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庸关的秋风卷着黄沙,林夏的玉蝉在掌心微微发烫。柳如烟的白绫缠着半截断箭,箭杆上"宣府"二字被血迹浸得模糊。二十匹蒙古战马的尸骸横在长城缺口处,马鞍上却绑着倭寇惯用的菊纹短刀。
"宣大总督的求援信。"老船夫用断刀挑开敌将皮甲,露出半封未燃尽的密函,"鞑靼与倭寇合流,三日后要破古北口。"
玉蝉青光扫过密函焦痕,显出暗藏的九宫暗语。林夏剑鞘点地,黄沙上很快绘出边关布防图:"他们在找当年徐达埋下的火龙车。"
话音未落,三支响箭破空而至。柳如烟的白绫卷住箭尾,阴玉蝉碎片削断引线,炸开的火药在空中结成"危"字——正是丐帮的传讯烟火。
古北口瓮城内,二十架破损的佛郎机炮泛着冷光。守备参将杨雄扯开染血的战袍:"三天前有人破坏了炮台机括。"他递来的齿轮碎片上,赫然刻着工部军器局的暗记。
林夏的软剑挑开齿轮夹层,半片玉蝉形状的铁片应声而落。柳如烟的白绫拂过炮台基座,阴玉蝉映出"永乐五年铸"的铭文:"这些炮管是三宝太监北征时留下的。"
夜色中突然传来马嘶,三百轻骑举着火把逼近关墙。林夏的玉蝉突然脱手飞向敌阵,青光映出先锋官手中的链子枪——正是魏朝嫡子魏良卿!
"放滚石!"杨雄的令旗刚挥动,机关齿轮突然倒转。本该落下的千斤闸卡在半空,敌军前锋己突入瓮城。
林夏踏着马背跃上敌楼,软剑缠住魏良卿的链子枪。柳如烟的白绫卷起火药桶抛向半空,阴玉蝉碎片精准击穿桶底,燃烧的火药如流星般洒入敌阵。
"你爹没告诉过你?"林夏剑锋掠过魏良卿耳际,"火龙车不是这么用的!"剑鞘猛击城墙暗钮,二十道火柱突然从地底喷涌,将敌军后阵照得亮如白昼。
老船夫带着边民推来十架木车,车上蒙着油布。林夏的玉蝉按上车头凹槽,油布滑落的刹那,西百年前徐达埋下的火龙车显露真容——每架车上竟装着改良版的一窝蜂火箭!
火箭齐发的轰鸣震落城头积雪,魏良卿的金丝甲在火光中碎裂。柳如烟的白绫缠住其脚踝,阴玉蝉碎片钉入膝眼穴:"这身功夫,是跟登州水师学的吧?"
败退的敌阵中突然升起狼烟,三艘倭船顺着潮河逼近关口。林夏剑指桅杆上的菊花旗:"戚将军的鸳鸯阵该活动筋骨了!"
长城垛口忽然竖起五十面藤牌,三百矿工持镐列阵。玉蝉青光扫过阵型,竟与当年戚继光留下的《纪效新书》分毫不差。倭寇的鸟铳撞上镐阵,激起的火星照亮半幅《清明上河图》——那竟是矿工们用煤灰画在藤牌背面的守城方略!
七日后,通州漕运码头。林夏的玉蝉映着运河波光,柳如烟的白绫系着半卷《九边防务策》。老船夫撑着新漆的漕船靠岸,舱内堆满贴着各州府封条的木箱。
"宣府工匠复原了火龙车。"他独目映着朝阳,"顺天府的学生抄录了三百份《纪效新书》。"
河风卷起《焚翼录》残页,最终章在晨光中清晰可辨:
"兵戈终化农桑雨,烽火亦作读书灯。
玉蝉不锁江山固,自有民心筑长城。"
林夏将玉蝉轻轻放入运河,那青玉却在波心浮而不沉。柳如烟的白绫掠过水面,蝉形水纹荡开处,隐约可见当年三宝太监的宝船正破浪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