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戴高乐机场的落地窗外，暴雨倾盆。苏晚棠将女儿裹在羊绒毯里，指尖无意识地着无名指上的婚戒。玻璃倒映出她眼下的青黑，像两抹干涸的血迹。
"霍太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突然拦住去路，递来的名片上印着"林氏集团 法律顾问"，"林总请您去趟香港。"
苏晚棠攥紧婴儿车把手。她注意到男人袖口的袖扣——与沈砚之遗物中的那枚分毫不差。女儿突然啼哭起来，她低头看见襁褓里的翡翠吊坠泛着幽光，正是当年宋雪薇坠楼时紧握的那枚。
"我要见霍沉舟。"她强迫自己的声音不发抖。
男人突然掐住她后颈，将她抵在墙上。他的古龙水气味里混着铁锈味："霍总正在抢救，而林总......"他的指尖划过婴儿的耳垂，"想要回属于他的东西。"
香港半山别墅，水晶灯在苏晚棠头顶投下扭曲的光影。林建明端着红酒杯绕着她转圈，指尖划过她耳垂的碎钻耳钉："听说霍太太最近在查五年前的医疗事故？"
苏晚棠攥紧手包，指甲刺进掌心："林董说笑了，我不过是个孕妇......"
"孕妇？"林建明突然掐住她下巴，"当年霍母流产的孩子，可就是被你父亲的医院偷偷卖掉的。"他猛地甩开她，红酒泼在墙上的家族合影上，"现在你怀着霍家的孽种，还想染指林氏？"
婴儿突然啼哭。苏晚棠看着林建明走向摇篮的背影，后腰的龙形胎记发烫。她想起沈砚之的尸检报告：真正的苏晚棠确实死于白血病，而她这个试管婴儿，不过是霍母为了延续霍家血脉的实验品。
"林先生想要什么？"她艰难道。
林建明突然转身，将银质手术刀拍在桌上。刀柄上的"霍"字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我要霍氏药业的配方，还有......"他的指尖划过婴儿的脖颈，"这个孩子。"
霍氏集团顶楼，霍沉舟盯着监控画面里苏晚棠被胁迫的场景，指节捏得发白。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与他的心跳共振，像倒计时的炸弹。
"林建明要的是活体实验体。"医生扯下他身上的导联线，"你现在的状况......"
"给我接法国酒庄。"霍沉舟突然抓住医生手腕，"启动终极方案。"
深夜的香港码头，货柜箱里的腐臭味令人作呕。苏晚棠蜷缩在角落，看着林建明将女儿放进培养舱。玻璃舱壁映出她的倒影，与五年前车祸现场的照片重合。
"这孩子的基因，是解开霍氏药业的钥匙。"林建明将手术刀抵在婴儿锁骨，"而你......"他突然扯开她的衣领，蝴蝶胎记在冷光下泛着荧光，"不过是个失败的容器。"
货轮鸣笛声刺破夜空。苏晚棠看着林建明将培养舱推入深海，突然想起霍沉舟在婚礼上说的话："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记得去巴黎圣母院的忏悔室。"
她猛地咬破藏在舌下的微型芯片。电流窜遍全身的瞬间，货柜箱的铁门轰然炸开。霍沉舟浑身浴血地站在月光下，手里握着染血的银质手术刀——刀柄上的"霍"字己被刻成玫瑰形状。
"敢动我的人？"他的声音比海风更冷。
林建明突然扣动扳机。苏晚棠看着霍沉舟胸口绽开的血花，突然发现他身后站着沈砚之的助手，狙击枪的准星正对着林建明眉心。
"结束了。"霍沉舟倒在她怀里，掌心贴着她后腰胎记，"去巴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