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丹尼单骑离开了大乌,依图心中很是担忧。
阿桑等人都反对放丹尼离开,特别是达尼军队陈兵在大乌边境。
依图没有理会。
“难道我大乌要靠捆住一个女人来赢战争吗?” 依图对阿桑说道,“何况她还是单骑一个人回去。”
丹尼赶到王帐,察今己经准备好了她喜欢的饭食等她了。
“父汗!”丹尼一下子扑了上去。
察今慈爱地抱住了丹尼:“坐到父汗腿上来。”
丹尼:“父汗真会说笑,还当丹尼是小孩子呢。”
察今:“你以为自己多大?父汗的腿容不下你了?”
“丹尼!” 正说着,察音跑了进来。
“小阿孃!” 丹尼奔过去抱住了察音。
两个人一顿拥抱,不禁聊起小时候的事情。
察今打断了她们:“好了,丹尼打小就喜欢跟在你小阿孃后面,说了那么多年的悄悄话,还没有说够?”
丹尼:“丹尼就是喜欢小阿孃。小阿孃,丹尼出嫁的时候,你答应等再见到丹尼的时候,一定要带着新额驸来。听说有了新额驸,是谁呀?快让丹尼见见。”
察音:“看把你急的。是有了新额驸,不过他跟着二王爷去了塔塔,你一时半会儿见不到。”
丹尼:“那他是哪家的贝勒?”
察音:“他是个汉人。”
丹尼一愣:“汉人?难道父汗也在汉化?”
察今:“怎么,就许你的依图可汗汉化,你父汗就不可以了?”
丹尼:“汉化当然好,汉人各方面都比我们草原要强大。不过,草原汉化有多难?依图可汗心力交瘁,王庭大多还是反对派。”
察今:“汉化什么时候容易了?想称霸草原,不得脱几层皮吗?”
丹尼:“父汗,来的时候就见达尼士兵们己经整装待发了。父汗是要攻打大乌吗?”
察今脸色变了变,端起酒杯猛灌一口,避开了丹尼急切的目光。
丹尼心中咯噔一下。父汗的眼神她太熟悉了,那是他下定决心、不容置喙时的神情。
可这次,那眼神深处似乎还藏着一丝她看不懂的……闪躲?
一股寒意悄然爬上丹尼的脊背。叫她回来,真的只是为了团聚吗?还是……
“父汗!” 丹尼的声音有些颤抖,“父汗一向不是和大乌交好吗?说大乌下毒,有证据吗?父汗不能欲加之罪呀!”
“放肆!” 察今火了,“丹尼,别忘了,你是我察今可汗的女儿,怎么反倒帮着外人说话?”
“外人”两个字像冰冷的刀子扎进丹尼心里,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
这还是那个会把她扛在肩头看星星、会因为她磕破一点皮就心疼半天的父汗吗?权力和战争,真的能让人变得如此陌生?
巨大的失望和委屈瞬间淹没了她, “他不是外人,他是我的夫君。”
丹尼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依图可汗是个好可汗,下毒这样下三滥的事,绝非依图可汗所为。求父汗不要燃起战火吧!”
察今冷冷地看了一眼丹尼。
丹尼一把抓住察音的手: “小阿孃,大乌也是我的家。帮我劝劝父汗吧,他最听你的了。”
察音摇摇头,背过身去:“没有用的,我自己的额驸都派遣出去了。”
“察音!” 察今厉声说道:“为了我达尼,什么都可以放下,何况常歌只不过是个汉人。”
“常歌?” 丹尼一惊,“小阿孃,新额驸叫常歌?”
察音也一愣:“怎么,你认识他?”
“岂止认识!“” 丹尼迅速介绍了一下常歌,还有自己婚礼上常歌闹事挨了鞭子,还有常歌和纳兰的传闻.......
“原来是这样!” 察音喃喃地自语。
与此同时,达尼军队以讨回公道为由,和大乌军队正式开战。
一时间,战火弥漫在两国交界处。
经过几番激战,大乌明显不是对手,很快就败下阵来。
带着一身的烽烟,依图回了自己的大帐,把鞭子扔在了案几上。
“让右王爷速速派人,去把左王爷接回来!” 依图命令道。
“右王爷己经派人去牧民场了。不过,不是去请左王爷,而是去抓纳兰!” 阿桑答道。
依图一愣:“为什么要去抓纳兰?”
阿桑:“王庭闹得沸腾,一定要严惩灾星。既然纳兰带来了灾难,那就绑了她祭旗。除掉灾星,大乌才能打赢达尼!”
“一派胡言!” 依图气的不行,“大乌自己打不过达尼,反倒把过错推到一个女人身上。右王爷不想着如何整顿将士,反倒忙着这些无稽之谈。”
当王庭卫队包围了纳兰的时候,纳兰很是惊讶腰间的银铃很安静。
“每次有难银铃都会发起响动,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是长生天要给我一劫?”
纳兰暗自思忖。
“你们想干什么?” 蒙硕跌跌撞撞地跑了来,却被几个士兵拦住。
卫队长:“左王爷莫怪,我等都是听命行事,要带纳兰回王庭。这个灾星给大乌带来太多的灾难了,这次王庭要拿她的血祭旗,迎战达尼!”
“荒唐!” 蒙硕骂道,“我们远在牧马场,如何可以危害王庭?说纳兰是灾星,有证据吗?是汗命吗?”
说罢,蒙硕不顾腿伤,厮打起来,要夺回纳兰。
奈何腿部有伤,又寡不敌众,很快就被士兵打倒在地。
卫队长抽出刀架在蒙硕脖子上:“左王爷,得罪了。小的也是奉命行事。”
蒙硕:“你们放过她,我和你们走,大汗那里我自会去说!”
卫队长冷笑了一声:“你己经不是左王爷了!”
“小王叔,不必求他们!” 纳兰喊道,“既然认定我是灾星,我就是灾星。今天我就恶到底!” 说罢,从怀里拔出当初离开草原时依图送她的短银刀,“来吧,不怕死的就过来!”
阳光下,纳兰手执银刀,一身凛然,毫不畏惧。美丽之上添了冷傲,看的士兵们眼睛发首,不敢上前。
“纳兰,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和我们回去吧,我保证路上不难为你。到了王庭是什么命数,一切听从大汗的指令。” 卫队长劝道。
纳兰冷笑:“我一个灾星,怕什么为难?不过,既然是灾星,就不怕多降下一道灾难。你们想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