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日本的匠人山道驶入德国的工业王国,御尘安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精密齿轮箱 —— 高速公路上的车辆以完美的 1.5 米车距匀速巡航,连路边的指示牌都像数控机床切割出来的,反光条角度精确到分秒。他摸着山本考官送的樱花纹方向盘套,突然怀念起在蒙古草原上被羊群追着跑的「自由失控」。
"Guten Tag(你好),我是赫尔穆特?施密特,你的驾考督导员。" 考官穿着熨烫笔挺的灰色西装,领口别着微型激光测距仪,握手时力度恰好是国际标准的 2.5 公斤。御尘安刚想打招呼,腰间的熊猫玩偶突然滑落,在柏油路上滚出一道弧线 —— 这在德国高速上,相当于一颗螺丝从精密仪器中掉落。
"驾驶是工业美学的移动诗篇。" 赫尔穆特打开后备箱,里面整齐码放着胎压监测仪、踏板压力传感器和车载风洞测试仪,"请先进行踏板行程校准,误差不得超过 0.3 毫米。" 御尘安看着考官用镊子夹起自己的脚垫称重,突然想起在韩国被智恩欧尼要求 "刹车时嘴角上扬 15 度" 的场景,忍不住嘀咕:"早知道该带个体重秤当纪念品。"
上了 Autobahn(德国高速公路),赫尔穆特戴上白手套操作车载电脑:"现在开启不限速路段,你的任务是在保持 130km/h 巡航的同时,与前车保持 1.2 秒安全时距 —— 这是经过 500 万次模拟得出的黄金数据。" 御尘安盯着仪表盘上跳动的小数点,手忙脚乱地调整定速巡航,却不小心按到了限速按钮,车速瞬间降到 60km/h,像高速上突然出现的蜗牛,引得后方车辆此起彼伏的喇叭声。
"Nein(不)!这是对机械性能的侮辱!" 赫尔穆特用激光笔指向车距监测屏,"你知道吗?你刚才的减速让整个车流的空气动力学平衡出现 0.01 帕的波动。" 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本《汽车动力学与道德责任》,封面上印着康德的头像,"在德国,驾驶是哲学实践,每个踏板动作都是对绝对命令的回应。"
最让人崩溃的是超车礼仪。"超车时需保持与被超车辆 1.8 米横向距离,转向灯开启时间必须精确到 3 秒 —— 多 0.1 秒是急躁,少 0.1 秒是傲慢。" 赫尔穆特的声音像高精度时钟的滴答声,御尘安深吸一口气,准备超车,却因过度关注距离标尺,差点撞上中间隔离带,惊得考官的白手套都掉在了变速杆上。
"你这是在开碰碰车吗?" 赫尔穆特捡起手套,用麂皮擦拭变速杆,"在慕尼黑,连啤酒杯的倾斜角度都有工业标准,何况是汽车?" 他突然从后备箱拿出一个啤酒杯,倒满慕尼黑黑啤放在仪表盘上,"现在,请以 80km/h 通过弯道,若酒液溢出超过 5 毫升,视为不合格。"
御尘安看着晃动的酒杯,想起在日本箱根山道被要求 "转弯划出巫女舞弧线" 的日子,突然觉得还是蒙古的 "马奶酒修车" 更有人情味。他屏住呼吸打方向盘,却因太过紧张导致车身晃动,啤酒杯里的泡沫溢出杯沿,在仪表盘上留下一道 "不精确" 的痕迹。
"上帝啊,这相当于发动机出现 0.5 度的曲轴偏差。" 赫尔穆特掏出 PH 试纸检测酒渍酸碱度,"不过... 你对危机的反应速度比数据模型快 0.2 秒,这在紧急避险中至关重要。" 他罕见地露出一丝微笑,像发现精密仪器中藏着的手工雕花,"有时候,人性的温度比数据更有价值。"
路考结束后,赫尔穆特送给御尘安一个微型涡轮增压器模型:"这是「机械之魂」的象征,记住,德国的高速公路不是速度的狂欢,是人与机械的理性共舞。" 御尘安摸着冰冷的金属模型,突然发现每个国家的驾考都像一种哲学:蒙古教会他与自然和解,朝鲜教会他与规则共生,韩国教会他与浪漫共舞,日本教会他与细节对话,而德国,教会他与理性握手。
离开时,御尘安望着远处在不限速路段飞驰的保时捷,想起赫尔穆特说的 "绝对命令",忍不住笑了 —— 他这个总把油门当刹车的 "国际驾考闯祸精",竟然在德国高速上完成了一场关于 "精确与温度" 的奇妙冒险。
下一站,意大利。听说那里的驾校教练会在跑车引擎的轰鸣声中教学,连弯道漂移都带着歌剧般的华丽,而考试路线可能设在亚平宁山脉的发卡弯上。御尘安摸了摸口袋里的狼头挂件和涡轮增压器模型,突然充满期待:当 "德国严谨" 遇上 "意大利热情",当熊猫玩偶坐在红色法拉利的仪表盘上,会碰撞出怎样的驾驶狂想曲?而他那个 "看见动物就急刹" 的老毛病,在崇尚速度与激情的亚平宁半岛,又会引发多少令人捧腹的故事?