳不了额驸和纳兰的过去,干脆长痛不如短痛,和离吧。小贝勒和小公主,朗姆陪你把他们养大。”
察音一惊:“你说什么?要我和离?”
“对,与其这样整天死去活来,倒不如放额驸一条生路,也放了自己。” 朗姆斩钉截铁地说。
察音不可置信地看着朗姆。
朗姆:“主人,你是高贵的大公主,这世上什么好格鲁没有,何必被额驸一根马鞭拴死。草原大着呢,有的是我们小贝勒和小公主的天地。”
一番肺腑之言,让察音安静了下来。
“和离”两个字反复在她眼前跳动起来。
而此时的塔塔王庭,正在忙碌丹弗和纳兰的大婚典礼。
一大早,其其格就帮纳兰梳洗停当,换好了婚礼的盛装。
虽然其其格知道草原的风俗,但是纳兰二次为大妃的婚礼,其其格都不知道如何祝福了。
回想起从大乌和亲来的路上,到被察合刁难关在王庭外,到常歌举弓射箭,到送别蒙硕,到被察合贬到战马营,到训斥小妾,到野狼区寻死,再到被降为侧妃、为奴服侍、察合暴毙殉葬,这一路每一步走的都是心惊肉跳。
如今,纳兰又要做大妃了。不要说其其格,连纳兰自己都觉得是在做梦一般。
上一次迎亲使者是常歌,这一次送亲使者是常歌。
“常哥哥,难道你我就只有这个缘分吗?”
纳兰默默地问着苍天,心中闪过了常歌那句话:“察音母子还在等着我去团圆呢。”
时辰到了,喜车己经到了营帐外。
作为送亲使者,常歌一身盛装进了营帐,蹲下身躯,准备背纳兰上喜车。
没有了盔甲,常歌的身躯发散出了男子特有的气息,纳兰贪恋地吸吮着,沉醉不能自拔。
大妃的盛装挂满了金银首饰。
随着一阵金属碰撞声,纳兰趴到了常歌的背上。
虽然两人相爱相知了好多年,可是肌肤碰撞这还是第一次。
感受到了纳兰柔软的躯体,常歌心跳加速了许多。这刻的感觉和与察音肌肤相亲完全不同,好像每一点一滴都渗进了皮肤深处,让常歌缓不过神来。
而感受到常歌温暖的后背那一刻,纳兰的心融化了。
看着两人一动不动,其其格干咳了一声。
常歌反应了过来,迅速起身。可是起的太猛,背上之前的烙印伤口被撕裂。被纳兰胸前的金银首饰一摩擦,顿时流出了鲜血。
一阵阵撕痛涌了上来,常歌咬牙忍住了,他的心一样在撕裂着。
背上的纳兰感觉到了常歌旧伤撕裂,心疼之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常歌背着自己,一步一步忍痛前行。
她的双手紧紧地搂住了常歌的脖颈。
“常哥哥,你能一辈子都这样背着我,该有多好呀。” 纳兰在心里一遍遍默念着。
好像有心灵感应,常歌在心里也在默念着:“小狼崽子,这辈子你常哥哥都会这样背你走下去。”
察今亲自主持了大婚典礼,喜宴摆了十几个营帐。
看着帐外篝火通明、载歌载舞,再看看身边的纳兰,丹弗心满意足地笑着。
“纳兰,” 丹弗握住纳兰的手,“从今往后,这塔塔王庭就是你和我的了。我要你和我一同临朝处理政务,一起汉化塔塔,一起把塔塔强盛起来。”
常歌望着端坐在一起的丹弗和纳兰,默默地祝福:“小狼崽子,好好做你的大妃。常哥哥就这样,一辈子远远地望着你,一首守候着你。”
纳兰一首用余光寻找常歌,心里在问:“常哥哥,我们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这时,侍卫长进帐给察今递来飞鸽传信。
察今看后大声宣布:“恭喜常额驸,察音生下了一对龙凤胎,你当阿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