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娘看了看满园的杂草,这么一看,怎么看怎么不顺眼,难怪他会生气。
看了看屋里人,他就知道打坐。
刚才那两女子说了这么多,好像说先挑水,水?
花锦娘看一圈,里头灶房有一破锅,还有一破缸,怎么弄水,溪边倒是有水,可…怎么弄。
此刻,她很后悔那么多姐姐叫她学术法,她自以为是,以为生来就有仙法,便就自命不凡,什么都懒得学,如今遇上事儿了,才知晓二十四节气姐姐是多么的有先见之明,她们都是为她好。
唉~~后悔晚矣!
平复心情看了看大环境,丧气,还得求助一下玄尘。
走去屋子,看他在打坐养伤,纠结,要不要打扰,他肯定会不高兴,可她一人是真不知如何,深吸一口气,还是走到玄尘身边,好声道:“仙友,刚才那两凡人的话你也听到了,你看这屋也是你我二人一道住,可否,你出一半力,我出一半力?”
玄尘悠悠睁开眼,看着花锦娘,淡淡道:“我可有说过,不可打搅我。”
就知道是这样,花锦娘撇嘴,做出女子委屈又不服气之态,玄尘心气又起,拂袖,屋里便出现两个桶,道:“将此地收拾到吾满意为止。”
花锦娘连连点头,道:“知晓,知晓。”
花锦娘提着两只木桶就走。
边走边奇怪,他,怎么知道她要什么?而且,她,为什么要听话,真是怪哉!
玄尘的一魂一魄在她身体里,她想什么,做什么,他自然知晓的一清二楚。故而,玄尘知道她后悔自已没学术法而懊恼,还觉得此人有救,特意宽容的解决她的难处。
提两桶水于花锦娘并没有难处,这身体壮实不说,还有用不完的仙力,花锦娘很快提着水回来,然后再想那凡间女子的话,接下来是把蜘蛛网撩去。
她看一圈,有一把破破烂烂磕碜到不行的扫帚,倒是可以用用,二话不说,拿起墙角烂的只剩竹棍的扫把干活。
撩一圈蜘蛛网也简单,三两下就完了,就是撩出不少灰尘,叫人不舒服。
接下来是擦灰尘,这个用破布擦也简单,她撩起袖子开干。
东擦擦,西抹抹,虽说干活不像个样,好歹见着脏就会擦。
英明神武的“玄尘上神”竟然在凡间做起此等粗活,叫别人的仙友知晓,怕是会惊掉下巴。
玄尘便是不想看到“自已”这模样,才又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房里动静不小,愣是没睁开看一眼。
天擦黑,花锦娘已经换了好几趟水,总算感觉干净了些,可,也只是干净了些,那床就剩几个木头架子,能做什么用,还是破破烂烂的,便是桌子也是摇来晃去,桌角也是拼接的,实在是没一处好。
花锦娘不知别人的住处如何,扔下手中抹布,不想干了,做到这地步,也不叫她自已满意。
刚才那女子说什么,有银子可以请人干,银子?
她来凡间次数不少,以前都是拿着药草换吃食,凡人拿什么,银子,脑中思索一圈,有点印象,但又不确定,果断又走了出去。
这个时间天都黑了,都是归家的农民,花锦娘觉得跟凡人多说说,也是有趣,从碎石铺路的小径,朝着冒着炊烟的人家走去。
她不善与人说话,这次学聪明了,偷窥,窥视凡人如何生活。
吃的便就罢了,他们神仙吸收天地精华便是,可转念一想,另一个要疗伤,得吃草药怎么忘了。
再一窥视,没见银子,倒是看到凡人如何过活的,饭后,洗漱,铺床,睡觉,敦伦,看到夫妻俩敦伦,花锦娘便想,凡间之人生生不息,不行敦伦之事,如何繁衍生息,如此一想便就见怪不怪了。
那头的玄尘脸黑的不能再黑,小小年纪刚成年,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半点不知吗?也不知逼着点。
前头想着这人知晓煎药还舒心一丢丢,后头简直叫他无语。
花锦娘再回来,已是半夜,凡人睡觉,她干嘛?
圆月照夜,她可寻点事情做,出门,在一处空地,用仙法种了几支疗伤仙草,之后拔起来,弯唇,到玄尘面前炫耀道:“你看,我种的草药,仙气十足呢。煮给你吃定然能早些好。”
玄尘不说话,花锦娘撇嘴,真无聊,说一句话也好,不说话叫她觉得这屋子里只她一人。她一人还回这破屋子干嘛。
玄尘开口,“去煎来。”
花锦娘弯唇,“好啊,好啊,可是……?”锅是破的,她不会种锅出来。
玄尘拂袖,一口黑锅凭空出现,花锦娘瞪大眼睛,“你,你,你,怎么知道我所想?”
玄尘只道:“废话,你什么脑子,自已不清楚?”
什么意思?她什么脑子?她自已怎么不清楚?
撇了撇嘴,不觉得这是好话,搬起铁锅往外走。
那灶间破烂不堪,花锦娘扔掉破铁锅,放上好的,随后去提水。
夜里头有萤火虫,凡间的夜里,也是蛮有趣的嘛。
提水回来,灶间没有火种,她便在想,要不要去麻烦玄尘,多麻烦几次,她会不会嫌我烦?
正纠结之际,身边来了人,抬眸一看是‘自已’,开心道:“玄尘。”
玄尘朝着灶间塞了柴火,手指一点,灶间便有了火,火光映衬,玄尘道:“去捡柴火,我来生火。”
“哦哦,我这就去。”
做神仙的,夜里捡柴火不是小事一桩么。
花锦娘兴冲冲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