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绒气得好几天没搭理他。
连带着也不搭理季青述。
季青述私底下抱怨,上课时玩手机给她姐夫发消息责怪。
要不是你害我,我姐怎么会对我这么无情。
他想错了,真的。原本以为能和姐夫和睦相处,想不到居然被报复。
江叙璟从来不回他的消息。
己读不回,更是让季青述心里一团火。
他最好对季青绒也这样。有本事对季青绒也这么硬气。
硬气的江叙璟此刻正和殷翡同在市中心的一家粤菜馆里。
“这倒是很简单,还有两天。临时再请些人来,总归都是打着慈善晚宴的旗号,性质不变。”
一桌子菜,半口没动。
传闻中殷家那个未婚的小姐,也曾被怀疑是江叙璟入赘殷家的工具人,殷翡。
其实是他的侄女。
江叙璟一言不发,等着她的下文。
“爷爷问你,还要不要带人去。”
殷翡边给她妈发消息,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小叔,你有什么事情,最好不要瞒着爷爷和父亲。”
江叙璟抿了一口手边红茶,对她这明示的话视若无睹。
“不用了,我没有要带的人。”他说。
“是吗?”殷翡的长指甲在屏幕上滑动,“我怎么听说,你在外面有个家庭。”
“殷白和你说的?”
殷翡一顿:“你怎么知道?”
“告诉他,别管长辈的事。”
殷翡觉得好笑:“你在命令我们吗?”
江叙璟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你弟弟在哪个学校。”
既然他都威胁了。
殷翡想,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真横啊,”她说出了和殷慎一样的话,“只是叫你一声小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己经把殷家收归囊中了。什么时候把婶子带来看看?叫婶子是不是不合适,她和你结婚了吗?”
江叙璟起身,转身便走。
“少打听长辈的事。”
殷翡嗤笑,这么心虚干什么?难道是什么牛鬼蛇神?
到最后还是要被压制,殷翡己经在替这位素未谋面的婶子可怜了。
多委屈啊,还不如赶紧离婚呢。
——
家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季青述翘课回家,躺在沙发上玩手机时听见了敲门声。
他拉开门,说这家的主人不在,我是她弟弟。
门外一个温和声音,笑着说我当然知道你是她弟弟。
季青述三魂七魄吓没了一半。
季青绒在“荒漠”接到电话时,在帮廖央水收拾东西。
没用的纸板废品、乱七八糟的酒瓶。
电话那头的季青述小心翼翼,说话都有些不自然。
“姐,来客人了,宋寅哥。你快点回来吧,别叫我姐夫。”
季青述在给她递话,可惜季青绒没听出来。
还真就没叫江叙璟。
叫了人也不一定来,但季青述现在就是图一个心理安慰。宋寅喜欢他姐这事就连他都知道,那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万一这宋寅图谋不轨拍下照片两张发给他姐夫,一定要误会。
等待季青绒回来的时间,季青述如坐针毡。
收拾了自己在沙发上的被褥,他客客气气招呼宋寅坐。
宋寅微笑着,和个老狐狸似的,眯起眼。
“小述,你怎么在这里?”
季青述心说我还想问你呢。
他客气道:“路过,路过。”
“是吗?你和绒绒住在一起了?”
脚边的毛毛打了个哈欠,步伐不稳晃晃悠悠走向它的窝。
“还养了只猫?绒绒离婚了吗?”
季青述深知,自己只需要回答最后一个问题。
他说:“没有,我姐姐姐夫感情还挺好的。”
宋寅像是在思考什么,终于不说话了。
季青述长松一口气。
想要做法招魂让亲姐夫赶紧回来,省得被偷家。
季青绒到家掏钥匙,还没掏出来,门就开了。
季青述探头,朝她身后张望:“我姐夫呢?”
“没回来呀。”季青绒在玄关换拖鞋,“我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瞧见了沙发上坐着的宋寅,季青绒有点不得劲了。
家里沙发不大,他曲着腿,多少有些窝囊。
宋寅穿着尖头皮鞋、笔挺的西装,和季青绒这又小又潦草的家形成鲜明对比。
熟人见面分外尴尬。
季青绒僵硬地笑:“你怎么来了?”
季青述翻找家里有什么正式点的,能待客的东西。
最后只翻出了一包上坏佳虾片。
他问:“宋寅哥,你吃虾片吗?”
牌子货。
宋寅摆手婉拒了,回答季青绒的问题:“去拜访伯父伯母,正好看见李叔,打听了两句。绒绒,你过得……”
季青绒抢答:“挺好的,我过得挺好的。主要是我老公比较帅,有情饮水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她真畏惧了。
宋寅要是有眼色,就别在家里,在她弟弟面前提让她离婚的事。
季青绒干嘛要听他的啊?都欠下一屁股债了离也没用。
而且,而且,说句很不好听的话。江叙璟只有她了,她要是跑路,那他只能在这个冰冷的小出租屋里和两个亿欠款大眼瞪小眼。
季青绒不是圣母心泛滥,主要是,到底结婚一年半了,不说有什么感情,起码也不能这么互相祸害。
季青绒特别乐观,相信只要努力,江叙璟总会东山再起的。
宋寅识趣地没再提离婚的事。
他问:“听伯母说,你也要去殷家主办的慈善晚宴?”
季青绒点了点头:“就这两天的事了吧?”
“是,”宋寅笑,“绒绒,你的礼服和首饰,还没有着落吧?”
季青绒一怔:“有必要吗?不就是几个慈善基金会的聚在一起聊聊天吃顿饭?”
“当然,殷家临时邀请了许多人。”
宋寅委婉地说,“己经不是简单的吃顿饭了。”
那殷家很缺德了。
季青绒抿唇,不知道怎么接话。
“如果你的衣服和珠宝有什么纰漏,会被人耻笑的。”宋寅说。
季青绒心里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好像在威胁。
“我可以帮你准备。”
徒穷匕见了。
季青绒问:“你不会想让我拿离婚交换吧?这可不行。”
宋寅唇角上扬:“怎么会?”
“那你想干什么?”
“绒绒,你做我的女伴,怎么样?”
季青绒还没说话,偷听的季青述己经发出了尖锐爆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