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动服务器的全息投影悬浮在辰欢面前，C区地形图上，十几个红点正以诡异的精确度沿着安全路线移动。这是卫星刚传回的守夜人部队行踪——他们完美避开了所有己知丧尸巢穴。
"误差率0%。"辰欢手指轻敲桌面，调出电磁波谱分析图，"连军方的侦察兵都做不到。"
频谱显示异常：那些红点发出的生物电信号完全一致，就像复制粘贴的。辰欢突然扯开左臂护甲，露出皮下植入的方舟基因监测器。蓝光扫过投影，画面立刻扭曲变形，露出底下真实的影像——只有三个热源信号在地下隧道移动，其余全是全息幻象。
"幽灵，你还是这么喜欢魔术。"辰欢冷笑。五年前暗影小队执行任务时，幽灵就常用这招迷惑敌人。
隧道平面图在屏幕上展开。三条红线蜿蜒延伸，最终交汇于C区老电厂下方的一个未标记空间。辰欢放大图像，看到三个守夜人正搬运着圆柱形容器，容器外壁的编号让他瞳孔骤缩——【LY-001】，林岳初代病毒原液的标记。
下水道监控突然发出警报。辰欢切换画面，看到排水沟壁上用丧尸指骨拼成的箭头符号，指向与守夜人隧道平行的方向。这己是本周第七例类似标记。
"有意思。"辰欢从冷藏柜取出改造过的丧尸大脑。这个被他植入神经记录仪的实验体三天前刚从废弃医院回收。连接移动服务器后，声波图谱显示出一段40Hz的重复频率。
"林...岳...原液..."AI翻译出的文字在屏幕上跳动，"...交易...拒绝..."
辰欢的指尖停在某个频段。这是进化丧尸间的交流频率，它们竟形成了初级语言系统。更关键的是，它们也在找林岳原液。
"那就帮你们一把。"辰欢调出守夜人预计路线图，在交叉点标注了一个红叉，将坐标编码成丧尸能接收的声波频段，通过下水道喇叭播放。
女工推门而入时，辰欢刚发送完指令。她手里端着空药碗，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小玥的体温又升高了。"女工声音发抖，"你保证过这药安全！"
辰欢头也不抬，调出小玥的实时生理数据。移动服务器显示她体内病毒正与治愈因子激烈对抗，蓝红两色光点在骨骼图上缠斗。
"压力测试是检验修复能力的唯一标准。"辰欢放大一段基因链，那里正发生着罕见的嵌合现象，"她在进化。"
女工摔碎药碗："你根本是在拿她做实验！"
玻璃碎片飞溅到辰欢靴边。他这才抬头，眼神平静得像在看一个出错的仪器："没有实验，人类现在还是丧尸的晚餐。"手指轻划，将小玥最新的脑波图发送到军方数据库，"她的数据能救十万人。"
地下传来闷响。辰欢的监控画面显示，尸群己按他标注的坐标堵住了守夜人。一个肥胖变异体正用身体撞击隧道墙，而"工匠"丧尸用钢筋撬开了容器保护壳。蓝色原液泄漏的瞬间，所有丧尸突然停止攻击，像收到指令般集体后撤。
"果然在找这个..."辰欢眯起眼。原液对进化丧尸有特殊意义，它们甚至不愿让同类尸体污染它。
小玥的监控仪突然尖啸。她的体温飙升至41度，治愈因子开始攻击自身细胞。辰欢快速输入终止代码，却弹出警告：【中止将导致数据不完整，继续观察？Y/N】
他的手指悬在确认键上。女工扑到屏幕前，泪水滴在键盘上："她会死的！"
隧道监控里，守夜人正与丧尸争夺原液。辰欢看着两个画面，按下Y键。
"数据比仁慈更有价值。"
女工在地时，小玥的体征奇迹般稳定了。她皮肤下浮现出与辰欢相似的蓝色纹路，又慢慢隐去。移动服务器弹出新消息：【载体适配率提升至59%】
隧道那边，守夜人最后一名成员引爆了手雷。原液在火焰中挥发成蓝色雾气，丧尸们发出刺耳的声波，集体撤离。
辰欢关闭所有画面，从抽屉取出新的药瓶。这次他加大了病毒剂量。
"明天继续。"他将药瓶递给女工，声音轻柔如医嘱，"为了人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