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民国
“啪！”
这清脆的耳光声在屋里炸响，夏灵整个人被抽得一个趔趄，嘴角火辣辣地疼，仿佛被火燎过。她踉跄着扶住墙，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耳朵里嗡嗡首响，像有无数只小蜜蜂在飞。
“赔钱货！”母亲那尖利的声音像针一样刺进耳朵，“要不是你爹欠了一屁股债，你以为我乐意让你回来？现在好了，债主都找上门来了！”
夏灵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她摸了摸嘴角，指尖沾上了血丝。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也是个倒霉催的，命苦得像黄连，还摊上这么一家子。父亲早早就走了，母亲改嫁他人，继父尖酸刻薄，兄弟姐妹对她冷眼相待，她成了家里最不值钱的一张牌——能卖就卖，卖不出去就白养着当苦力。
可她不是原来的夏灵。
她是穿越过来的。
现代二十二岁的独立女孩，刚辞了职准备开启自由职业生活，结果一场车祸，一睁眼就到了这个破旧昏暗的小屋里，身上还穿着粗布衣裳，脸上带着伤痕，活脱脱一个落难公主。
“你哑巴啦？”母亲又是一嗓子，震得人耳朵生疼，“债主马上就要冲进来砸东西了，你打算怎么办？”
夏灵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混杂着霉味、柴火味和一股子汗酸味，呛得人鼻腔发涩。她抬头看向门口，脚步声己经越来越近，沉重有力，仿佛每一步都踩在她心头。
“开门！”外面有人吼道。
门板被踹得砰砰作响，灰尘簌簌往下掉，像下雪一样。
“妈……”夏灵声音有点哑，但她努力让语气平稳，“能不能借点钱，先还一部分？”
“借钱？”母亲冷笑一声，“你当我们家是开金库的啊？你自己惹的祸自己解决，别指望我们帮你擦屁股。”
话音未落，门己经被踹开，三个壮汉闯了进来，个个满脸横肉，手里拎着棍棒，活像三个凶神恶煞。
“赵老爷让我们来收债。”领头的那个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你们家欠的钱，今天必须还。”
“再宽限几天吧。”夏灵上前一步，挡在母亲前面，像个小英雄，“我一定会想办法凑钱。”
“哦？”那人挑眉，上下打量她，“你是谁？”
“我是……这家的女儿。”
“啧啧啧。”那人气笑了，“你爸死了半年，你妈改嫁一年，你还敢说自己是这家的人？脸皮比城墙还厚。”
夏灵心里咯噔一下。
她还没来得及理清这家人的关系，但现在听来，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不管我是谁，债可以慢慢还。”她强撑镇定，像个小大人，“你们这样砸了我家，也拿不到钱，不如大家坐下来好好谈。”
“谈？”那人嗤笑一声，“我们赵老爷说了，要是今天还不上钱，就把你们家姑娘带走抵债。”
“不行！”母亲突然尖叫出声，一把抓住夏灵胳膊，像抓救命稻草一样，“她不能走！她还得给我们做工赚钱！”
“妈？”夏灵愣住了。
刚才还骂她是赔钱货，现在又说不能让她走？这变脸比翻书还快。
“你们母女俩的事儿我们不管。”黄牙男抬手敲了敲棍子，“反正今天要么还钱，要么交人。”
夏灵脑子飞速运转，像个小马达。她知道自己现在身无分文，别说还债，连吃饭都是问题。而这些债，根本就不是她的。
是原主的父亲欠下的，早己烂尾的赌债。
但在这个时代，女儿就是家里的财产，是可以被随意处置的，就像一件商品。
她不能让他们把自己带走。
“等等。”她猛地开口，“我可以做工还债。”
“做工？”黄牙男眯起眼睛，“你能做什么？”
“我会做手工。”夏灵咬牙道，“我现在就能做出值钱的东西，只要你们给我三天时间。”
“笑话。”那人冷笑，“你会做什么？绣花？缝衣服？我们赵府不缺这种丫头，满大街都是。”
“我能做玻璃灯。”夏灵脱口而出，像放了个大炮仗。
三个男人齐刷刷看向她，像看外星人一样。
“你说什么？”
“玻璃灯。”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像个小战士，“一种晚上会发光的灯，不用油，也不冒烟，亮度比煤油灯高几倍。你们如果信我，三天后我给你们看成品。如果满意，就用它抵债。”
“你当我们在听故事呢？”黄牙男扬起棍子就要动手，像要打一只不听话的小狗。
“等一下！”夏灵迅速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那是她前几天随手记下的一些简易工艺流程，像藏着宝藏的地图，“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先拿这个去给赵老爷看看。如果他感兴趣，就给我三天。”
黄牙男狐疑地接过纸，扫了一眼，皱眉：“这玩意儿……是什么？”
“图纸。”夏灵冷静地说，“你们带回去问问懂行的人就知道了，保证让他们眼前一亮。”
几个汉子对视一眼，最后还是决定先把人放着，回去复命，像一群执行任务的机器人。
他们离开后，屋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像被按了静音键。
“你疯了吧？”母亲怒吼，“你知道赵老爷是什么人吗？他说的话从来不会收回，比铁板还硬！”
“我知道。”夏灵轻声道，像在说一件小事。
她缓缓转身，看着这个曾经把她当成累赘的女人，眼神平静如水，像一汪深潭。
“但我不会再任人宰割了。”
母亲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说出这句话，像被施了定身咒。
“我以前觉得，我只是个女人，只能认命。”夏灵轻轻抬起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像擦去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但现在我知道了，在这个时代，我也能活得很好，像一朵在风雨中绽放的花。”
她说完，转身走向窗边，像走向一个新世界。
夜色沉沉，月光洒在她脸上，映出一双明亮坚定的眼睛，像两颗璀璨的星星。
窗外，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像在为她鼓掌。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像在吸收天地间的灵气。
这不是梦。
她真的穿越了。
但她不会认命。
她要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像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
哪怕前方荆棘密布，她也要走出一条路来，像一位勇敢的探险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