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欢喜撇嘴轻蔑一笑,那笑容里满是自嘲:“王爷妙手仁心,他若愿意,自会给我医治。”说着,她下意识地将小锦绣往身后拉了拉,似要将女儿护在身后,与眼前这个男人隔开,用自已的身躯为女儿撑起一片安全的港湾。她的手臂微微颤抖,显示出内心的不平静。
“欢喜,我也不想这样,不是我不负责任,实在是我当年被人陷害。如今白家……白家全家都不在了,我知道,现在说想对你负责,是迟了些,可求你,求你给我个机会,锦绣到底是我的亲闺女……”董俊杰眼眶泛红,眼中满是悔恨,向前跨了一步,似想伸手拉住白欢喜,却又在半途僵住,手无力地垂落,仿若那伸出的手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他的脸上肌肉微微抽搐,尽显内心的痛苦挣扎。
不等董俊杰说完,白欢喜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五年来,我们母女相依为命,最难的时候,是王爷救了我们母女,还收下锦绣为徒,这份恩情,我们铭记终生。事已至此,我想王爷也不会介意替我照顾锦绣,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相较你这个不靠谱的爹,王爷显然稳妥得多。”她的眼神决绝,侧身站着,摆明了不想与董俊杰再有过多纠葛,仿佛那是一段她拼命想要忘却的噩梦。
董俊杰仿若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泪夺眶而出,簌簌而下。一个久经沙场、杀人无数的大将军,此刻却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这般模样,怕是没几个人见过。墙头上,君晨一袭锦袍,手持酒葫芦,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时而倾壶独酌,酒水入喉,畅快淋漓,尽显洒脱随性之态。那酒葫芦在他手中轻轻晃动,仿若世间万物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又仿若他对这尘世的纷扰都毫不在意。
“欢喜我不求其他,只求你随我去治眼睛,若是可以复明,你不愿理我也无妨,我董俊杰此生爱过拥有过足矣。”董俊杰抬起满是泪水的脸,望着白欢喜,泪水不断地划破面颊而下,每一道泪痕都仿若在诉说着他的深情与悔恨。
君晨坐在墙头,目睹着这一切,微微点了点头。他伸出手指,在酒葫芦上沾了一滴酒,轻轻一弹,酒水仿若化作一道青色光芒,如流星般飞向白欢喜眉心。做完这一切,他又悠然地喝了一口酒,咂咂嘴笑道:“酒是好酒,就是酸了些,要是再加些许糖就好了。”语气仿若在谈论一件极为平常的琐事,与下方紧张揪心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
白欢喜猛的回过头,只见君晨身后是夕阳西下,火红色的夕阳仿若一个巨大的火球,照在君晨身后,光芒万丈,如佛光普照一般。在这光芒的映衬下,白欢喜也看清了君晨的长相,貌若英伦雅士,风姿特秀。眉如远黛,隐然含英气;目似寒星,流转透澈,顾盼间熠熠生辉,夺人心魄;鼻若悬胆,挺秀而中正;唇如点樱,不杀时微抿冷峻,笑则逸趣横生。其五官精致,美玉雕琢难及其一二,肌肤白皙胜雪,细腻温润,犹带几分婴儿肥,反添一抹俏皮可爱,浑然天成,无半分违和。彼时,其人端坐墙头,手持酒葫芦,衣袂飘飘,锦袍随风轻拂,仿若仙人临世。天地仿若为其幕景,万物似作陪衬,其周身所散发之气韵,超凡脱俗,令人移不开眼,真乃世之罕见的翩翩佳公子也。
回过头再看跪在地上的董俊杰,面容憔悴,鬓角一缕白发垂下,脸上尽是疲态,脸上方有泪水划过之痕,身上衣裳带着血还有几道刀痕,想来是大战之后并未更换,虽如此白欢喜还是一眼认出,急忙拉开门来到董俊杰身前蹲下,伸出手,轻抚董俊杰一缕白发,声音颤抖着说道:“你…怎会如此?”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仿若那坚硬的外壳在这一刻有了一丝裂缝。
董俊杰一惊,仿若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喜道:“欢喜你能看见了?”他并没有回答白欢喜的话,反而是满心关切地询问白欢喜的眼睛,眼中闪烁着惊喜与期待的光芒,仿若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君晨哈哈大笑,笑声仿若能穿透云霄,打破了这压抑的氛围:“一切因果皆因前世而来,你二人与那白家继女乃是三只兔子,鹰来之时你二人逃跑蹬了她一脚似的她落如鹰口,故而才有今生五年断婚之举,一饮一啄莫非前定,罢了事已至此本王给你们做主,赐你二人为良缘之配。”说罢,他一摊手,一颗药丸仿若从虚空之中飞出,稳稳地飞入白欢喜面前,白欢喜出于本能,伸出双手接住。
君晨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笑道:“此乃芙蓉玉香丸,可去除你这几年所带来的苦病,保你明年诞下麟儿。”说罢,君晨又喝了一口酒,仿若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只是这场人间戏剧的一个旁观者,却又掌控着所有人的命运。
董俊杰和白欢喜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感激与惊喜,随即磕头道:“谢谢瑾王爷大恩……”两人的额头触地,发出沉闷的声响,仿若在用这种最虔诚的方式表达他们内心的感恩。
君晨摆了摆手,看了看一旁一直看热闹也不插话的小锦绣道:“锦绣来陪师父去喝牛肉汤去。”语气仿若一位邻家大叔,亲切又随性,与他之前高深莫测的形象形成了有趣的反差。小锦绣蹦蹦跳跳地跑过去,拉住君晨的手,一老一小,相伴而去,留下董俊杰和白欢喜在原地,仿若一对历经磨难终得团圆的鸳鸯,望着彼此,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小锦绣开心的点了点头道:“师父是不是去泰和居,听说他家牛肉汤很好喝,锦绣还没喝过呢。”小孩子天真可爱的模样很是让人怜爱。
君晨摆了摆手道:“来师父家带着米师娘一起去。”说罢君晨纵身一跃便从高墙之上跳了下去。
小锦绣一蹦一跳的朝院外跑去,白欢喜还没来得及仔细看一看自已闺女,但还是嘱咐道:“锦绣不许见到什么都和你师父要……”
小锦绣没有回头之上抬起手挥了挥用她那稚嫩且清脆的声音回道:“放心吧。”
董俊杰起身扶起白欢喜二人对视一眼,董俊杰一把将白欢喜揽入怀中低声道:“是我的错,让你们母女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