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业园冷却塔的锈蚀支架承受着辰欢的重量，纹丝不动。生物芯片将五百米外的画面拉到眼前——六个持械者围着油桶上的地图，领头的秃顶正在划分进攻小组。
"东侧围墙薄弱...储藏室三十袋面粉..."秃顶的战术安排通过激光窃听器传来。
辰欢关闭音频。这种套路十年前就见过：制造混乱声东击西，主力首取物资。人类在末日里进化的只有武器，掠夺思维从未改变。
冷却塔下方传来玻璃碎裂声。辰欢调转视线，工厂三楼有个穿工装裤的少女正翻窗而出。她左腿牛仔裤浸透血迹，却仍紧抱医疗箱。生物芯片显示她的体温38.2度且持续升高——B计划载体特有的代谢反应。
"确认目标。"辰欢触碰衣领下的金属发卡。苏明远改造过的装置依然冰凉，说明还未进入有效识别范围。
秃顶团伙开始行动。三人拎汽油桶冲向正门，另外三个摸向配电房。辰欢冷笑，从三十米高支架跃下。落地时膝盖微曲，方舟基因缓冲了全部冲击力。
工厂三楼，工装少女正跪着为中年女工包扎。辰欢攀上消防梯时，恰好看到她掌心泛起珍珠母色微光。女工小腿的撕裂伤以肉眼可见速度结痂，而少女自己却脸色煞白地晕厥。
"小玥！"女工扶住她，"别再用能力了！"
爆炸震碎窗户。辰欢破窗而入，配电房己传来打砸声。他快速扫描环境：传送带、钢索吊钩、面粉搅拌机...全是能变成武器的设备。
"待在这。"辰欢甩给女工手枪，"五分钟后从后巷离开。"
女工还未回应，车间门己被踹开。秃顶举着消防斧冲进来，身后跟着五个同伙。
辰欢按下传送带启动键。电机轰鸣中，他脑中闪过数据流：传送带转速峰值每秒2.4米，钢索承重极限七百公斤，搅拌机齿轮间隙3.7厘米...全部转化为杀戮参数。
"什么人！"秃顶的吼叫被面粉袋砸脸打断。
辰欢扯断钢索控制绳。悬空的铁钩如钟摆横扫，将两人撞向搅拌机。第三人举刀时，辰欢借传送带惯性侧踢，精准将对方踹向正在下压的钢索吊臂。骨折声与惨叫声同时响起。
"还剩三个。"辰欢看向秃顶，对方枪口正对着三楼方向。
"你女人和孩子——"
"正门同伙己失效。"辰欢打断他，"传送带电机功率提升3.7%，说明他们放的火被扑灭了。"军刺抵住秃顶咽喉，"选个死法。"
新的枪声从外围传来。监控显示十几个穿防弹衣的武装人员正在无差别射击——清道夫组织来"收尸"了。辰欢打晕秃顶，冲向三楼。
小玥己被女工扶着向楼顶转移。辰欢踹开通往天台的铁门时，衣领下发卡突然发烫。这是苏明远设定的识别反应——合格载体进入三米范围内才会触发。
"带她去看医生。"辰欢抱起昏迷的小玥，"地下诊所在B2区仓库后。"
女工迟疑道："你不一起？"
移动服务器弹出警告：【载体适配率37%】。辰欢摸到腰带暗格里的基因强化剂，注射后适配率能提到89%，但代价是30%致死率。
"另有任务。"辰欢最终没取出药剂，将小玥交给女工，"她叫什么名字？"
"姜小玥。"女工背起少女，"入职表上这么写的。"
发卡温度持续升高。辰欢目送她们消失在消防梯，转身时强化剂己滑到掌心。监控画面里，清道夫正从工厂拖出几具焦尸——其中一具戴着和小玥同款的工号牌。
"浪费。"辰欢对着尸体冷嗤，将强化剂收回暗格。适配率不足50%时风险太高，他需要更完美的载体。
移动服务器突然震动。周将军发来的卫星图显示，守夜人车队正在C区外围集结，领头装甲车上站着的人影...赫然是应该幽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